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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了‘咚’的沉闷撞击声,然后那层经过特殊强化、寻常武器无法穿透的玻璃表面,竟然因为这一下的力量,就迅速出现了几道深深的抓痕和一小片蛛网状裂纹! 凌鹿吓得浑身一颤,而那头野兽一击不成,发出了一声怪异的嚎叫,它盯着不知所措的小家伙,眼看就要发起第二次攻击。 千钧一发之际,凌鹿怀里突然传出喀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低下头,傻乎乎看着怀里裂开一条缝的蛋,那一瞬间凌鹿几乎忘记了害怕。蛋壳上裂纹迅速扩大,然后顶端破了一个小洞,有什么东西正竭力要从里面出来。 墙外,那头凶恶的猛兽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叫,却又像是忌惮着什么,竟不敢再次发起攻击。 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咀嚼声,蛋壳上的空洞越来越大,转眼之间就变成了成人拳头大小。下个瞬间,凌鹿只觉怀里一轻,眼前飞过一道黑影,完全没来得及反应,玻璃幕墙就哗啦一声,彻底破了一个十五厘米左右的洞。 夏夜的热风倒灌进室内,凌鹿呆呆看着此时不可思议的一幕—— 那头之前还异常凶残狂暴的野兽仿佛被什么吓坏了,瑟缩着掉头就要逃跑。但它没走几步,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在屋外的草地上打起滚。 云层这时遮住月亮,天太黑了,隔开一段距离,凌鹿根本看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隐约看到那只黑色的野兽拼命挣扎着,金属的尾部把草坪上的天鹅绒草和泥土甩得四散纷飞。大概一两分钟后,它的挣扎就微弱下来,跪伏在地面上发出低呜的求饶。然后,凌鹿又听见一阵‘叽叽叽’的叫声,那声音又尖又刺耳,又过了一会儿,那头黑色的巨兽便虚弱地撑起四肢,摇摇晃晃,头也不回地飞速遁入了更远处的黑暗中。 又一阵微热的气流吹进室内,凌鹿眼前一花,还是来不及反应,手里的分量又突然变重了。 这时的天空中,云层被风吹散,月亮再次探出了身影。 凌鹿低下头,在银白的月光下看着他怀里的蛋,蛋壳上那个破掉的洞口边,小半截露在外面的尾巴,因为凌鹿的目光,‘嗖’地缩回进蛋里面,而更深处,一对比月辉更璀璨夺目的银色圆眼睛,正眨巴眨巴与凌鹿对视。 “……” 凌鹿本来被吓得不轻,几秒后,他却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叽叽!” 大概是明白过来,它再也伪装不了一颗蛋了,浑身黑不溜秋,皮rou皱答答湿乎乎的黑色小怪物从蛋壳里探出头,冲小不点凌鹿叽叽叫唤起来。 “蛋蛋……?”凌鹿试探着问。 小怪物立即回应般发出叽的一声,脖子往外欢快地又伸出来一些。说时迟那时快,行动力爆表的小不点凌鹿抓住这个机会,将黑咕隆咚的小怪物从蛋里面揪了出来。 捏住后颈,不顾它发出的尖锐抗议声,凌鹿放下蛋壳,拎起小怪物的尾巴,仔仔细细端详起来。那一整条细长的、犹如精密机械般甩来甩去的金属尾巴,确确实实连在他的小怪物身上。 “蛋蛋,刚才的那只大猫是你的同伴吗?你们到底是什么呢……?” 凌鹿的语气有些苦恼,他看看破了个洞的玻璃墙,听到外面隐隐约约传来的警笛声,又看了看手里不停挣动四肢的小怪物。最终,他还是把它放进了怀里,又揉揉它黏答答湿乎乎的肚皮,小怪物马上老实下来,只抱起凌鹿的手指象征性地啃了两下。 “别担心,你是我的宠物,我不会丢下你的……”凌鹿喃喃出声,乌黑的大眼里露出了坚定的目光。 作者有话要说: ☆、 晋江独家 长安上城区东南的桐花社区,航空公司经理刘平辉那桩离奇死亡案才过去不到两天,这个一直治安良好的高级住宅区里,就再次出了一桩耸人听闻的案件。 在接近凌晨两点的时候,小区其中几个住户的家里,先后都被一头体型庞大的野生猫科动物袭击了。一对母女在这次可怕的事故中直接身亡,另外还有多人受伤。 这种闻所未闻的恶性事件接连发生,让社区里的所有住户人心惶惶。在事发后,不少人都准备动身,打算先离开这里到其他安全的住所或酒店避难,但居民们很快发现,整个桐花社区从外围被封锁了,没有准许,谁也无法随意出入。 大批的警力及医护人员赶来。黑暗的地面和天空中,警示灯不停闪烁,武装警车,医疗飞艇比比皆是,所有住户被通知待在各自的家里,进行4时的隔离。居民们抗议无果后,只能回到家,在惶惶不安中,通过各种渠道和手里的资源人脉,试图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与此同时,长安警察总署与联邦安全局特调处的探员们,也迅速出现在发生命案及遭到袭击的几个住户家中。 “这么说,那头黑色的动物有这~~么高啰?”一名负责录口供的女警员放下手里的记录设备,用手形象地比划了一下高度。 凌鹿坐在家里客厅的沙发上,眨了眨湿漉漉的黑眼睛,对他身边的那位女警员点点头,然后口齿清晰,模样认真地补充:“它的眼睛是绿颜色的,尾巴和四个爪子像金属一样。” 身穿隔离服的女警员忍不住摸了摸小家伙的头,这可怜的小东西,大概被吓坏了。 行凶的野兽在咬死了一对母女后,就被那家的男主人持枪追杀,它受惊之下,开始四处逃窜。而受到波及受伤的人里面,能开口说话的都表示根本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他们只是听到野兽的吼叫和枪响后,起床开门或打开窗户查看,然后一个巨大黑影就从他们身边蹿过去了,速度快得rou眼根本分辨不清。那对不幸的母女也许在最后的时刻目睹了凶手的真容,可她们已经死了,只留下一个伤心欲绝的丈夫和父亲。 被凌鹿描述成身长达两三米,绿色眼睛,拥有金属四爪和尾部的野兽,简直跟幻想中的生物一样,女警员虽然记录了下来,心里却不以为然,只当是小家伙掺入了他自己的臆想成分。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警员,她和她的同事们,其实跟此时社区里的居民一样,并不清楚具体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在被要求穿上隔离服的时候,上头给出的解释,也只是那头发狂的动物身上,可能携带有某种致病的传染性病毒。 在凌鹿家屋外进行勘查的安全局探员林冬学和王跃,显然知道得更多一些,两人防护面罩下的脸色也格外凝重,正忙着测量玻璃幕墙上那头野兽袭击后留下的各种痕迹。 厚达十厘米的特殊结构玻璃墙,寻常的弹药对墙体根本不起作用,但眼下,上面除了一大片蛛网状的裂纹、好几道四厘米左右深的抓痕,还有一个直径达十五厘米的破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