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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啥感觉,好像还没到胃里就化干净了。 果然是只能解馋,不能解饱。 林行舟吃个苹果没吃饱,反而把自己吃饿了,索性下楼去买了个粥。 买粥的时候他隐约在想,他怎么记得以前这医院的破食堂不长这个样子? 虽然医院食堂是众所周知的难吃,可饭点的时候人依然不少,林行舟排了半天的队,最后只能盯着好rou好菜垂涎三尺,买了碗粥和两个小花卷打发自己,显得格外凄惨。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能吃的人,现在少了大半个胃,食量更是少得可怜。他当时觉得吃得少也有优势,省钱,后来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能吃进去的东西少,就意味着更容易饿,为了保证身体基本的需要,就得多吃两顿才行。 不过目前林行舟也懒得管到底省钱不省钱,他现在一心只想赶紧好了出院,他还等着收快递呢。 午后他小睡了两个小时养精蓄锐,反正单人病房安静得很,也没人打扰他。 林行舟本人属于那种一天不画点东西就手痒的品种,养病的日子闲得发慌,索性试起了他的新天赋。 中午啃完的那个苹果已经过了时间,不知什么时候回到画纸上,变成了一个苹果核,他莫名觉得怪恶心的,把整张纸撕下来扔进了废纸篓。 这会儿他刚画完一块自己绝对买不起的腕表,往自己腕上一扣,就听敲门声响了起来。 他赶紧把表摘掉藏到枕头底下,以为来的是护工或者护士,结果开门一瞧,发现门外站着个有点眼生的中年男人。 这男人乍一看头发挺浓密,可如果身高比他高——比如林行舟现在,就能看到他已经有了点“地中海”的趋势。 男人拎着一袋水果,林行舟还以为是来探病的家属敲错了门,正要问他找哪个房间,就听对方说:“林行舟?” “……是我,”林行舟有点找不着北,心说这人居然认识他,就是来找他的?可搜刮记忆确实不知他是谁,出于礼貌先把人请进了屋,“请进,您是?” “不记得我了?”男人和善地笑了一下,没做自我介绍,却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万斛之舟行若风’。” 林行舟倏地一怔,听到那句诗的同时瞬间回想起了他是谁。 他高中时期的语文老师。 一开始教他们班的语文老师是个女的,高三下半学期突然回家生孩子去了,就换了个男老师来替。那时候林行舟因为已经确定走艺术这条路,文化课成绩又还行,所以动辄缺勤,半年时间里一共也没见这老师几面。 偶尔去的那么几堂课,这老师不知是心情太好还是心情太差,不逮别人,专门逮他上课睡觉。有回林行舟正窝在最后一排睡得云里雾里,对方忽然从讲台上下来,径直走到他座位前敲他桌子:“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父母给你起了这么个名字,自然是对你抱了很大期望,你怎么还不努力呢?” 林行舟迷迷糊糊,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不是。” “什么不是?” “我的名字不是‘逆水行舟’的‘行舟’,是‘万斛之舟行若风’。” 他还有个双胞胎的弟弟叫林停风。 时间过去太久,林行舟已经不太记得当年那老师又说了什么话,只掐头去尾地留下这么一段记忆,标本似的保存了下来。 “是您……”林行舟忍不住微微睁大了眼,“您……” “陈道中,”对方倒也不恼,只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你也不记得我的名字。” 经他这么一提醒,林行舟倒是想起这老师第一堂课做自我介绍,戏称自己是“同道中人”。 林行舟摸了摸鼻子,赶忙把对方拎的水果接过来:“老师,您来就来,还这么客气……” 陈道中摆了摆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恢复得还好吗?” “挺好的,估计再过两天就能出院了。”林行舟说,“不过……您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您也在本市吗?” 陈道中点点头:“带完你们那一届,我就来景泉了。前些天我来医院看病正好碰到陆捷,他告诉我的,我当时还挺意外。那天你才动完手术,我手上也没拿东西,没好意思过来,就想着过段时间再来看看你。不过我一直不大敢相信,你这么年轻,怎么会……” 林行舟倒也不避讳这个问题,无所谓地笑了笑:“我打小就这样,而且家里也有这方面的基因,没什么好意外的。” 他似乎从对方一番话中捕捉到什么重点,觑着对方的神色,试探性地说:“您说您来医院看病?是怎么了,感冒了吗?” “不是,老毛病了,”陈道中敲了敲自己的后颈,“当老师的都有点职业病,本来也没什么,就是最近疼得厉害,受不了了才来医院看看。” 林行舟顺着他的指向看去,随即微微一怔,目光倏地凝聚在某一处——对方后颈上赫然印着两道漆黑的印子,像是小孩的两根手指用力掐出来的,正覆盖在他颈椎上。 作者有话要说: cd——冷却时间 即在cd内不能再次使用该天赋 第5章 支线任务 林行舟看到那黑印子的时候,就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是鬼猎,八成可以看见鬼了,可大概因为目前还是白天,即便在医院这种地方,他也没真的见到有鬼出没,现在这么一搞,他顿时觉得本来离自己还挺远的灵异事件一下子就在眼前。 他表面上不动声色,脑子里已飞快地转了一周——他目前对灵鬼之事知之甚少,贸然告知对方恐怕不会被相信,而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思量再三他决定再观察一下,伸出手指轻轻在那道黑印上按了按,问:“这里疼?” “对对对,就是那。”陈道中叹了口气,用力仰一下脖子,“现在连头都抬不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似的,板书都没法好好写,再这么下去我可真得请假回家休息了。” 林行舟抽回手,同时捻了捻自己的手指——黑印不是蹭上去的,也不像画的,他用力抹也擦不掉,而且印子非常小,大概只有他手指长度的一半,如果真的是人,那只可能是两三岁的小孩子。 他想了想又问:“您这样多久了?” “得有快一个月了吧,”陈道中说,“起初没当回事,后来来医院看,也吃了药,没什么太大效果。” 他又拍拍林行舟的肩膀,笑说:“行舟,你可长大了,也懂事多了,我记得你高中那会儿,从来都对我爱搭不理的,点你起来回答问题,你看都不看一眼就说不会,要不是因为你走艺术,我都想找你们班主任好好谈一谈。” 林行舟勉强一笑,他对高中时期的事已经记不大清楚了,毕竟按他真实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