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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有琴道:“大夫看过来了,说没有大碍了。” 母子三人站在门口说了半天话,才反应过来还有两个客人等着,这才笑着将人迎进去。 让厨房备了酒宴给他们接风洗尘,席间傅湉将这次的收获都仔仔细细的讲给傅有琴听。 傅有琴神情愤怒又夹杂着欣慰,愤怒的是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欣慰则是傅湉短短几天内就将这些事情都处理好,甚至回来前连接手的人都找好了,这比她预料中的情况要好太多。 “对了娘,”傅湉其实还有个想法,既然现在提到了,他就一并说了出来,“李管事为了求我放他一马,将跟他有牵连的铺子庄子都交代了。” 傅湉将一张薄薄的纸张从腰间拿出来展平,这是当初县令派人给他送过来的,说是李管事认的罪状。 上面一共列着五个人名,四个是铺子管事,还有一个是四方镇庄子上的副管事。 “我准备将他们都召集起来,将这些管事重新考核一遍,考核合格的就留下,不合格的……就换人。”至于那些贪污的蛀虫,则要当众捉出来,让其他人看看下场。 ☆、第45章 第 45 章 傅湉的想法在上明镇时就有了, 顺着李管事揪出来的同谋就有五个,那是不是还藏着没有揪出来的呢?以前他从来没有接触过家里的生意, 在经过上明镇之后,才发现管事的权利实在太大, 他们面对的诱惑也太多。 铺子跟庄子的所有营收都掌握在管事手里, 只要每年铺子庄子按时的将账目上交,不是疏漏大的实在太明显,东家根本不会特意去查账,就像他们这次一样,只有将账目全部收上来核对一遍, 才知道其中藏着多少问题。 所以他就想着,不如将这些管事全部召集起来, 一是为了将跟李管事合谋的几个人揪出来,二则是为了变革目前的制度。 不管是削弱管事权利还是要让铺子的营收确实可见, 都是比较漫长艰辛的过程,但目前至少要保证铺子庄子上的账目不再这么不清不楚的。 “你想做就去做吧。”傅有琴这次没有再质疑傅湉的能力, 反而眼中多了许多欣慰, “不过切记, 不要cao之过急,这些管事大多在傅家做了十几年, 做得太过, 会让其他人寒心。” 傅湉点头, 他要做的只是将目前一团乱的章程理清楚, 顺道将害虫抓出来, 而不是对所有人都赶尽杀绝。 既然都这么定了,傅湉当天就派出下人,让他们往各个铺子庄子去传信,将所有管事都召集到四方镇来。为了这次考核,傅湉还特意让人将闲置的一座避暑庄子收拾了出来。 不辞辛劳的将人全部召集过来,傅湉并没有打算太过苛待这些管事,毕竟蛀虫是有,但也确实有不少管事为了傅家尽心尽力,不能寒了这部分人的心。 周传青曾经给他讲过,驭人之道,在于攻心。 要想让这些管事好好的做事,除了震慑,还要有看的到的好处在前面吊着,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是蠢人才会有的想法,想要将这些老谋深算的管事都管服帖,必须要恩威并施。 而所有人到达的庄子的第一天,就是傅湉“施威”的时候。 三天时间,隔得最远的管事也在前一天晚上赶到了庄子上。庄子在四方镇外,占地很广,因为在祈天岭山脚下,所以夏天时格外阴凉,原本是建来避暑的,不过傅湉一共也没去过几次,这次倒是正好派上用场。 庄子被收收的很干净,将近二十多个管事被分在四个院子里,每个院子都有下人伺候,在吃用上很是尽心。 本来惴惴不安的管事们看到庄子上的情形,总算心安了一些,至少现在看来,将他们全都召过来,并不是新东家要发作他们。 各自安置好,相熟的管事们聚在一起小声议论这次的聚会,传信人只说东家邀请各位管事到四方镇一叙,却并没有说明是要做什么,因此管事们心里都有些打鼓。 其中做贼心虚的几位聚在一起,也在揣测新东家到底想做什么。 “你们说……东家不会是发现了吧?”一个干瘦的男人道,几人里他胆子最小,有点事情就咋咋呼呼的生怕被东家发现了。 另一个胖一些的管事嗤笑道:“先前就调了账簿,要是查出了问题,老早就该发作下来了,还用等到现在?” 余下的人也附和道:“说的在理,而且如果真要发作我们,何必大费周章将其他人全都召集过来。” 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几人似乎都被说服了,一开始说话的干瘦管事又小心翼翼道:“可是……李管事这次没来。” 他们几人都是李管事串起来的,大家一起出力一起分钱,因此这次所有管事都到了,却唯独没有见到他,干瘦男人就格外的不安。 其他人听他这么说也顿时沉默下来。 “兴许是有事还没到,你们不是不知道,他一个人管着上明镇两家铺子,哪有咱们清闲……”说话人笑容勉强,显然也知道这个理由并不十分充分。 但是他们又没有接到过李管事的消息,根本不知道上明镇的管事已经换了人,因此只能勉强找理由给自己的一些慰藉。 几人心里都是惴惴,还没等商量个子丑寅卯出来,下人就来通禀,说晚宴已经准备好了,请各位管事入席。 晚宴准备的相当丰盛,菜品都是珍馐佳肴,席上傅湉没有出现,只有傅吉过来交代了几句,让管事们安心吃好喝好,东家明天就会过来。 心虚的几个管事试图跟他套近乎,打听东家将他们都召集在一起是有什么大事。 傅吉笑眯眯的将塞过来的银钱收下,嘴里的话头却一点也不松,“东家自然有东家的打算,明天一早各位就知道了。” 塞钱的管事气的面孔涨红,愤愤的甩袖离开。 傅吉笑眯眯的揣着钱去跟傅湉回禀,事先不告诉管事们任何消息,傅湉也故意不出现,都是为了逼着这些心里有鬼的人现行罢了。 心里揣着鬼,就算庄子里的高床软枕也没办法休息好,第二天有几个管事明显眼眶发青,一副没精神的样子。 “诸位这精神看着有点差,要是东家看见了,怕是不太好啊。” 一个笑呵呵跟弥勒佛一样的胖管事取笑道,他是新升上来没几年的管事,在这一堆的管事中资历不算深,因此以往的这些老人们互通有无时,总是爱撇开他,他倒是也有过怨愤,但是现在他反而感谢这些人看不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