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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本源之力的护持下,但凡这景浩界中的阵法都拦不下他。 寻人,也自是和破阵一般,靠的都是这景浩界世界的本源之力。 世界的本源,在这世界里真的就是这么好用。 左天行半点不羡慕,因为这样好用的世界本源,他也有。 从九重云霄之上垂落的目光完全无法瞒过净涪魔身的感知,他穿过心魔宗的护宗大阵后在心魔宗内站定,抬头往上望了左天行一眼。 左天行眼神平静无波,他就只是单纯的看着,并没有旁的什么动作。 净涪魔身倒是冲着他笑了一下,提着灯笼的手轻轻一摇,一道灰色的光华从灯笼中跳动的焰心处升起,往外急剧扩张铺成一张巨大的光罩,很快就将净涪魔身方圆三丈团团罩定。 灰色的光罩上甚至有黑色的流光来回游走,不过几个呼吸间便将净涪魔身的身影从左天行的视野中掩去。 左天行心中一跳,立时觉得不对。 这一个净涪这一回可是第一次踏足魔道地界,可他去的却不是他曾经的大本营天魔宗,而是魔道各宗各派中仅次于天魔宗的心魔宗,这里头若说没点什么缘由,谁信? 再有,就算净涪真的只是静极思动,想要再魔道地界上晃荡一圈,回忆回忆当年,那他何不光明正大地来?偏要在他面前遮掩? 左天行心念一动,随手招来一大团的九重云霄世界本源。 九重云霄世界震荡,当即便有一大团世界本源垂落下来,飘在左天行面前,随着左天行的心意化作一面点缀着神纹的云光宝镜。 左天行将云光宝镜往心魔宗地界上一照,须臾间便将整个心魔宗地界上的人和事都映入了宝镜中,显现在他的眼前。 净涪魔身察觉到左天行的动作,面上浮起一丝笑意。 不怕你不看,就怕你不看。 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将自己的行动都摆放在左天行的眼前。是以他心念一转,灰色光罩上不住游走的黑色灵光以一种飞快的速度增多,硬生生赶在左天行手上的那面云光宝镜将他也映入镜面之前护住了他自身,掩去了他的形迹。 说来他们两人当初斗了那么久,对方有些什么手段,他们两人各自都很清楚,这会儿左天行也不指望仅仅只是一面以九重云霄世界本源临时凝就的云光宝镜就能窥破净涪的行踪。 就是行事向来顺遂的左天行也没有那么天真,尤其是对象是净涪的时候。 他定了定神,开始凝神观看云光宝镜中映照出来的景象,搜寻那些轻易察觉不到的细节,想要通过这些细节推测出净涪的目的和动向。 他自认还是能够看出些什么的。 景浩界那边左天行和净涪魔身都动用了他们手中掌控着的世界本源,净涪魔身更是光明正大地踏入了心魔宗内,高坐在他化自在天外天上的天魔童子真要是没察觉那就真的是死人了。更何况此时的皇甫成在他眼里已经不是以往那个几乎可以无视的弃子了,他有了价值。 天魔童子从定境中出来,目光垂落到景浩界中的净涪魔身身上,就想要看看大BOSS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得不说,相比起主角左天行,天魔童子确实更忌惮BOSS。 毕竟如果到了最后他还是输了,他可以和左天行和谈,商量赔偿,可如果落到了BOSS手上,他就只能赔上他这一条命。 他不怕死。 杀人者人恒杀之。死在他手里的人那么多,他也必定会有一人死在别人手上,这没得说的。 可他怕死在这里。 落叶归根,就算是死,他也要死在那一片土地上! 到了如今,他也是真后悔了,为什么他当初就是没有及时发现净涪就是BOSS?偏要在BOSS入了世尊阿弥陀的眼之后才察觉到不对? 如果他早早地发现了…… 天魔童子的目光带了冰寒的杀气,净涪魔身会不察觉出来才怪。 行走在心魔宗石阶上的净涪魔身微微一笑,随意地将目光往虚空上挪。 两道同样冰寒刺骨甚至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在虚空相撞,不见激溅的火花,甚至没有发出丁点碰撞声,但却在双方的心底掀起了一阵阵汹涌的波涛。 一居高,一临下,他们两人此时所在的位置先就分出了个高下,再算上他们两人如今几如鸿沟的修为差距,他们两人之间,本也会很快就有个胜负定论。可即便是硬憾修为、阅历、眼界几倍于自己的天魔童子,净涪魔身却也没有落入下风,更甚至,他还隐隐地压了天魔童子一分。 天魔童子脸色有些白,他双手紧握成拳,留有锋利指甲的手指狠狠地插入掌心,划出一道道白痕。 这纯粹的心性上的较量,他居然输了…… 双方胜负不明显,但到底谁胜谁负,他们各自却也都清楚,无须旁人置喙。 天魔童子白着脸,狠狠地闭上了眼睛。然而即便是已经闭上眼睛,他刚才在那双冰寒刺骨的眼睛中望见的尸山血海还是没能从他的眼前抹去。 白骨堆成高山,鲜血汇成红河,枉死的怨灵终日在尸骨旁边咆哮痛哭,诅咒怨怼,磅礴的怨念化作黑雾阴云,遮蔽天日…… 天魔童子心知,造成这一切的,并不是景浩界中的BOSS,而是他。 这是他自己亲手造下的杀孽,也是他无法赎还的罪过。 可是…… 天魔童子再度睁开了眼睛,冰冷地望着下方的无量恒河沙世界。 那些世界中,也并不都是平和安宁的时候,更多的是杀戮和争斗。凡人的,修士的,国与国,宗门与宗门…… 一将功成万骨枯,他要有命回去,他要有能力回去,他要有办法回去,不死些人怎么可能? 即便这些人不是他曾经自我催眠的NPC,而是活生生的人,那又如何?这个世界,哪里就没有争斗杀戮了?哪里就有真正的和平了? 这个世界上,哪一个踏上道途高处的人手上没沾染人命?哪一个不是踩着白骨垒砌而成的阶梯一步步往上爬?那些人不也安安稳稳地站在了高处,俯瞰尘世,凭什么他就不能? 就算那些死在他手上的人活了下来,他们又真的活得到寿终?既然总是活不到寿元尽了的那一日,那么早死一天晚死一天,死在他的手上还是别的什么人的手上,那又有什么问题? 这个世界,不是他安安稳稳的故乡! 他真正的故乡啊,即便勾心斗角同样无处不在,即便阶级看似模糊实则分明,可就凭它表面上包裹着的那一套外衣也足够令人心醉。更何况,那是生他养他的故乡,是有着他家人存在的故乡…… 与一时心神翻滚的天魔童子不同,也被天魔童子的目光引起昔日种种记忆的净涪魔身却只是定了定神,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