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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肃到不行,似乎只要净涪再有一点其他的意思他就会直接将净涪扔下,绝对不会再有一丝一毫的退让。 既然已经达到了目的,净涪也没有要得寸进尺的意思,他乖乖地点头。 清知僧人松了一口气,看了净涪一眼,道:“收拾东西吧,我们要准备走了。” 净涪听话地将自己的东西放回褡裢里收好,他动作迅速利落,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而已,他就站在了清知僧人身前看着清知僧人。 清知僧人抽了抽嘴角,扬手抄起木鱼槌子往自己身前的木鱼一敲。 “笃……”的一声轻响,原地那个小小的木鱼眨眼变大,就立在他们两人身前。 清知僧人旋身一转,自个儿就上了大木鱼。 净涪看了木鱼一眼,轻身一跳,也跟着上了木鱼。 等到净涪坐稳,清知僧人半句话也不多,直接抄起木鱼槌子又是一敲,大木鱼腾空飞起。 远处的法堂里,正端坐在众僧人座前,领着众僧诵念佛经的一位老僧人眉头不动,却远远地送出了一句话。 “清知,你要将我寺中弟子带到哪里去?” 清知僧人嘴角又是一抽,他看了一眼低眉垂目格外顺服的净涪,忿忿不平地回了一句:“不是我要将他带到哪里去,是他要跟着我去!” 最后,他还特意重复了一遍:“是他执意要跟着我去!” 那老僧人长长的白眉轻轻跳动了一下,慢吞吞道:“哦。那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清知僧人沉默片刻,才送回了一句话:“我去找魔傀宗的齐以安。” 老僧人沉默了一下,问道:“你能将他安全带回来?” “我尽量。” 老僧人听着清知僧人的话,低叹了一声,撸下干枯手腕上的那串佛珠轻轻往上一抛。 做完这一切,老僧人再无二话,微闭上眼,专心诵读佛经。 清知僧人察觉到一物自妙音分寺那边破空而来,他伸手一抓,看了一眼,随手将那串佛珠扔给了旁边的净涪。 “戴着。” 净涪接住佛珠,低头看了两眼。 墨黑圆滑的佛珠中沉积凝聚着的佛光几乎化成了实质。 他也没有多问,径直将佛珠戴在手腕上。他看了一眼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清知僧人,竟就拿出自己的木鱼,一下一下慢慢地敲起来,做起他今日还没有完成的晚课。 在一阵阵的木鱼声中,清知僧人睁开眼扫了净涪一眼,又闭上眼去,追寻着那道游丝一样虚无隐蔽的气息。 这胆大包天的小子…… 第26章 魔傀少宗主 大木鱼落地停稳的时候,净涪正将自己的木鱼收回褡裢里。 清知僧人看了他一眼,从大木鱼上跳下。 等到净涪也下了大木鱼,清知僧人拿着木鱼槌子一敲,大木鱼重新变成小木鱼。 清知僧人将小木鱼收起,领着净涪就往小道上走。 净涪左右看了看,他们停下来的地方是一片小树林,如今他们正走在那条贯穿小树林的道路上。 净涪跟着清知僧人顺着道路往前走了一阵,远远地就望见一座城池。如今夜色早已深沉,这座城池也格外的安静。 净涪看了清知僧人一眼,清知僧人却是脸色不改,带着净涪径直上了城墙,又从城墙上下来。 清知僧人这般熟门熟路的模样惹得净涪拿眼看了他好几回。对于净涪的异样的视线,清知僧人并不以为意。但他也不再沉默,反而开始跟净涪说话。 “我要找的人叫齐以安,是魔傀宗的少宗主,今年也才十岁,炼气大圆满修为。”他看了净涪一眼,夜色中他的眸子依旧闪闪发亮,“和你一样,是个天之骄子。” 他似乎笑了一下,又说:“方今之世,天才辈出。他是,你是,听说天剑宗那边又有两个,就是不知道,我妙潭寺什么时候也能有一个。” 净涪抬头,望着走在他身前的清知僧人。 天才辈出之时,也是大争之世。如果妙潭寺没有足以在这大争之世支撑起妙潭寺的弟子,只怕日后在天静寺中,妙潭寺就会被压一筹。 天静寺是景浩界佛门之首,地位超然,是天下僧众中所有金刚境界以上的僧人修行之所。天静寺中的博弈,决定是六大寺庙在佛门中的排位,决定了六大寺庙所能获取到的资源。 如果妙潭寺在天静寺中修行的僧人被人压了一筹,那么日后妙潭寺所能得到的资源就会缩减。 举一个例子,就以妙音寺为例。五百年前,妙音寺辖下有七国,但因为在五百年一比的千佛法会中被妙书寺压下了一筹。所以妙音寺所属的一个国家就归了妙书寺。现在的妙音寺,辖下只有六国。 这样的事实,净涪知道,清知僧人也清楚。 但就算是这样,面对净涪,清知僧人也是一个及格的佛门前辈。就是拿他和妙音寺里的那些师叔伯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了。 净涪还是沉默。 清知僧人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又跟净涪说起了齐以安。 “但你信不信,”他笑了一下,“我并不是因为齐以安是一个天之骄子,所以才硬抓着他不放,一意要对他出手的?” 他侧头看了一眼净涪,视线复杂。 净涪侧头迎上他的视线,平静地点头。 清知僧人收回视线,“我对他出手,是因为他在飞霞国放出了傀儡蛊,以一城百姓性命温养蛊虫。” 净涪沉默,却在心底接道。 你是飞霞国那个城池的妙潭分寺镇守和尚,此前得窥一卷经注,心有所感,闭关突破,故而未曾及时察觉,让他酿成大祸…… “……他既胆敢在我飞霞国出手,就该有接受我等妙潭寺的惩戒。所以就算他身上诸多宝物护身,就算他身边守着追随者,他也逃不了!” 净涪侧头看着清知僧人,忽然伸手拉住他扬起的衣袖,停下了脚步,无视清知僧人带着他往前的力道,在原地稳稳站定。 清知僧人回头,视线先落在净涪拉扯着他衣袖的手,额头青筋跳了跳,视线又顺着净涪的手往上,落在净涪的眼睛上。 “又怎么了?” 夜太静,净涪几乎能听见清知僧人咬牙切齿的细碎声响。 净涪冲着他笑了笑,向着他伸出了另一只手。 尚带着些柔软肥rou的白胖手掌在夜色下似乎也闪烁着一层润白的光芒,好看得让人直想一口啃上去。 “你想要什么?” 那缕游丝一样的气息已经隐去,一时间无法再追踪寻找。既然有了时间,清知僧人对着净涪又多了一点耐心。 “法器?护身的,隐身的?” 净涪摇头,还站在原地看他。 清知僧人看着他,想法越猜越离谱。 “想去如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