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凭什么你想走就走
第七十三章 凭什么你想走就走
*避雷预警：本章（包括下面几章）含有大量强制情节，真强制，男主发大疯ing...... “我不知道。” 良久的沉默后，冷冰冰的四个字砸下。 纪津禾不想撒谎。 回来，至少要等她的状态彻底稳定后。 而彻底稳定下来是什么时候...... 没人知道。 今夜风大，雪后的寒风拍打着敞开的窗户，杂音从昏暗的房间传出，似呐喊，大雨将至。 所有人都沉默了。 “不知道”，在这一刻，和再也不回来没什么区别。 变相的，也是在说分手。 “......你再说一遍。” 握着的手不断收紧，宋堇宁抬头，撞上她漆黑的瞳孔，那里仿佛一涡无底的黑洞，已经倒映不出自己的影子。 “我说我不知道。”腕骨上绞紧的痛感蹿入神经，纪津禾面色不改，沉声又重复一遍，对他脆弱苍白的脸色视若无睹。 “不是，你们......” 万柑也慌了，大脑飞速运转想打破阴沉的气氛，索性干笑两声去揽宋堇宁的肩：“哎呀，这么紧张干嘛，不知道就是不确定具体什么时间回来的意思呗，美国那边的学时和我们不一样，说不定我们高考完那边还没放假，纪津禾不知道也正......” “你们都出去。” 宋堇宁蓦地打断他，脸色骤冷，死死地盯着纪津禾。 “......什么？”万柑一时懵住，收起嬉皮笑脸，手上的力道在愣怔中不自觉一松，同时也丧失了挽救局面的最后机会。 “我说你们都滚出去！” 宋堇宁头也不回，像个丧心病狂的疯子，吼完后，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突然拽紧纪津禾的手腕，踹开半敞的房门就把她往里面扯。 纪津禾一时没反应过来，高烧后虚弱的身体加上精神药物的乏力作用，竟真的被他硬生生扯进房间，重重摔倒在床上。 没等她从床上支起身体，耳边又是一记刺耳的关门声，紧接着房门被反锁。 被关在外面的两人同时发出焦急的劝阻，夹杂着急促的撞击。 “姐！姐！宋堇宁你疯了？你要干什么？快开门！” “阿宁！你听我说，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你先把门打开，我们都冷静一点，坐下来好好说话行不行！？” 但说得再多，也无济于事。 分手的信号化作血红的警铃，在脑海疯狂作响，宋堇宁早就没有冷静的余地了。 相比于一墙之隔的激烈反应，屋内异常沉闷。 纪津禾强忍住眩晕，从被褥间撑起，头脑还没从刚才的拉扯中恢复，身后就传来衣服落地的声响，她浑身一怔，转身的瞬间，只能看到宋堇宁模糊的身影，像半年前的那个晚上，膝盖抵在床沿朝她逼近。 “解释一下......”他抬手，不费多少力气就把她虚弱的身体重新推倒在床上，然后倾身跪伏在她上方。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上身只剩下一件单薄的校服T恤，双手钳制住她的手腕，用力，下压，摁在耳侧。急促的喘息下，他居高临下，目光中的冷意从指尖渗透进她的腕骨。 “你说话啊，纪津禾。” 他发狠，手再一次收紧，重复一遍：“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宋堇宁，你先放开我......”精神在强烈的刺激下隐隐有错乱的趋势，视线昏聩，手腕被捏得生疼，纪津禾承受不了这样的焦灼气氛，心跳飞快。 “我不放。” 宋堇宁咬牙，身体向她压近几厘，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你是不是真的不打算回来了？” “......” 纪津禾对上他猩红的眼，那双无论哭还是笑都极具欺骗性的眼睛，此刻却是一副压抑、无措的惨淡模样，仿佛有水汽氤氲而出，又在忍耐中酝酿成要哭不哭的可怜与羸弱。 她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下意识想帮他擦眼泪，但动弹不了的手腕很快把她拉回现实。 “我说了，我不知道......”她滚动喉咙，又一次躲开他的目光。 两个人的性子软的时候一样软，硬的时候又一样硬，其实只要一句“我保证交换期结束就回来”就可以平息一切矛盾。 可纪津禾不想，现在哄骗他，说一些软话，许诺一个归期，那交换期结束后呢？未来的事谁能保证，如果她真的失约，那时的场面不会比现在好看多少。她甚至相信，真到了那一刻，宋堇宁绝对会连夜跑去美国，然后跟她同归于尽。 他从来都有一股疯劲。 说到也能做到。 这一句“我不知道”后，迎来的是长久的沉默。 两个人都在消化，都在酝酿。 门外敲打的声音停歇，似乎也发现屋内诡异的寂静，门底透出一小片客厅的光线，两人的影子摇摇晃晃，像是趴在门缝偷听，时不时发出一阵窃窃私语。 宋堇宁不知道在首都的这四天究竟发生了什么，纪津禾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决绝，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他甚至开始怀疑她从更早之前就在计划出国的事，又或者说，她其实已经后悔，去美国刚好给了她可以甩掉自己的理由...... 他不敢去想。 怕事实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他忍着崩溃情绪，睁大眼睛，想从纪津禾的眼底看出一丝挣扎和不舍。他都不奢求哪怕一丁点的爱意了，可是没有，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眸，抛开燥郁和抗拒，只剩下深不见底的黑，漩涡一般，吸走了他全部的希冀。 一切仿佛都回到了原点。 努力这么久，他依旧不是她的第一选择。 是啊，美国多好，麻省理工又是多少人向往的地方，为了去美国，她为什么不可以抛弃他？ 可是...... “凭什么......” 宋堇宁喃喃出声，单手攥住她的手腕，压过头顶，眼底是山雨欲来一般的阴凉。 “凭什么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啊......” 他说。 “在一起后，我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怕你会不开心，会难受。” “你身边每天都围绕着那么多人，好像谁都可以排在我前面，这些我都接受了，反正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可以假装看不见。你说没办法喜欢我，我也安慰自己没关系，慢慢来，总有一天你会喜欢我的......” “可你呢？纪津禾，你把我当什么了？你他妈填那张的表格的时候有没有哪怕一刻考虑过我的感受啊……”他的语气变得激烈，另一只手虚压在她的喉口，指节却抖得厉害，眼泪滴在她脸上，guntang得，仿佛要灼穿她的皮肤。 “我都说快要服自己了......”他笑出声，讥讽一样。 “我强迫自己去接受你要去美国交换半年的事，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能把个人情绪强加在你身上......半年而已，我可以忍受的......” “可结果呢？你是怎么对我的？你他妈是怎么对我的！？” “我的喜欢对你来说就是垃圾对吗？想丢就丢？”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他撕心裂肺，背脊渐渐弯下，额头无力地抵在她的胸口，颤抖的身躯透过胸腔，一时让纪津禾分不清是心跳更剧烈，还是他的身体。 被压在头顶的指节握了握，她想去捧他的脸，帮他擦掉眼泪，然后和他说对不起......但那种窒息的、被人扼紧喉管的感觉反复发作，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最后只剩下自我保护意识下的本能抗拒。 “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无数的话语刺激着神经，心跟着一起揪紧，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她的潜意识开始溃散，几欲崩溃。 精神障碍发作时的行为紊乱和言语逃避落在宋堇宁眼里却成了对自己过去喜欢和付出的全盘否定，他僵住，直起身，定定地看向她，脸色甚至比接到夏笺西的电话时还要苍白，过了很久，才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嗤笑。 像是丧失了所有力气，温柔不再，示弱不再，冷静和克制也随着她的抗拒彻底烟消云散。 笑过后，宋堇宁的眼神完全暗下，像一把锁，从上到下，牢牢套住她的身体。 紧接着，压在她喉口的手松开，向下，沿着衣摆的缝隙，探入，勾住她的裤腰带，猛地下扯。 “......” 感受到他下拉的动作，纪津禾怔住，惊愕中忘了挣扎：“你疯了。” “是，我疯了。” 宋堇宁单手解开自己的校服领口，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释放出信息素。 柚子的气息如热浪一般汹涌，迅速笼罩整个房间，即使窗户大敞也消散不掉，誓要把她和自己一起拉进无底的深渊。 omega的信息素太过浓郁，不计后果地扩散，门外很快传出万柑惊恐的一声“疯子”，大概是捂着口鼻发出来的，没几秒玄关就响起猛烈的开关门声，跟逃命一样。 衣服在挣扎间早已凌乱，虚弱的身体在信息素致命的吸引力下失去了主导权，越是想要逃避就越是摆脱不了迅速攀升的情欲，纪津禾咬紧牙关，压下蠢蠢欲动的欲望，心底已然明白逃不掉的事实。 宋堇宁的声音还在继续：“我说过的，如果你有一天丢下我跑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捏住她的下巴，俯身去吻她，唇瓣相贴，却像野兽一样愤恨地演变成血淋淋的撕咬。 直到舌尖舔舐，尝到腥味，他才放开她，同时也松了压在她腕间的力道。 “纪津禾，我忍够了，”他抚上她带血的唇瓣，“从现在开始，我只听从自己的想法。” 话音落下，他慢慢向后挪动身体，丈量出绝佳的距离，然后俯身，埋向她的欲望。 疯了，都疯了。 最该失控和崩溃的人，却成了案板上的鱼rou，任人刀俎。 明明她才是alpha，是绝对的上位者，此刻却狼狈地被一个omega压在身下，无处可逃。 卧室昏暗，唯一的光源，只有窗外散进来的路灯余光，恍恍惚惚中仿佛化身摄像镜头，让她能清晰地看到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他们还在外面。” 纪津禾用力抓紧床单，还想做最后的挣扎，说话间感受到他泛凉的指节掀开衣摆，贴上她的腰。 “没关系，”宋堇宁的脸从她腿间稍稍抬起，“让他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