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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愧是金融出身,会计的老本行也没丢掉啊……”邵晖奇怪的笑出了声,“这个账真是做的太好了,只是我不明白,你做这个账的目的是什么。” 沉默的田助理终于开了口:“为了给自己一个机会,和你……” ——重新开始。 田助理直起身,把辞呈和银行卡都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他侧着身,看不见邵晖的表情。 他慢慢的,慢慢的把那四个字咽了回去,像是咽了一口细碎的琉璃砂。 “……一拍两散。” 第19章 “胡闹!” 啪! 邵晖手里的本子重重的磕到地上,吓得田甜抖了一抖。 田助理直起身抿了抿唇,侧身过去面对上邵晖的正脸。 他静静的看着,不言不语。 邵晖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往脑子里冲上去,激荡的血流像洪水一般把他往日的冷静和理智冲刷得无影无踪。 “你写这个东西好玩吗?这么大的人了,你耍什么小孩子脾气?!” 不,他不是闹脾气。 邵晖明明知道的,无论是这一箱子的收据发票,还是记录着大小款项的老旧账本,都不像是一时兴起能做出来的东西。 邵晖被那一箱子的票据刺痛了眼,一张名表的票据明晃晃放在最上面。 那是五年前,他送给田甜的生日礼物。 —————— 邵晖移开眼,看向田甜和自己的左手腕上,它们依旧低调而华丽的待在那儿。 田甜不爱戴婚戒,邵晖便想方设法花了大价钱从国外订做了这对表,只要带上它,就能知道对方的心跳,体温和位置,就好像另一名表的主人也在你的身边。 可是田甜依旧不常戴配饰,把这块表和他来不及说出口的心意一起锁进了抽屉里。 邵晖是个固执的人,他固执的戴着一个人的婚戒,也固执的戴着一个人的对表。 因为田甜也有时会把它戴上,即使那是特别稀少的那么几次,偶尔那么几个觥筹交错的晚会上,邵晖会看见他手表上另一个主人的心跳,他觉得也就够了。 田甜不喜欢戴婚戒,他就不勉强。 田甜不习惯戴配饰,他就不强求。 田甜不愿意和他同桌吃饭,他也可以同意。 甚至是,作为他的伴侣,田甜拒绝他的亲近,他也可以控制自己,不去贴近他。 邵晖一直以为,只要他们生活在一起,无论什么问题他都可以让步。 他比田甜年长,他理所当然的可以容忍对方的小脾气。 可是他仿佛错了,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把田甜推得越来越远。 连他送出去的礼物,都成了对方的负担。 邵晖急躁的红了眼,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喊出了声:“你就这么费尽心思的和我划清界限?从结婚一开始,就筹划着要和我一拍两散?!” “我没有……”田甜的嗓子又痛又哑,他不知道怎么和邵晖继续说下去。 他能说什么呢? 难道能告诉他:我没有,没有不想和你在一起,从结婚开始我就想和你一辈子走下去。 只是我太怯懦,太自卑。 八年前配不上你,八年之后依旧是个笑话。我永远不会是你想要的那种人,只能是一个灰扑扑的配角。 邵晖是他的太阳,他曾经靠他取暖,如今被他灼伤。 田助理咬了咬牙:“……只是,我们不合适的邵总。” 邵晖连声线都在颤抖:“为什么?” “我真的很累了。”田甜难得在邵晖面前这么脆弱,他脸上突然落下一行清泪来,“对不起,晖哥。” 邵晖强忍住想要抱住对方的自己,疲惫的坐了下来。 “我们各退一步,邵晗那头缺一个临时助理,你这几天去帮帮他。”邵晖努力呼吸,把心里的隐痛压下去,他和田甜都需要冷静一下,“等你回来,我们再谈,行吗?” 再给他一个机会,行吗? 第20章 田甜接受了这份临时的工作,当天下午就带着行李去了剧组。 邵晗他们还在上次的乡里,田甜在邵晗他们住的宾馆里又开了一个房间。 说起来,他已经有过好久都没有住过这样的地方了。 狭小的房间,昏黄的灯光,不稳定的水压,却让田甜觉得很放心。 让他觉得自己离邵晖的世界好远,连一身的疲惫都能卸下来。 邵晖没有再联系过他,田甜也没有主动找过对方。 说是助理,却更像是放假。邵晗的里里外外都有陈斯安打点安排,他能做的,就是偶尔去片场晃晃。 这个地方,和他的老家很像。 —————— 他读高中之前就一直待在乡镇里头,像一个野孩子。 他虽然没有爸妈,跟着外公外婆生活,耳边难免闲言碎语,但日子也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艰辛。 孩子的世界总比大人简单,他只需要好好学习努力上进,便什么都不用想了。 他本不是一个爱打拼的人,在他二十岁之前的世界里,他只想着大学毕业之后回到老家找个安稳的工作,就这么稳妥的度日。 只可惜计划总没有变化快——如果他没有来这个城市读书,如果他没有去画廊里打工,如果他没有认识过邵晖。 那么,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田甜躺在还带着潮气的单人床上,直直望着发泡的天花板发呆。 人生在世,总有阴差阳错,却不知道是对是错。 —————— 乡里的娱乐少,天也黑的早,挂着出差名头的田助理总是无事可做。 在邵晖身边的时候,他整天忙忙碌碌没有停歇,等到他远远离开,却又闲得发慌。 田甜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他围绕着邵晖的轨迹生活了八年,都快要把自己活成了对方的影子。 那天他提出离婚,的确是一时的冲动,可是这么多天过去,田甜却遗憾的发现,他和邵晖之间似乎只剩下了这条路可以走。 他们如今的婚姻并不是他想要的。 也许他们可以忍过八年,熬过十年,甚至就这么勉强下去。但是当田甜想象他和邵晖白头到老的那天,留给他的不是甜蜜的缱绻,而是苍白的恐惧。 他害怕。 他害怕等到他当不了邵晖的助理,当不了邵晖的佣人,任何事情都无力为对方去做的那天,他又能用什么理由留在他爱的人身边呢。 当邵晖不需要他的时候,他又要如何狼狈的离开,如何回到自己的轨道里去。 试问,谁又能永远坚强、无坚不摧。 总是笑意温和的田助理慢慢的收起了嘴角的弧度,按了按胀痛的额角。 他伸手揽住了一个发黄的枕头,他已经离开了半个月,依旧一头雾水,却没出息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