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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食盒和一个白色瓷瓶,另一只则抱着一个篮子,篮子中还放着一只水壶。 独孤九命纸童将东西放下,随即单手将小孩按在怀中,另一只手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青花瓷瓶递给纸童。 纸童躬身接过,根据男人的指令拔掉瓶塞,将其中散发着莫名清香的墨绿色液体滴在篮中的衣物上,又打开鸿雁仙子送来的食盒和那个水壶,如出一辙地将液体倒进去。 片刻后,篮子里的衣物与食盒中的糕点俱与甚变化,依旧如常,水壶中猩红的水却汩汩翻滚了起来,很快便散发出了一股恶臭。 纸童又将先前带过来的另一个白色瓷瓶打开,同样将墨绿色的液体滴了进去,很快地,瓷瓶口散发出了一股完全相同的恶臭。 独孤九冷眼旁观,沉吟了一瞬,将青花瓷瓶收好,示意纸童前去传信。 莫焦焦不知道男人在做什么,只乖乖地坐着不动,乌黑的眼睛看着男人线条优美的下巴,一眨也不眨。 *** 另一边,鸿雁仙子一收到传信便惊得摔了水中的茶杯,她本是在拭剑园观看比试,得知消息后便坐不住了,通知了鸿御老祖后便带着流光和连云山一同前往天涯海阁。 鸿冥老祖见徒弟被带走,想了想也抬脚跟了上去。 纸童早就在峰脚下等候,见了来人便引着人上了山,来到听风阁。 崇容剑尊传信之时已将事情经过交代清楚,故而鸿雁仙子与鸿冥老祖进门后也不再多问,见过礼便道:“师叔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独孤九抬眸看向神色焦虑的女仙,冷声道:“你送的食盒、纸童送过去的水壶与衣物,还有纸童体内被注入的兽血,皆在此。可直接探查。” 鸿雁仙子闻言不再犹豫,取出百晓镜便轮流将四样物事映照进去,清澈的镜面依次出现了精致的糕点、血水翻滚的水壶、完好无缺的孩童衣物以及……一头濒临死亡的庞大妖兽。 那妖兽躺在地上,身上伤痕累累,身子底下的泥土皆被猩红的血液浸染得漆黑,它显然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仰头绝望地嘶嚎,随后又扭头撕咬着自己残破的躯体,已然陷入了疯狂,全无神智可言。 鸿雁仙子只看了一眼便将百晓镜收了起来,避过莫焦焦的视线,她温柔地朝着小孩笑了笑,转向男人道: “这些食物并没有问题,衣物也是。但是这水,还有瓶中的血液,皆不是人血,以百晓镜显现之象来看,应当是被蛊毒侵蚀后的大型妖兽的污血,其中含着剧毒。崇容师叔,这水确定是那只纸童带来的吗?” 独孤九微微颔首,他垂眸看向怀里的孩子,问道:“椒椒可记得这些东西的来处?” 莫焦焦探头看了看,有些嫌弃地皱着鼻头,扭头藏到男人怀里,嘟囔道:“焦焦醒来的时候,这个很香的食盒已经在了。然后纸人拎着篮子和水壶进来了。瓶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可是味道好臭,和那只纸人一模一样。” 鸿雁仙子转头与鸿冥老祖对视一眼,又看向独孤九,道:“师叔说未曾感觉到山中禁制被触动,那么纸童唯一可能被做手脚的时候,只有在下山之时……” 她说着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安,看向站在一旁的连云山与流光,迟疑地问道:“你们送食盒来的时候,可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连云山和流光面面相觑,纷纷摇头,流光更是抖了抖,抱住了青年的一条胳膊。 “本座已有对策。”独孤九沉声开口,他定定地看向面前的青年和少女,出口的声线冰冷彻骨,却仿佛是漫不经心道:“纸童为本座所制法宝,它们对同类最为熟悉,但凡接触过纸童之人,身上皆留有它们的气息。那只欲加害椒椒的纸童,气息紊乱而脏污,与其他不同。只要找出接触过那只纸童的人,幕后之人便一目了然。” “这……”鸿雁仙子犹豫地回头看了一眼两位师侄,最终还是点点头答应了,笑道:“此事事关焦焦安危,不可轻视。纸童平日里从不下山,此次取食盒却出了事,那么仅有的嫌疑人便是我与两位师侄,毕竟纸童只出现了一会儿。师叔的提议也在情理之中,便由我先接受检查吧。” 独孤九颔首。 候在一边的纸童听命上前,缓缓将手搭在鸿雁仙子的手上,片刻后又移开,没有丝毫反应。 鸿雁仙子的嫌疑首先被排除。 连云山抽出被抱紧的手臂,微笑着拍了拍神情慌乱的师妹,安抚道:“没事的。”接着坦坦荡荡地上前伸出手,碰触纸童的手指。 纸童静静地搭了一会儿,又移开手,依旧毫无反应。 最后剩下的只有流光。她似乎是有些惧怕崇容,踟蹰了半天方挪动脚步,畏惧地上前伸出了手。纸童缓缓将白花花的手掌放到她手背上,半晌一动不动。 流光求救地看向身后的鸿冥老祖,只觉被碰触的地方冰冷异常,极为不适,娇声道:“这纸人怎么不动了呀?不会是坏了吧?” 她下意识挪动了一下手背,却不曾想原先安安静静的纸童,瞬间张开了手掌紧紧攥住她的手,拖着她就往崇容剑尊的方向带,力道大得她忍不住痛呼起来。 鸿雁仙子和鸿冥老祖当即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看向流光,“流光……你……这是怎么回事?” “好痛!”流光忍痛挣扎着想把手抽回来,纸童却由于被独孤九注入了真元,此刻力道大得惊人,牢牢钳制住了她。 她痛得一时间只能无力地抽着气,惊慌地看向独孤九,道:“崇容师叔祖,不可能是我!流光真的没有对纸童做什么,这次来天涯海阁,我是第一次见到纸童,而且绿娃娃对我来说就是朋友,我怎么可能害他呢?” 连云山见状也作揖道:“我也觉得流光不可能这么做。而且师妹这阵子一直同我负责拭剑大会的筹备事宜,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和理由加害焦焦。” “不错。我徒弟是何为人,我这个做师尊的再清楚不过了。”鸿冥老祖揪着胡子拦到少女面前,担忧地看着周身剑意勃发的独孤九,道,“流光也算得上是师叔从小看着长大的,她连顾朝云那样的孩子都能耐着心去开导,怎么可能为难这小娃娃!” 独孤九抬眸漠然地盯着神色慌乱的少女,眸色愈来愈寒凉,眼见着少女眼眶泛红神态无措,他方摸了摸怀中小孩的脊背,低声问道:“椒椒可还记得流光?多年未见,椒椒没什么想问她的吗?上次云糕之事,本座教予你的,可记得?” 莫焦焦懵懵懂懂地抬起头跟男人对视,他傻乎乎地眨了眨眼,好半天才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小孩伸出小手握紧自己腰间的玉佩,扭头看向少女,小声地问:“你小时候,给焦焦画画,我很喜欢。可是,第一幅画不见了,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