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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三下两下,就擦干了自己身上的水珠。 擦干之后,小春开始帮安铁穿刚拿进来的衣服,这是一套黑得发亮的丝绸做的衣服,衣襟和腰带是朱红色。等安铁穿好这套衣服之后,看着自己穿的这套衣服,安铁半天做声不得。 这实在是一套太漂亮的衣服,按道理,此刻,这个时候穿的衣服一般被称做浴袍,如果这套衣服是浴袍,这肯定是世界上最豪华最漂亮的浴袍,这实在太像是一套改良的中国古代文士穿的无比精致的服装。 等安铁看到彭坤从布幔那边走出来的时候,安铁的眼睛更是一亮,彭坤的衣服款式几乎跟自己一模一样,不一样的是,安铁的衣服是黑色的,而彭坤的衣服是纯白色的。 就见彭坤白衣飘飘,有如玉树临风,十分飘逸俊朗。彭坤的身材与安铁差不多,这两人现在一黑一白站在一起,视觉效果十分之好。 “我cao,彭坤,你还真有点古典才子佳人里描写的,像个浊世翩翩佳公子。这浴袍真是太精致了,搞得比我看到过的汉服还华美啊。” 安铁笑道。 “安先生,请穿鞋。” 这时,小春把一双圆头布鞋放在了安铁的脚下。安铁穿上之后,走了两步,越来越觉得这衣服太他妈牛逼了。 “你现在还觉得这是浴袍吗?” 彭坤走过来,笑眯眯地问安铁。 “我是不觉得是浴袍,可洗浴之后不穿浴袍,穿这么复杂的衣服干嘛?” “干嘛?跟我来你就知道了,小琳,小春,在前面给安公子带路。” 彭坤开心地笑着,朗朗上口地对着小琳、小春说着,然后,率先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嘴里还不住地念道:“着我汉家衣裳,奏我绝世华章!世态无常,栏杆拍遍,万山走过,快我登临意。” 安铁很别扭地穿着这套衣服,跟在彭坤后面,听着彭坤嘴里说的话,看着彭坤的背影,竟然感觉彭坤的背影十分孤单而寂寥,吟诵的声音里似乎隐约透出无尽的忧伤。 彭坤一边看似轻松地吟诵着,然后就见小琳、小春推开了一扇门,等安铁走到这扇门的旁边,首先感受到的是一阵空谷绝响般的悠扬的曲子,从四面八方向自己涌了过来。 再一看门外的情景,安铁一下子呆在了哪里,几乎不知道今夕何夕。 第二部 第四百七十二章 凑我绝世华章 安铁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因为他看到了一幅画,确切地说像是看到了画一般的风景。 二楼被小琳、小春推开的那道门,正对着海滩,确切地说,这楼几乎就是建在海滩之上,安铁看到黑魆魆的大海边,亮着一展古典的宫灯,宫灯装在一艘雅致无比的小船之上,船上雕栏轩窗,比极乐岛上吴雅请自己去的那条船还要精致,宫灯之下,坐着一个白衣少女。半倚琵琶,一只纤细白嫩的手在琵琶上迅速地拂过,琵琶的声音正走到激越的时候,在深夜的海边,那一会如同裂帛,一会如珠落玉盘的绝响,如同暴风骤雨一般向着安铁涌了过来。 此时,海滩的周围一片寂静,四周一片黑暗,唯有那条小船上的宫灯亮得刺眼,那宫灯之下半倚琵琶神情专注的白衣少女更是夺目。 安铁看了看彭坤,又看了看自己,联系现在自己和彭坤穿着的这身衣服,突然觉得自己一下子回到了唐代,而且仿佛到了浔阳江头夜送客的那个长江古渡边。 这种画面,让安铁的感觉非常强烈,而那个白衣少女弹奏的似乎正是安铁马上就想起了白居易的诗歌: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获花秋瑟瑟。 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 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 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 随着琵琶由激越趋向哀婉,安铁想着白居易的诗突然一下子警觉起来:送客?送什么客?今晚彭坤找自己过来到底想干嘛?想到这里,安铁的脚步也慢了下来,警惕地四周看了看,然后看着彭坤随着小林小春从二楼的楼梯上直接走到海滩上,安铁想了一下,也跟着走到了海滩之上。 本来此时的海滩有如一副古典的图画,但此时,安铁却似乎感觉到了一股肃杀之气。 几个人鱼贯走到了小船边,船上的白衣少女依然在那里弹着琵琶,似乎没有看到几个人的到来。 彭坤率先走到了小船之上,看也没有看那个白衣少女一眼,这时候,小春走到安铁身边,轻声道:“安先生,清上船。” 安铁犹豫了一下,果断地上了船,然后慢慢走到彭坤身边。弹琵琶的少女此时已经站起身,低着头回到船舱,接着,安铁就感觉到了一阵轻微的摇晃,船正在调整方向,向着大海驶去。 “安兄,你别紧张,今天晚上我只想请你来散散心。” 彭坤看安铁皱着眉头,站在那里一声不吭,回声看着安铁笑了笑说。 “如此良辰美景,我紧张什么?” 安铁努力地笑了笑,心里暗自后悔没有带把刀在身上,万一这彭坤想杀人灭口,自己现在赤手空拳不挂掉也好不了。彭坤现在属于画舫的人已经没有疑问了,有疑问的只是,这画舫一直云山雾罩,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嘛?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画舫内部似乎也有不少矛盾,而且这种矛盾似乎还很复杂。转念又一想,画舫现在不至于想要自己的命,要是画舫想要自己的命,恐怕自己早就活不到现在了。问题是,画舫到底想干什么?阻止自己与瞳瞳在一起?也不需要搞得如此复杂,目前来看,除了瞳瞳的家人表示反对自己与瞳瞳在一起之外,其实也没有做更多动作,几次意外,看似画舫所为,其实,嫌疑最大的应该是支画? 想到这里,安铁心里又是一动,支画敢于为了个人利益就想杀自己?再怎么说,瞳瞳与画舫的关系,要杀自己的话,支画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只有两个解释,要么就是画舫想杀自己,却为了照顾瞳瞳的感受,推说是支画的个人意志;要么就是支画敢于藐视画舫的意志而单独行动?如果是后一种情况,支画哪来的这么大的胆量? “安兄,在想什么呢?” 彭坤笑吟吟地问。 “我在想,你带着我坐着这条船去哪?海上黑乎乎的,难道你想谋财害命?” 安铁装着很不在乎地笑了笑道。 “哪里黑乎乎的了,我看前面很亮堂啊!” 彭坤看着前面黑魆魆的海面,面不改色的说。 安铁顺着彭坤的目光,看向一片黑暗的大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