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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受到影响,微微笑起来,目光明朗坚定,神色安然自若,那样的坦荡,让人不敢与之对视,那样自然散发的光辉,让人有眩目的感觉。 意念深处,阿汉深深叹息:“小容,你的胸怀真的可以容纳天下。” “阿汉,我只是想尽量让自己高兴。” 叹息声,带着释然:“小容,谢谢你。” “阿汉……” “我会尽力忍耐,忘记心灵的痛苦,或许就能象你这样,忽略掉身体的痛苦吧,而且,敏欣说,我的情况特殊,教授应该不会坐视,轻尘已经帮我去和教授谈了,希望可以在不当掉,不影响规则的情况下,改变我的状况。” 容谦微微一笑,满是欢喜,发自真心地说:“阿汉,祝你好运。” 一声尖厉的惨叫忽然响起,吓得容谦全身一震,心灵通讯立刻切断,两耳犹自嗡嗡响不停,若不是被缚着,他就会伸手猛拍耳朵,天啊,耳朵不会被震聋了吧。 小楼传说 第二部 且容天下 第八章 刺驾 章节字数:4878 更新时间:07-06-05 11:36 燕凛高高坐在观刑台临时摆起的御御座上,俯视着那人鲜血淋漓的身体。眼看着一刀一刀割下去,一片片血rou落下来。心头一片茫然,找不到一丝一毫复仇的快乐,只余深深的惘然。 直到这一刻,亲眼目睹一切,才真正意识到,他下的,是血腥的杀令。直到这一刻,亲眼看着那人的血rou纷飞,才真正明白,那个人就要死了。 他就要死了,那个漠视他许多年的人,将会在他面前死去。 他就要死了,那个压在他头上许多年的人,将从此在人世间消失。 他就要死了,血rou横飞,肢离骨散,再没有呼吸,再不能动作,再也无法用不以为然的眼神看着他,再也无法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和他说话。 他就要死了。 可是,为什么,我不快乐。 伸手,按在胸口,这里为什么,似坠上千斤大石,为什么连最简单的呼吸都成了最艰涩的事。 他努力咬住牙关,努力睁大眼睛,努力维持着镇定,看着这一场缓慢的杀戮。 或是那每一刀割下去,带来的,都不是欢欣喜悦,而是无比沉重的压力。他瞪大眼,眼前是无穷无尽的鲜红血以。每一刀斩下,都那么缓慢,每一片血rou飞起,都那样触目惊心。 在宽袍大袖中,他的拳头慢慢握紧,他看到那人的整只右臂,血rou消融,渐渐露出森森白骨,只觉得,胸口处痛不可当,仿佛在左胸某一处,血rou也被削尽,只留一颗心,徒劳地,在白骨间抽搐呼痛。 他用尽所有的意志力,克制着,不要站起来,不要疯狂下令停止这一切,他整个身体因为紧绷而令每一寸肌rou都麻木起来。 因为面部肌rou麻木,所以看来,冷漠无情,全无变化,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场杀戮,看着那缚在刑台上的人。 有什么人受刑,可以这样从容平淡,为什么,他的眼中,无痛无恨无仇无怨,为什么那一刀刀下去,一片片血rou横飞,观者尚且惊心动魄,他却只是平静地承受,安然地微笑。 他轻轻说了什么,那行刑手颤抖如风中落叶。 他为什么微微闭上眼,脸上神色渐渐柔和,唇角渐渐溢出微笑,仿佛忆起什么美好的往事,又仿佛知道了一些什么让他欣慰的消息。 那样安然的笑容,分明是佛陀拈花微笑,哪里是刑场正被慢慢宰割屠戮的人。 其他观刑者,都有同样的感觉。在容谦于意识中和阿汉说话交流,并为阿汉最终想通而十分欣慰的时候,别的人,全被容谦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给看得双眼发直,甚至有些心惊胆战啊,老天啊,这还是人吗? 而离容谦最近的,行刑的行刑手受影响最深,最后终于无法克服内心深处,不断涌出来的恐惧,崩溃般弃下他的刑刀,大声尖叫起来:“他不是人,这人不是人啊。”一边说,一边踉踉跄跄往后退。 仿佛他叫出来的,是所有观刑者的心声,那么多高官,那么多管事,竟没有一个回过神来呵斥他。 容谦被他的尖叫声惊觉过来,皱起眉头,心中那叫一个郁闷,老兄,这是诽谤,这是人身攻击,这是侮辱啊。 燕凛皱了眉头,从御座上站起身来,一身明黄衣着,长身而起,在一堆坐着的人当中,无比显眼。 在其他人还没回过神来,跟着站起之前,尖叫声忽然响成一片。十几支利箭,如惊雷疾电一般,对着刚刚站起的燕凛射了过来。 史靖园厉叱一声:“护驾。”拔剑舞出一轮寒光,护在燕凛身前,一众御林军如飞拥上,把燕凛牢牢护在中间。 燕凛眼中寒光一闪,不理拼命想把他压低躲避箭雨的史靖园,强行站起,在人群中往外望去,不觉心间凛然。 无数明盔亮甲的军士,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菜市口执刑之所,四通八达,四面宽阔,至使无险可守,每一条大街,每一处小巷都涌出如潮人流。 百姓们尖叫奔走,逃避不迭。有人被乱箭射倒,有人跌倒于地,被生生踏死,哀号呼喝,呼母觅子之声不绝于耳。 原本只是看观一般,来观赏一个人逐步走向死亡,而今被死亡威胁的,却变成了他们自己。 护着燕凛的军士们,都是皇帝亲军,曾由容谦亲自训练过,素质极佳,人数虽少,却还保持着完美阵型,刀出鞘,箭上弦,只是人人脸色都有些苍白。 这一次随驾,没有人想到会有叛乱发生,卫队起的防护作用,远不如摆设作用,每个人穿的是华丽的衣服,而非坚硬的盔甲,弓箭带的都不多,更别提盾牌长枪一类的了。 其他用来监控管制百姓的官兵,只是负责日常治安的摆设,欺压百姓有点用,真刀真枪打仗之际,早已吓得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而这四周都是呼喝着涌过来的,处心积虑的叛军。人人披盔带甲,刀冷枪寒.杀气腾腾,如潮水般奔袭而来. “昏君暴虐,杀害忠良。” “弟兄们,杀昏王,保忠良,另立新君,大家都是新朝的功臣。” “有拿下昏君着,赏银万两,封千户候。” 呼喊之声不绝于耳,有人在大队人马之后,驻马长声呼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