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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四书,如今却是差不多了。上次林海如也问他:“你总逼着宜宁学这些做什么?我看她已经是姐几个里最用功的了。”罗宜怜因为乔姨娘的事越发的消沉,而罗宜秀因为自身原因一看书就犯困,罗宜玉更不说了,她就等着过了中秋嫁出去了——刘家那边已经派人说好了日子。本来陈氏的意思是等刘静再考一次进士的,上一次会试他落榜了。但是刘家的人是不同意的,他们已经等罗宜玉守孝两年,实在仁至义尽,要是再等刘静年纪就太大了。罗慎远心里却知道,富贵一时,文章千古。那些没什么底蕴的世家,家破就什么都没有了,但若是懂得些道理,好好读些书。就是有变迁也什么都不怕。怕就怕那种外面倾颓了,里面就什么都腐朽的家族。他让宜宁多读些书真是为她好,她现在小,以后就明白了。不过宜宁也没有表现过反对,虽然这方面天赋差了些,但从不叫苦叫累。有时候让她练字一个时辰,她趴在桌上也能练得,他走到她身边都没有发现,浑然忘我。宜宁才回过神,继续把整段文背完了。前世就是吃了腹中墨水少的苦,特别是嫁到陆家之后,几个媳妇坐在一起对对子,她的对子总是最次的那个。陆嘉学那个时候不了解她,还笑道:“你可是有所掩藏?”都知道原来她的罗家是出过大学士的,老太太让她进门,也有看重她祖上的原因。宜宁气得几天没有理他,陆嘉学还带了只奶狗回来讨好他,那奶狗特别喜欢舔人的手指。每次听到宜宁叫它就摆尾巴十分欢快。后来她死了,那狗到处找不到主人,谁喂它都不吃东西,就这么死了。罗慎远这才合上书,顿了顿问:“你上次和宋家小姐吵架,吵什么呢?”他知道自己和宋家小姐吵架了?宜宁那次真是被逼生气了,但后来想想也觉得好笑,她跟一个小丫头计较什么。但那时候就是很气,言辞犀利地说了宋小姐一顿,说得她满脸涨红,但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她说了母亲一句话,我气不过而已。”宜宁以为他会责怪自己,立刻道,“下次不会了,后来她还跟我赔礼道歉来着。”罗慎远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他责怪她干什么?两人都一样的护短,她护林海如,他更护着她。这毕竟是他的meimei。罗慎远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可要跟我一起去看母亲?”林海如在和罗宜慧说孩子的事,孩子出生后住东暖阁好还是西暖阁好,若是个男孩取什么小名,认谁做干亲。说得林海如抚着肚子微微笑起来,对孩子的到来充满了憧憬。罗慎远见了罗宜慧,给她行礼。罗宜慧扶住他,目光有些复杂地道:“你如今已经不用给我行礼了。”她回头看了看宜宁,低声问,“你可知道如今皇上病重的事?”其实罗慎远几个月前就知道了,但是罗宜慧提起来,这事肯定已经瞒不住了。“父亲马上要上任了,前不久内阁首辅汪进网罗罪名,抓了几个大皇子派系的官员……”罗宜慧跟他说,“父亲师从孙大人,虽是太子派系的。但如今大皇子被惹怒了,对太子派系的人看得很紧。你要让父亲万万小心。”知道这个庶弟聪慧,罗宜慧也没有说太多。罗宜慧的消息都是从侯府中来的,这些世家里有许多天子近臣,消息也最灵通。罗慎远道:“父亲最近与孙大人联系密切,孙大人叫父亲不用挂心,恐怕是有人要动作了。我听说……陆都督常往来于东宫。”罗宜慧的神情微有些惊讶,她不知道罗慎远和罗成章也是有准备的。宜宁听到这里抬起头,其实她可以明确地告诉两人,最后继承皇位的是太子,但是过程也不这么太平。大皇子是在围猎的时候被人射杀而死的,具体是什么时候不知道。但是陆嘉学肯定是主谋,因这从龙之功,他进爵一等,武官中再也无人能左右其风头。他也成了新皇心腹。至于罗家这种关系远的,连进个官职都不会有,倒是孙大人似乎是升了官的,后来还连连提拔罗慎远……这时候钰哥儿午睡醒了被乳母抱进来,他刚睡醒时有些认人,闹着要找罗宜慧。罗宜慧拍着钰哥儿的背,便不再说朝堂上的密事了。宜宁拿了个拨浪鼓来逗钰哥儿玩。下午骤然下起雨来,屋檐外瓢泼大雨,雨水顺着房脊流下来。钰哥儿倒是欢喜了,扑在槅扇面前认真看。那边回廊上却急急地穿来一个人,连把伞都没有撑,身上的褂子全是湿的,说是要见罗慎远。罗慎远走到回廊上,那人在罗慎远耳边低声说:“三少爷,府中有贵客来。”罗慎远难得清闲半下午,却听得出他话中的郑重:“哪路贵客?”“属下看到罗家外面全是陌生的护卫,少说也有两三百人,站在雨里动也不动。大老爷穿了官服去前厅,二老爷此时却不在府上。连个名帖也没有递来,但是那随行的人通传说是陆都督。”他声音一紧“就是宁远侯爷,大老爷刚把那人接进前厅里。”罗慎远让他先去衙门找罗成章,他进了西次间里问罗宜慧道,“长姐,你说这次英国公府的侄女跟您回来了?”罗宜慧点头:“她下午是要睡午觉的,所以我没带她过来。”“我看您还是喊她起来比较好。”罗慎远轻声道,“陆嘉学到咱们府上来了。”天下着大雨,陆嘉学怎么会突然来?罗慎远不知道,他对陆嘉学这个人虽然不陌生。但他是没有见过陆嘉学的,毕竟陆嘉学是正二品的都督,不是谁都能见的。宜宁骤然愣住了。她抬头看向罗慎远:“三哥……你说,你说谁要来?”她睁大眼睛,她的眼睛本来就圆,那神情似乎是惊愕的孩子。“陆都督。”罗慎远揉了揉她的发,“你不认识,好好陪钰哥儿玩吧。”宜宁手脚有些发冷。她突然想到昨天自己无意听到了陆嘉学的谈话。如果陆嘉学想知道她是谁,其实并不难。只要在寺庙中问一问便知了。但他是为自己来的吗?宜宁不知道。这个人可是陆嘉学。他当初来求娶她的时候,是个温和谦逊的高大少年,她死之后,他已经是权倾天下的陆都督。宜宁真的觉得自己从不曾了解他。第66章外面的雨声依旧淅淅沥沥,却小了很多。宜宁握着钰哥儿的手教他画画,钰哥儿乖乖地埋头看纸,突然抬头稚嫩地问她:“姨母,你看钰哥儿画得好不好?”宜宁亲了亲他软软的脸,说:“钰哥儿画得最好了。”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