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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贾环笑了笑,这次他们胜了,赢得了十五日喘息休息的时间。 这十五日,休养生息都未必够,十五日后,恐怕日日夜夜都没能好好休息,若最后大家都能平安无事,被辛少辛指点一番又算什么。 “快看,蛮子退兵了。”有人激动地指着不远处陆陆续续退去的蛮子说道。 众人忙跑到城墙边,极目远眺,那些蛮子果真是要退兵了! “算这些蛮子还有几分信用。”张文秀冷笑着说道。 徒蘅定闷闷地嗯了一声,心情却没有那么轻松。 他的眉头紧锁,蛮子既然能这么乖顺地退兵,除却守信外,还有另外一个缘故——他们认为大安早已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因为这个缘故,他们才如此大方地退兵。 辛少辛低声咒骂了一句。 顾老将军不着痕迹地收回打量众人的眼神,看来,这些京城来的小伙子也不是个个没头脑嘛。 陈大将军朗声大笑,“好,今日我等不费一兵一卒便令蛮子退去,今夜当浮一大白!” 众人只觉胸口中一股闷气抒发出来,齐声应了声是。 贾环的眼神从陈大将军爽朗的脸上滑过,落在意味深长的顾老将军脸上,眼角的肌rou动了动,有趣。 他抿了抿唇,露出了些笑意,一如其他人一般。 男人之间的交情,在酒桌上就如同草原之火星一般,不燃则已,一燃就一发不可收拾。 几坛子酒下来,众人之间的生疏顿时烟消云散,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简直恨不得能斩个鸡头去结拜个兄弟了。 “贾世侄,我老陈敬你一杯酒,来来,咱们喝。”陈大将军果真是豪迈之人,都已经喝了三坛酒,脚步却一点儿也不发虚,甚至还能走到贾环这儿来,拉着他喝酒。 贾环呵呵一笑,端起酒杯,“怎么能是陈大将军来敬?该我敬陈大将军才是,没有陈大将军、顾老将军和诸将士这么些年的辛劳,如何有大安的安宁?这酒,我敬您!” 他说完这话,豪爽大方地直接将酒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好!”陈大将军眼神一闪,拉着贾环感慨道:“说起来,昔日令曾祖父也是征战沙场立下的赫赫功劳,现如今你到沙场来,也算是继承祖业了!哈哈哈。” 贾环笑而不语,这军中的老油条果真是不能小看,就是陈大将军这等看似粗爽没心眼的,心里头也是九曲十八弯,他今日说了那么多话,不就是想要分他的功劳!偏偏话里头一点儿也没露出什么破绽,若不是他多了些阅历,恐怕还真不够这老油条忽悠的。 不过,贾环不介意将今日的功劳分出去,毕竟,今日的功劳也不单是他个人的。 而且,他们一行人初来乍到,少不得得跟这些老油条打好关系。 果然,贾环的应对,很是让顾老将军等人满意,至于陈大将军,他虽然有些不满贾环还拉扯上了其他人,也不能多说什么。 贾环的暗示让众人放了心,宴席上的气氛越发热烈了。 敬酒、劝酒,此起彼伏。 只见座上杯盘狼藉,酒坛堆了一地。 不止贾环、张文秀等人被敬了不少酒,徒蘅定、徒蘅鹭兄弟俩也没能逃过一劫,人人喝得醉醺醺的。 “不行,我实在喝不下了。”徒蘅鹭似乎不耐酒力一般,按着眉头,一副醉醺醺的模样。 其他的人见了,也不好再劝酒,便换了目标,朝徒蘅定去了。 贾环时不时拿眼神去看徒蘅鹭,怕他出事。 见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走去,忙和旁边的辛少辛说了一声,跟了上去。 外头,雪已经停了。 可是深夜里的风却刮个不停,冻得人手脚都发麻了。 贾环跟在徒蘅鹭后头,走着走着,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头了。 这但凡人家喝醉,走路都是呈蛇形的,这徒蘅鹭走得可笔直了,压根就不像是喝醉了。 该不会是装醉吧? 贾环才这么想到,就看到徒蘅鹭回过头,神色清明,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还真是装醉! 贾环嘴角抽搐了下,想到营帐内可怜兮兮被敬酒的徒蘅定,顿时有些同情他了。 “过来这边儿坐。”徒蘅鹭靠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慵懒地舒展了下身子。 贾环在他旁边坐下,哈了口气摩擦着手掌,“十六爷,你这可够机灵的。” 徒蘅鹭斜着看了他一眼,满眼带笑,“你也不差,你坐那地今晚可喝了不少酒。” 贾环和他对视了一眼,都是逃酒的人,谁也别说谁。 作者有话要说: 喝酒伤肝,可以不喝还是不喝啊,特别是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酒桌上能少喝酒尽量少喝。 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爱你们的细鱼。 第91章 “这儿的星星倒是挺明亮的。”徒蘅鹭靠着大石头,仰头看着满天星辰说道。 贾环嗯了一声, 上辈子, 他从来没来过这种极寒之地, 因此也是头一回看到这等美景。 “怎么样?出来比在里头好多了吧?”徒蘅鹭偏过头来,笑着对贾环说道。 贾环点头道是。 营帐内喝了一宿的酒, 早已臭气熏天,酒气、体臭各种气味夹杂在一起, 光是闻着,就能叫人把前夜的宵夜给吐出来了。 方才在里头是久居鲍市不闻其臭,现在要叫他再进去, 他都得做个半小时的心理建设。 “以前, 在宫里的时候,我也经常溜出来看星星。”徒蘅鹭轻声说道, 他双手环抱着头, 眼神眨也不眨地看着天上,“我娘走得时候骗我说, 以后我要是想她, 就抬头看天上的星星, 那其中的一颗就是她变得, 我曾经找了好久, 都没找到。” “那后来呢?”贾环问道。 “后来…”徒蘅鹭垂下眼睑,“后来,我就知道她不是变成星星了,而是死了。” 贾环沉默了片刻, 所谓的知道,大概就是不得已的成长,从一个孩子变成了大人,抹杀了所有的天真,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徒蘅鹭没有母妃照料,在宫中的生活恐怕不容易得很。 “你、你别难过。”贾环顿了顿说道,“至少你还有陛下,还有我们。” 他不擅长安慰人,绞尽了脑汁也只能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徒蘅鹭笑了笑,深深地看了贾环一眼,“你说的对。” 贾环心里松了口气。 他心里想,徒蘅鹭大概还是有几分醉了,人清醒的时候,会把所有的伤痛都隐藏起来,而只有喝醉了,才会把那些隐藏起来的痛苦翻出来。 看了一会儿的星辰,吹了不少风。 忽然间,一抹雪白落在了贾环的眼皮上。 他眨了眨眼,伸手去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