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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了摸下巴,寻思了一会儿,道:“我倒是有个主意。” 陈掌柜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您说。” “先声明,这主意如果有用,我也不要你们半分钱,若是不得用,也可别怪我。”贾环丑话说在前头。 陈掌柜是病急乱投医,见着了一线希望,哪里有不肯的道理,“自然,您帮着出主意,我们得感谢您才是,怎敢怪您。” 贾环这才说道:“这找人最快捷方便的方式自然是告知衙门,让衙门帮着找,不过,以这条件,估计是找不到人,所以,我想,不如找个由头办个宴会,请各家权贵子弟到宴会上来,到时候暗中观察,想来兴许能找出,不过这主意,有一问题,就是怕人到不齐。” 陈掌柜琢磨了一会儿,这主意听着还真不错,至少他们现在也想不出其他的法子来了,索性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还真有机会,至于贾环所提的问题对于他们家主子来说,根本不是什么大事,他朝着贾环鞠了一躬,“三爷,我先谢过您。往后您有什么事,只管和我说,但凡我们如意阁能办得,必然和您说。” 贾环虚扶起陈掌柜,“这话我可记住了。” 第27章 “主子,您觉得这主意如何?”白掌柜弓着腰,垂手恭顺地站在一方红木圆桌旁。 立于窗棂旁边的徒蘅鹭手指搭在窗沿,曲起手指敲着窗沿,视线望向窗外,脑海中思索着,这主意是不错,但是冒出那么大的阵仗来,老大,老七和老十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他略沉吟了一会儿后才道:“先看看吧。” 白掌柜一听这话,心知这事情□□能成,便脆声应了一声。 徒蘅鹭转过身,神色冷静,京中人都知晓十六皇子嚣张跋扈,傲慢无礼,但此时若是有人瞧见他的神色,定然会怀疑这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徒蘅鹭伸出手指轻轻按了按眉心,“荣国府那边儿若是需要帮忙,你们就去帮一下。” 贾环这人是个可造之材,值得他高看一眼。 白掌柜道:“是,奴才们晓得的。” 徒蘅鹭点了下头,他出宫虽然不受拘束,但也不好在外待太久,在如意阁里又呆了不到一炷香时间,问了些近日来的生意后就走了。 许是巧合,才一入宫,就撞见了国师徐长安和他的弟子们。 “十六皇子。”徐长安朝徒蘅鹭行了礼。 徒蘅鹭眼里掠过狐疑的神色,嘴角却是勾起个弧度来,“国师大人这是从哪里来?” 徐长安生得仙风道骨,容貌俊美,手中拂尘轻摆,“贫道从乾清宫来。” 他的行迹皇宫的人都知晓,没必要隐瞒。 徒蘅鹭笑着冲他点了下头,“既然如此,国师想必也有要事要忙,我便不打扰国师了。” 徐长安轻笑了声,让开了路。 徒蘅鹭边朝着东六宫而去,边在心里寻思着徐长安进宫来到底和父皇说了什么事,圣人笃信道教,这本是一件于国于民不利的事情,徐长安在私底下也没少被人骂妖道,更有御史多次上奏折弹劾痛骂他,但是在徒蘅鹭看来,徐长安这人是真有本事的,至少他所说的到现在基本上都应验了。不然以他父皇昔日从外戚宦官中夺权的本事,怎会轻易相信了他的话! 能自己当上皇帝的基本上也没多少个是傻子。 徒蘅鹭的这个困惑很快就解开了。 事实上,所有的皇子最近都在留意着徐长安这人的一举一动。 圣上所做的梦到现在基本上所有的皇子都知晓了,如果是一般的梦也就罢了,但是这种梦由不得他们挂记在心上,对于这事,他们信不信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圣上信了。 这一点儿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现如今,东宫之位虚悬,不管圣上梦中那人到底是好是坏,掌握在谁手上,谁就多了一份筹码。 “朕叫你们来,是为了前不久朕所做的那个梦。”圣上咳嗽了数声,苍白的脸色泛着病态的红晕。 陈新登连忙捧上一盏清茶。 圣上抿了口茶漱口后,方才接着说道:“国师已算过,这梦为祥梦,梦中所见之乌鸦正是匡扶社稷的良臣。” 他说到这里,眼里流露出一丝笑意。 底下的皇子立即反应过来。 大皇子徒蘅定笑着说道:“父皇,此乃大喜之事,若是公告天下,必然能让四海九州之民前来朝贡。” 圣上脸上的笑意更盛了,虽说自古以来皇帝都是自认为天子,但是但凡是个有脑子的都知道这不过是忽悠黎民百姓的手段罢了,可是现在他有这祥梦为证,岂不是真正证明了他正是上天所眷顾的皇帝! 这样的事情从古至今能有几回! “父皇,大皇兄言之有理,只是现那良臣尚未寻得,若是贸贸然公告出去,恐怕反倒不好。”七皇子徒蘅汶抿了抿唇,从队列中站出来,“若是有心人得知,对那良臣起了不好的心思,岂非是我等的罪过?” 圣上点头:“你言之有理,朕也是这般想的。但是若是放任良臣在外,一来虑其年幼,恐有不测,二来则是于国家无益,还是得想个法子将其找回来才是。” 他的话音落下,众人也都面露出思量的神色来。 大皇子徒蘅定年岁最长,也早已出宫立府,手下能人无数,对于他来说,找人是要找,但是他所想的却是要在众人之前先找到那人,收归己用。 当然,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徒蘅汶低着头,他的母妃是荣贵妃,外家则是定北侯,定北侯府上子嗣众多,为官者不少,各部都有人手,对他来说,找人也不是件难事,自然是希望能自己先找到。 十皇子徒蘅轩虽然年岁不比顶头上二位,外家势力也诸多不如,但是他这京城界面却是比大皇子和七皇子都吃得开,从权贵子弟到地痞流氓,都有他的好友。要找人,对他来说真不是什么难事。 只有徒蘅鹭是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既无得力的外家,又无可用的人才,因此,对徒蘅鹭来说,这潭水是越浑浊越好。 “父皇,儿臣想到一法子。”徒蘅鹭突然的出声,让其他三人都吓了一跳。 徒蘅定的眼神暗了暗,老十六看来也不是个省心的。 圣上对这个势单力孤的十六子还是偏疼的,不免就笑道:“既然如此,你便说来吧。” 徒蘅鹭道:“儿臣是想,七哥、十哥和儿臣也到了该选伴读的年纪了,不若借此机会,网罗京城权贵子弟候选,借此机会也好留心观察究竟谁才是应梦之人!” 徐长安上回已经算出那人是京城中权贵子弟,年岁尚幼。 他这话一出,却是把徒蘅汶和徒蘅轩拉到了他那边儿去了。 徒蘅汶和徒蘅轩对视了一眼,不比他们这些还在宫中读书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