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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冻地的鞭声震的所有人周身一颤。 第二鞭的回声刚刚渐散,陆凌便又缓缓将鞭子举过头顶,第三鞭在准备落下之前,胡二刀突然抬手,对身后的人说了一个字:“撤” 轻轻放下鞭子,陆凌背着手站在船头,好整以暇的说道:“多谢胡大当家通融,往后漕帮若需要我虎威山出面,定万死不辞” 胡二刀整了整肩上的簑衣,将烟袋锅递给身后的人,沙哑着笑了几声,方才又重复道“真是后生可畏啊” 船头交错,殿家的货船缓缓而行,陆凌始终站在船头,与胡二刀擦肩而过时才轻轻点头示意。 货船行出去许久,船上未有一人出过声,寂静的深夜,只有水声格外清晰,似拍打在每一个人心头。直至船行至甚远,陆凌看见远处山峦间最后一盏火光熄灭时,才徐徐开了口“行了,都去睡吧” 众人纷纷散去,跟着殿子期走进船舱,谁知舱门刚一关上,陆凌便瘫软坐了下来,随即立刻呼了一口长长的气来。 缓了半天,陆凌才转头问向坐在身侧的殿子期: “刚才吓着了吧” “还好”殿子期答。 “以后水路可以放心走了,江湖人还是讲信用的,胡二刀即然应了,就不会为难你,日后他需要我,我替他卖命即是” 殿子期只觉的胸口似有千斤巨石压着,半晌也喘不过气来,只得紧紧皱着眉头拂上陆凌的手,谁知这手一抓,手心竟尽数是汗,湿漉漉的,仿若刚洗完手一般。 “你也怕?”殿子期回想起刚才陆凌的狠戾和稳若泰山,还以为他早有把握,谁知这手心竟湿成这样。 “怕啊,怎么不怕”陆凌两手交错搓着,想将手心里的汗晾干。 “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我只当你天不怕地不怕呢”殿子期从袖口掏出一方布帕,替陆凌擦拭手心的汗,浅金色的布帕上绣着一朵祥云,云边用相近的银线绣着一个殿字。 慢慢将手绢攥进掌心,陆凌缓缓抬起头,望向殿子期狐尾般的眼,许久,陆凌才徐徐说道: “我怕……真打起来,若我先死了,谁来护你” 丝鹭孤鸣,夜色浓重,船身四周被浓雾包围,桌上的烛火晃动不稳,映照在殿子期周红的眼眶上。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 这一章偏长~辛苦啦~ 鞠躬】 ☆、在一起 用户您好,您所的这个章节由于尚未通过网友审核而被暂时屏蔽,审核完成后将开放。如果您已经享有了【邀您评审】的权限,您可以登陆主站自由参与评审,以加快被屏蔽文章的解开速度,审核正确还有晋江点赠送。 以下状态的章节不会被屏蔽: 1、章节最后更新时间在7天内,且未触发自动锁定或被人工锁定的章节; 2、vip文章中,未触发自动锁定或被人工锁定的其他所有v章、非v章节; 3、其他已经审核通过的章节。 <返回> ☆、众里寻他千百度 葭月初三,淅淅沥沥下了一场雨,没来由的寒气直逼而来,京城里此时也只是换去了丝袍穿上布衫,谁知道雍州竟冷的殿子期拿出了裘袍,偎着炉火手中抱着暖炉与文书和墨潇说笑,然而天气这般寒冷,那墨潇公子仿若不食人间烟火一般依旧舞着他那把翠玉扇子,眉眼之间俊朗仿若谪仙,只面对文书的时候双眸染上无尽的温柔,细看下去,竟还有几分亏欠。 聪慧狡黠如殿子期,也曾悄悄问过文书,平日里天塌下来也一副没正经的人竟悄然红了耳廓,随手捡起一块石子朝湖里扔去: “他说前世有约,虽然我不记得了,但人生匆匆几十年,于他不过一瞬,我文书两手空空,唯有这身皮囊,他若稀罕,再陪他一世也无妨,我只当是欠他的” 殿子期至今记得,那日天阴得好似要掉下来一般,灰蒙蒙的天卷着黄沙扑面而来,空旷贫瘠的山头打眼望去只剩干扁的枯草,看起来好似十六七的文弱书生说起这话,却说的干脆利落,坚定不移。 “他从前就是这般,好像谁家跑出来的小野猫”墨潇将身侧的姜茶递到文书手里,温柔一笑。 “小爷要是野猫,先抓花你的脸!”接过姜茶,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孰不知看进旁人眼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拨雨撩云。 “啊欠!”殿子期正欣赏着打情骂俏的一出好戏,突然窗外一阵寒风吹来,鼻子一酸,低头打了个喷嚏,正赶上手里举着蜜罐的陆凌进屋,听见殿子期打喷嚏再看一眼桌上放着的汤药,眉头紧蹙,伸手去探,竟已凉了一半。 “你有工夫听人家唠闲话,没工夫吃药吗?” 天刚一凉,殿子期就着了风寒,好在家里就是开药铺的,抓了几服药,陆凌按时按点的盯着他喝,然而殿子期在陆凌看不见的地方能拖就拖,能逃就逃,这药也是凉了热,热了凉,有时候实在不想喝趁着陆凌不在就着树根就倒下去,抬眼再看一看笔直的树干,也不知道来年还能不能开花。 “左右也不是什么大病,不过就是受了风,不吃药过几日也就好了,这药苦的很,不想喝” 嫌弃的瞅一眼黑乎乎的汤药,殿子期还没喝到嘴里,嘴里就先涌上一阵苦意。 文书和墨潇看陆凌进来,识趣的离开,四下看了一眼没人,陆凌一把搂过殿子期,一只手端起药碗,一只手顺着腰线拂到侧面,在腰侧轻轻一掐。 怀中的人吃痒,刚一张嘴,这碗就抵了过来。 “乖,吃了药,我有好东西给你” 药碗抵在唇边,说不吃也是逃不过,索性一闭眼,一仰头,将一碗药折了进去。 “苦”汤药的苦意顺着喉咙直涌上舌尖,连牙都苦的发胀。 看殿子期紧皱着眉头,陆凌伸手用食指朝蜜罐里挖了一块,飞速擦在自己唇边,低头贴上殿子期的唇。 甜腻的蜜糖顺着舌尖送进嘴里,沾着汤药的舌尖一钩,将那蜜糖钩了去,融化在嘴里,遮住几丝苦意,刚想分开,陆凌手里一发力,又将人扯向自己几分,加深吻意,非要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吻的殿子期呼吸零乱,光滑的脸上平白多了几道绯红才肯罢休。 “……唔,别,门……门没关……”方才文书和墨潇走的时候并没有关门,木门大开,远处几个虎威寨的兄弟插科打诨,若是谁一偏头,便可以看见紧紧拥在一起的两个人。 “这时候你知道怕了?那天你不是……” “闭嘴!”反欺上他的嘴角,堵住虎威寨陆大当家的混言混语。 吻了半晌,硬是吻得殿子期方觉要断气才分开,陆凌伸手擦去他唇边淋漓的蜜糖,小声问道: “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