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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所门口看到Knob和女王在谈话,女王和善地摸着他的头,Knob则像个孩子一样,害羞地边躲边笑着不停,还说: 哎哟,虞?师老?,不要这样啦,我都已经这么大了。 学院的惯例是每个年级到了夏季,都要准备一场校内公演,冬季则自由决定是否参与。总之夏季公演是每个年级、每个戏剧科的班级年度一大盛事,四年级的尤其如此。 一年级的夏季公演,可以说是学院新鲜人的初试啼声的公演,惯例都是使用简单的翻译或国内剧本,因为一年级还没有接触剧本和现代剧场的创作,最常演的就是莎剧。他们的舞台制作?师老?也替他们挑了一部莎剧,就是着名的「仲夏夜之梦」。 但是罐子和Knob都一致觉得这样太无趣了,特别是罐子,他不知道看过、演过多少次原版、改编版、扭曲版、糟糕版的仲夏夜之梦,再演一次正经八百的莎剧对他而言实在很无聊。 Knob这个喜欢新奇的家伙就更不用说了。 「改编!演我们自己想演的,只要剧名挂仲夏夜之梦就行了!」他和Knob难得异口同声。 班上两位老大都这么开口,其他一年级的虽然有些愣愣的,当然也都众口一辞地同意了。罐子拿出古今中外所有改编过的仲夏夜之梦,开始认真地研究起来。 「你认识虞诚?」 第一次夏季公演剧本讨论会时,罐子终于忍不住问了Knob。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女王和Knob这么亲腻的样子,罐子就觉得有根怪东西梗在喉口,怎样想都有点不爽。 Knob看着仲夏夜之梦的现代版本,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嗯,他是表演课的?师老?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在进艺大之前就认识他了?」 Knob抬头看了他一眼,漂亮的大眼睛无辜地望着他:「嗯,算是吧。」半晌他回答。 罐子被他的眼神盯得有些心神不宁,他几乎是冲口而出, 「是……交往过吗?」 有几个同学朝这边看了一眼,Knob有些诧异地瞪大眼睛,半晌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笑话般,竟然「噗」地一声,扶着桌边大笑起来。 罐子很不爽:「那是怎样啦!我的问题很好笑吗?谁叫你没事老爱和那老妖怪在公共场合卿卿我我,我当然会怀疑啊!」他脸不自觉涨红了,人也从椅子上站起来。 Knob好像在拼命忍住笑,从上面还可以看见他腹筋?动抽?的样子。 他用剧本遮住半张脸,忍住笑看了一眼罐子: 「如果我说是,你要怎么样?」 罐子一时气窒,「你……喜欢男人?」 「都可以啊,男人女人我都没差。」Knob自在地荡着脚,他又一本正经地正色说: 「虞?师老?人很好啊,长得帅又有品味,虽然年ji大了点,但是才华洋溢,又受学生爱戴,而且听说还很有钱呢,为什么不要呢?」 「你在说那个鸡头妖怪吗?他哪里好了,脾气坏就罢了,还欠缺常识,跟他相处一分钟都会被他给气死!而且为老不尊,还喜欢整我,这种人根本……」 他话没说完,Knob似乎忍不住了,竟然坐在位置上咯咯笑出声来。罐子一时怔愣,他就抬起头来看他,睫毛下的大眼眨着泛出光泽: 「罐子,你好可爱喔。」 他竟然这么说,不理会哑口无言的罐子。他又转回头去,这回敛起了笑容, 「虞?师老?,他是我的恩人。没有他,就不会有现在的我。」 他认真地看着他说,罐子从未见过这样严肃的Knob。 罐子从那段时间开始,就开始有意没意地回避女王,他不再和女王私下见面,就算上课被点起来,也是敷衍了事。 现在他回想起来,还觉得真有点蠢,为什么自己会那么笨、那么欠缺观察力,罐子只能悲伤地下结论:和?痴白?在一起久了,就会被传染成?痴白?。 和Knob在一起久了,就会沾染成Knob的一部份。 相对于罐子和女王,他和Knob也越走越近。 虽然讨厌他的聒噪、厌烦他有点娘娘腔的举止,罐子却发觉自己像磁铁一样,一点一点地被吸了过去。一边说着嫌弃的话语,一边和Knob相处的时间,却越来越长。 罐子为了省钱,每天都准时向学校五十元自助餐报到,但是因为份量不多,罐子总是一副饥饿的样子,还用饥饿的眼光看着Knob,好像他可以吃那样。 Knob知道了以后,就每天用保鲜盒装着自制的鲔鱼三明治给他,虽然外观不怎么好看,尺寸也有点太大,大约有Knob头那么大,一般人都会分成三份做,但是Knob显然没这种常识,但是味道意外的美味。 这让一开始抱以狐疑眼光的罐子,后来每天期待起来,到最后几乎靠那个维生。 「你到哪做这些东西?你家的厨房?」 「我住在女王家隔壁,他家有厨房,是跟他借的。」 「你跟虞?师老?到底是什么关系?」罐子边吞掉手中的巨大三明治,忍不住又问,但Knob还是一如往常,对他露出苍白美丽的笑容: 「啊,就说过了,他是我的恩人嘛。」 有一次Knob又看到罐子在中庭里抽烟,就好奇地凑过去,问他: 「你每天这样抽抽抽,是在抽什么?」 「烟啦,我最爱的牌子,Boss的Blue,很赞的,要来一口吗?」罐子立刻向他推销。 「我不会抽烟。」Knob不意外地答道。 罐子立刻嗤之以鼻,哼了一声, 「小孩子。」 没想到这一句激起了Knob的不满,他立刻坐到罐子身边,从他胸口抽出那包烟,顺手抽出打火机,在罐子错愕的目光下自己点了一根,然后马上凑到唇边。 「喂,你……」 他看着Knob自作自受,被烟熏得伏在地上咳嗽不已,自己反而慌张起来。他从背后扶起Knob,顺着他的背,看着他被烟呛得飙出泪水的双毛,睫毛上还有几滴水珠。罐子顿了一下,自然地伸出手来替他拭去: 「哈啰,你还好吧?小?痴白?。」他难掩歉意地说着。 「咳……好呛,好臭的味道。」Knob评语道,以一副看外星人的眼光看着罐子。 但还是锲而不舍地又把烟挪到唇边,抽了两下,咳了好几声,又抽了两下。就反覆这样的循环,罐子看着他的眼神逐渐飘远、逐渐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