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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影消失在山坡那头,肖桓一个人踏着暮色,走回疗养院的大门口。刚走进玄关,习齐的身影就迎面扑了过来,他整个人投到肖桓怀里,把他吓了一跳: 「怎么了,Ivy?」 「送你!先生,这个送给你!」 习齐举高手里的东西,肖桓发觉那是庭院里的花,被习齐胡乱折了,就这样凑成一束外观凄惨的捧花。 肖桓失笑地接过,自从来到这疗养院后,习齐虽然不太认得他是谁,因为他不是舞台上的角色,但总会时不时拣一些石头、折一些花,甚至用报纸剪蘑菇来送给他。似乎隐约之中,他也知道肖桓是照顾自己的人,以此来表达感谢之情。 肖桓觉得有些感慨,又有些讽刺。只有在这种状态下,他在习齐眼中,才不是恶魔、□□犯,而至少是个值得感激的陌生人。 他和开心的习齐一起走回房间,把习齐送上床,打算念书给他听时,手机却响了起来。肖桓把他从口袋里拿出来,看见来电显示,脸色微微一沉。 他把房间门从外锁上,走到长廊外,接通了手机, 「喂,习斋。什么事?」他冷淡地说。 「桓哥,你现在都不叫我小斋啦?」 电话那头传来习斋略显成熟、低笑着的嗓音。他笑了一阵,才重新开口: 「齐哥呢?他还好吗?」 「他很好,老样子。」 肖桓平静地说。习斋的声音又充满笑意, 「不要这么冷淡嘛!桓哥,至少你们现在能找到这么好的疗养院,我也有功劳啊,我现在正在想要不要替齐哥找点乐子,他每天和你关在小房间里应该很无聊吧!」 「不用你多费心,你还是忙你的工作就行。」肖桓说。 习斋从那所启明学校顺利毕业,被那里的主任辗转介绍,现在从事盲人图书转译的工作,利用网络,把以往是纸本的点字书籍,转换成有声书、有声的软件,让一般的弱视孩童,只要有计算机,也可以在家里靠着家长的协助自行学习。 习斋现在是他们的工作人员,由于他记忆力好、人又灵敏,据说很受看重。他的脚经过努力复健,现在已经可以靠着拐杖自行移动,连复健中心的医生都说这个伤员的意志力惊人,毅力也很够。更可怕的是那一股征服一切、连自己命运也要打倒的执着。 肖桓听说他好像还和男人同居,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但是男人经常更换就是了,总之肖桓一点也不担心习斋这种人。 习斋笑了一阵,忽然放柔了声音: 「桓哥。」 他叫了一声,肖桓立刻防备起来。启明学校的辅导员和肖桓说过习齐在公演前,曾经到那里一趟的事情后,肖桓就亲自逼问过习斋,也知道了一切。 那是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习斋失去了视力,却看得比谁都清楚, 「你觉得齐哥会变成这样,是我的错吗?」 他笑着问道。肖桓愣了一下,随即咬住了牙, 「不。」他很快地答。他顿了一下,紧绷的身子也放软下来, 「小斋,不是你的错,不是任何人的错。如果这是个故事,在结束的时候,没有任何人会受到苛责。」 习斋闻言沉默了下来,过了很久,才有些干涩地开口:「我下星期放假,会去看齐哥。」他的声音变得略微压抑,半晌又说, 「桓哥,我有时候会想,变成这样,对齐哥来讲,说不定还比较好。」 永远活在舞台上的世界,活在永远不会结束、不会谢幕的舞台上。 那说不定,也是一个出口,一个可以呼吸的角落。 「桓哥,你打算一直留在那里吗?」 聊了一些近况后,习斋又问。肖桓愣了一下, 「对啊,我不待在这里,谁照顾小齐?」 「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桓哥,如果齐哥一辈子都这样……十年、二十年,甚至你和我、还有他都老了以后,还是这个样子,你还是要陪着他吗?」 肖桓深吸了口气,拿着手机仰起了头, 「啊,是啊。」他笑了一下,宛如夕阳光辉般灿烂: 「这是我亏欠他的,小斋,我会用我一辈子来偿还他。」 拿着习齐送给他的花束,挂了电话,肖桓在走廊的镜子上调整了自己的表情,确定眼眶里没有半点眼泪,才开锁走了进去。进去却发现习齐竟不在床上,他吓了一跳,担心他会不会跳窗逃走,仔细看了一下,才发觉习齐缩在角落里。 肖桓忙走向他,发觉他缩成一团,窝在墙角里,竟似微微发着抖。 「Ivy?」 他试着叫他一声,习齐惊吓似地抬起头。肖桓发现他脸上全是泪痕,他吓了一跳,化身成Ivy的习齐几乎很少哭,除非有人对他暴力相向时,他才会哭叫着抗拒。 他向习齐伸出手,习齐就任由他从肩膀把他架起来,抱回床上去坐着。他仍然流泪流个不停,彷佛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抓着被子的手发着抖。 「Ivy,为什么哭呢?是不喜欢一个人吗?」 肖桓温柔地问着,犹豫了一下,才俯下身来,在习齐的额上吻了一下。三年多来,肖桓就连吻习齐的唇也不曾做过,断绝一切性意味的行为。虽然现在的习齐,只要温和地对待他的话,不管做什么他都不懂得反抗,但是肖桓还是什么都没做。 习齐依旧流着泪,半晌才举起了手,笨拙地拭着眼泪, 「为……为什么呢?」他抬起头来看着肖桓,好像也很困惑似地: 「先生,我为什么哭呢?我……我不明白,我也不明白……」 他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办似的,一边拭着,一边又流出新的眼泪。肖桓就这样陪在他的身边,替他拭着泪水, 「总觉得,好像这里……还有这里,缺了一个口,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不见了似的……先生,我是不是生病了?先生,来这个垃圾场前,我是不是有过另一个名字?」 他一手抓着自己的胸口,一手抓着肖桓的臂,着急地询问着。 肖桓看着他,捧住他的面颊,半晌把他整个人拥进怀里,很轻、很柔地笑了: 「不,Ivy,你就是Ivy,不会是别人。不用多想,快快乐乐地当你的Ivy就好。」 他反复着这样的言语,直到习齐用泪目狐疑地望着他,躺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