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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坨,展放走出去,看到启端着一碗尚冒着热气的rou粥正往这边来。 “阿放,你这里没有火种可以做饭,我向阿姆要来的,这个给你。” 展放道了谢,吹了吹灰糊糊的rou糜,一口一口咽下。 他将自己冰坨一样的兽rou递过去,“这个给你。让你阿姆给你做成rou粥吧。” 启接过去,拿着石碗回到帐篷里放下,然后跟着展放继续向外面走去。 …… 两人警惕地慢慢走着,突然看到了被半埋在雪中的身影。 “这是什么?” 展放用脚踢了踢露出雪面的一块褐色毛皮。 “是人!” 两人面面相觑。 展放用长矛的另一端将人从雪中挑出,启见状连忙过来帮忙。 两人一起将这人翻了个个儿,露出一张死死闭着眼睛的脸。 不是别人,正是药师鬼仟。 展放假意探了下这人的脉息,“还活着。” 启蹲下身体,在展放的帮忙下,把人背到了部族中展放的帐篷内。 “阿姆!阿……” 启刚想将母亲喊来帮忙救人,就见救回来的人睁开了眼睛,低咳了几声。 他柔顺的发丝随着其咳嗽的动作轻轻颤动,白皙的面上涌上一抹不正常的潮红。 启不知该如何形容眼前的景色,只觉得两只眼睛像是不听使唤,落在那人的身上就再也挪不开。 展放给鬼仟掖好兽皮被子,转身吩咐启去借一下火种。 启恋恋不舍,临走前在展放耳边自认为小声地说:“他可真漂亮!” 展放视线落在自己床上那个半合着眼眸的青年,忍不住翘起唇角。 他拾起鬼仟的一缕长发,忆起油滑的同窗那副腔调,轻佻地道:“啊呀,好个美貌的小娘子,可曾许人了不曾?” 让展放讶异的是,鬼仟却老老实实摇头,回了句,“不曾。” 仍旧恭谨的样子。 他好像除了忠诚再没有其他情绪了。 之前的表现,不过是遵从身为主人的展放的命令而做出的伪装。 展放这才意识到,面前这个栩栩如生的青年,他拥有独立的思维却缺乏情感,只凭主人命令而行事。 这让他禁不住暗忖,这个卡牌人物到底是怎么来的? 是借用了武侠小位面人物的数据,拟化而成的“假人”? 还是真的是那个小位面中的人物,是卡牌系统用了手段将之炮炼封存在卡牌之中的呢? 如果是后者…… 这个鬼仟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他经历了什么?又为什么会被系统评价为怪医? …… 在展放胡思乱想之际,启带着火种回来,启的阿姆谷还带着些柴木和一口石锅。 知道两人救回来一个人,谷担心他们不会生火,浪费了火种和食物,索性亲自过来照顾。 谷的动作十分麻利,很快做了个火盆,并在上面支起一个锅,用来煮水煮汤。 只是柴木……谷抱来的柴木也仅够烧一会儿,她面露为难。 这个部族只有少量帐篷中存有火种。 火种十分珍贵,需要柴木维持,而冬季部族人不敢外出走远,柴木就十分紧张,能拿过来的是谷所能拿出的所有了。 展放向其道了谢,说自己会去捡些柴木回来。 谷虽然还有些不放心,可是却也没有别的办法。 展放让启在帐篷内照顾鬼仟,他独身一人拿着石斧去了树林。 雪后的世界一片银白,干净又美好得不可思议,可是展放却无暇关注银装素裹的美景。 他在试着舞动石斧。 他幼时喜欢刀剑,硬缠着父亲请了一位武师父来教他。 那时他虽然调皮,但是耐性却不差,遵从武师父的教导,打熬基础,功夫一练就是近十年。 后来他十三岁那年,因为与同窗打架,差点将人打死,惹怒了母亲,母亲解雇了武师父,而他为了讨母亲欢心,自那起就很少再碰这些。 两年未曾练武,展放心里泛起痒,拿着沉重的石斧一板一眼地比划起来。 这个世界中的蛮荒人力气不小。 这石斧已经是他帐篷里重量除了长矛最轻的一种武器了,但是对自幼习武的展放来说,还是有些吃力。 咬牙练完一套身法,展放扔下石斧,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等略略恢复,他便拎起石斧砍了些树枝枝条带回去。 有出来的族人见他竟然毫发无损地从外面带回来些柴木,不由得心动,有几人结伴也出去。 过了会儿,安全无虞地回来。 渐渐地,出去带柴木回来取暖的人越来越多。 同时,展放捡回来一个外人的事情也就被暴露出来。 多数人不同意展放收留外人。 因为多一个人就代表多消耗一份口粮,每一份食物都是部族中战士冒着生命危险狩猎得来的,用来养育自己族人倒还好说,可是养一个外人,而这个外人未来还不一定会留在部族内…… 外出狩猎的战士们刚巧在这时候回来,今天的他们手上空空不说,身上或多或少还带着伤。 见族人们聚集在一起,不由得好奇问询。 而族人见他们身上带了伤,对展放收留外人的反对情绪更加剧烈。 “族长,阿放收留了一位外族人。” 其中一名妇人,向刚回来的新族长道。 “冬季的食物本就不充足,以后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自己的族人都吃不饱,又如何有余力去养一个外族人呢?” “是啊,这个外族人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或许他惹了麻烦,会因此给我们带来灾难呢?” …… 众说纷纭,只有几个人觉得无论是阿放还是外族人都很可怜。 “若阿放的阿爸活着……” 这人的后半句没有说出来,但是身边听到的人心里都不自然起来。 阿放的阿爸若是活着,阿放便是想收留几人都可以。 不仅是因为他的阿爸是族长,还因为,他阿爸是整个部族可以以一当百、最为勇猛的战士。 往年因着阿放阿爸的存在,冬季过得十分富足,战士们也极少有受伤的时候。 在这时,新族长开口道:“阿放,你收留的那个人是何人?可让老祭司看过?” 挡在帐篷帘外的展放做出一副气愤的样子,“没看过又怎样,我就是要留下他!” 他这样不管不顾的样子惹得众人再次吵嚷起来。 最多的声音便是说他太过任性,一点不像上一任族长。 展放怒吼道:“可是上一任族长现在在哪?” 他怒视着众人,“他为保护你们而死了!可你们这么多人却连为他报仇都不敢!” “阿放!” 新族长脸色涨红。 当初拦住战士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