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重逢

    “夏油大人，事情就是这样，小人只是想来给这位小姐送餐，敲了敲门没有人应答就想着把餐盘放在门口。但就在小人想离开的时候听到里面发出一声惨叫，简直喉咙都要扯破了。小人不敢擅自作主，就赶紧来找大人定夺。”

    不算特别宽敞的房间里在挤了好几个人进来后显得有些拥挤。匍匐在门外负责餐食的杂役惊慌失措地回答着夏油杰的询问，只因房间里那个陷入昏迷的少女不停发出惨叫实在是太渗人。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夏油杰面色凝重地看着被死死按住还扭得像蛆一样挣扎不休的少女，头也不回地说到。杂役像是得到了特赦一样，头也不敢抬地倒退着离开这个让他浑身汗毛竖起的地方。

    在咒术师的视野里，艾尼亚身上的诅咒浓郁得可怕，简直是一个人就能催生出一个特级咒灵的程度了。可偏偏痛苦万分的少女却始终维持着人的形态，不曾受到诅咒的侵染。

    但这厚厚一层的咒力残秽又的的确确是与少女的身体密不可分，就连咒灵cao使的术式也无法将她与这层咒力分割开来，只能束手无策地看着她如同遭受钻心咒一样的折磨，两只一级咒灵的力量才能堪堪制住她，不至于在失去神志时伤害自己。

    “夏油大人，艾尼亚jiejie到底怎么了？”

    双胞胎少女依偎在夏油杰身旁，有些担心地注视着好不容易脱力卸下劲来的少女。

    “我也不知道呢，这么棘手的问题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可能真的是天意……”

    天意让他去把拥有六眼的神子找来，好分辨出咒力的走向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会没事的，你们先回去休息好吗？”

    等到双胞胎姐妹也离开后，这个房间里终于只剩下夏油杰和他cao控的咒灵，以及翻滚得衣物凌乱不堪的艾尼亚。

    “真是太糟糕了呢……”

    少女白皙细腻的皮肤上浮现出一条条黑色的咒纹，从手腕脚踝开始，按照诡异的花纹向上延伸直到消失在衣物下，但这样若隐若现地轨迹总让人感觉是某种邀请，应该把衣服撕开，把所有纹路全部都印入眼底才算完整。

    喉结忍不住滑动了一下。夏油杰倒是不知道自己竟然有看到别人痛苦而兴奋的糟糕癖好，但艾尼亚那张漂亮得想让人亲吻的脸因为无法忍受的痛苦而扭曲的表情，出乎意料地满足了教祖大人内心深处一些不曾发现过的隐秘爱好。

    修长带着薄茧的手握住少女纤细紧致的小腿，缓慢地向上移动。从上一波痛苦中暂时解脱出来的少女身上带着微微薄汗，和一个只是今天才认识的人的汗液接触应该是一件很让人反感的事情，有洁癖的教祖大人尤其如此，但他却像没有感受到一样仔细体会着艾尼亚皮肤柔腻的触感。

    没过多久，刚刚还痛苦得发出声声惨叫的少女又转而发出微弱但清晰可闻的呻吟。娇柔甜腻的嗓子因为刚刚的嘶喊而变得沙哑，却也因此而更加带上了晦涩不明的情欲气息。

    “真是越来越糟糕了……”

    夏油杰觉得这个恒温的空调系统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否则为什么自己也开始觉得浑身燥热。手掌在有些微凉的皮肤也变得越来越烫，尤其是艾尼亚试图加紧双腿摩擦时，还将夏油杰的放在大腿处的手一起紧紧夹住后，一直不重色欲的教祖大人也开始呼吸变得粗重。

    应该要把手松开的，毕竟这可是昔日挚友放在心尖尖上惦记了那么多年的女孩，虽然不敢和她直接确认是不是就是那个被五条悟一记【赫】送走的那位艾尼亚，但想来长得相似，名字有这么特别的女孩整个霓虹也不可能找得出第二个了。

    但黏在手上的皮肤却像有了自主意识一样死死黏住他的手不愿意离开，让清心寡欲多年的教祖大人也产生了某种偶尔被涌上头的血液左右自己的行动也不错的冲动。

    被困在宿傩特意打造的牢笼里，少女别无选择地把自己在深层意识里受到的折磨映射到现实中来。不论是身体被一次次拆解一次次复原带来的痛楚还是刺激神经不得不点燃的欲望，少女的身体都诚实地跟随着自己的灵魂照搬不误地反应出来。

    “放……”

    “救……”

    支离破碎的呓语只有把耳朵贴在嘴唇边才能猜到一些，可一旦这么做了就会掉进另一个陷阱：被少女柔软的嘴唇贴着耳廓吐气可不是那么好抵挡的诱惑。

    夏油杰一个人在这个房间里安静地坐了很久，也许是突然复活的少女这个故事太具有戏剧性，也许是挚友深爱的女孩这个名头太有吸引力，总之他的手在缓慢的移动中终于触碰到了不应该触碰的禁区。

    这究竟是什么诅咒，可以让一个人深陷昏迷，还变得如此色情。

    脖颈和四肢上蔓延的邪恶咒纹，总是会让曾经也不正经过的青年联想到一些奇怪的方面，比如想要往下拉一拉已经变得松松垮垮的裤子，是不是在小腹上也会浮现出一些有着特殊功能的纹路。

    反正眼神已经晦涩成深紫色的教祖大人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检查过，然后有些遗憾地发现平坦光洁的小腹上什么也没有的。但手指上沾染的透明液体已经足够证明他远没有看起来那么道貌岸然，可就算五条悟来了也要表扬他在看到这样诱惑的场面时，还能保持住底线，没有真的享用「挚友的爱」。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夏油杰把因为出汗而糊在脸颊边上的头发拨开，拍了一张少女的侧脸，发送给了那个从来不曾删除掉的联系人。

    “不过想来悟应该会忍不住吧，毕竟你这副模样确实有些太过可口了。”

    咒术师真的都是疯子，明明是看了让人心痛万分的可怜景象，却偏偏在他的眼里成了一道美味珍馐，每一个痛苦的表情和渴求的呻吟都是在挑拨他已经十分难耐的yuhuo。越是这副可怜兮兮已经被蹂躏得不行了的样子，越是在邀请他把这无知无觉的少女弄得更糟一些。

    夏油杰走出房间给自己点了支烟。

    “还真是成圣人了。”

    熟练地吐出一个烟圈，男人有些自嘲地接通照片发过去没多久就打过来的电话，果然另一头的神子激动得连声音都有些失真。

    “你是在哪里遇到她的？！”

    “好久不见，悟，我很好，谢谢关心。”

    “我没空和你开这种玩笑，你到底是在哪里见到她的！！”

    “……”夏油杰把吵得耳朵疼的手机拿远了一点“就在我这里，情况不太好，你过来看看吧。”

    “你替我看好她，我马上就来。”

    五条悟的背景音里还有一些房屋垮塌的声音和辅助监督的惊叫，看来是在出任务。也不知道要从哪个角落赶回来，总之五条悟匆匆挂了电话后确实在三个小时内就出现在了盘星教的门口。

    “人呢？”

    没有一句寒暄，没有乘坐任何交通工具，纯粹靠奔跑和不间断的瞬移赶回来的神子一身狼狈，看来好几次撞在了瞬移路上的建筑物上，折腾得满身灰尘。这副模样就连夏油杰也不忍心再讥讽他几句，只是领着他往艾尼亚呆着的房间走顺便交代一下事情的经过。

    “我正在举办法会呢，突然墙上就多出一扇门，然后就掉出来个女孩。”

    “我一看有些面熟，再一问名字就八九不离十了。本来想着等她休整好了以后再通知你，可没想到，她自己先出了事。”

    “完全醒不过来，像是被困在梦魇中了一样，不停地闹腾。”

    “她这一身的咒力残秽可不是我弄上去的，是她自己带着来的，而且她还一点都不知道。”

    还没有靠近就听到少女闷在嗓子里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紧张得五条悟上台阶都差点摔倒。

    那可是身体被破了个洞都不会喊疼的艾尼亚啊！

    从来没有听到过艾尼亚这样凄惨的声音，一时间五条悟都有些不敢辨认这嗓子都快喊劈了的声音是那个消失了足足有六年的女孩发出来的。

    “艾尼亚？”

    没有什么可以逃过六眼的检查，只是一眼五条悟就可以确认那个正忍受着巨大痛苦的少女就是他一直以来愧疚得已经变成某种执念的艾尼亚。

    她长大了，记忆中还带着稚气的面庞已经褪去了婴儿肥，变得精致得带有攻击性，哪怕面容因为疼痛而扭曲，五条悟依然觉得她夺走了自己所有的呼吸。若是那双一直在梦里出现的黑色眼睛可以睁开的话，应该会比小时候更加美丽吧。

    就连那具在夜晚承载了五条悟从青春期开始的所有性幻想的身体也抽长长成了他所幻想的样子：修长的双腿，窄瘦的腰肢，玲珑有致的胸乳，就像一个人偶那样，没有一处细节不符合他的喜好。

    六眼让他变得像个色情偷窥狂，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一定要把女孩身上的所有细节全部印在脑子里。不过也有可能正是因为躺在这里的女孩是艾尼亚，所以五条悟在看到她的瞬间就接纳了她的所有，这奇迹般复活的少女已经自动成为了五条悟最渴求的欲望。

    “艾尼亚……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可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已经20岁的青年想要把少女拥抱在怀里，但看着艾尼亚痛苦的表情完全不知道从何下手，最终只能小心地把女孩搬到自己腿上枕着，试图更亲近一些。扑面而来的诅咒让他厌恶地皱紧眉头，为了看得更真切些，连裹在眼睛上的纱布也拆掉连，露出了那双艾尼亚最喜欢的苍空之瞳。

    “这些恶心的东西，为什么给我一种似成相识的感觉？”五条悟凑在艾尼亚身边，小心地观察着在少女身体表面流动的诅咒，“杰？你不能收服它吗？”

    倚在墙上看着五条悟对少女动手动脚地检查，夏油杰很好地克制住了内心那不应该存在的不愉快，语气平和地回答着挚友的疑惑。

    “这还不是咒灵，所以我没有办法把这些咒力调伏成咒灵球。不过说实话，我倒是挺意外这位艾尼亚小姐竟然可以在这么浓郁的诅咒下，还活得好好的。”

    显然这里对「好好的」定义需要统一一下，五条悟脸色铁青地把不停挣扎着试图伤害自己的少女牢牢按在怀里。但艾尼亚过于强大的力量显然给这位咒术师带来很大的困扰，从他手臂上暴起的青筋就能看出为了让少女不要抓挠自己耗费了多么大的力气。

    “要么还是让咒灵来吧，她的力气很大，一个人很难按住她。”

    五条悟不得不妥协，心疼不已地把艾尼亚又交还给了一直守在房间角落里不曾离去的两只咒灵。被aacao控的蟾蜍形态的咒灵温顺地吐出自己的舌头，将少女的胳膊紧紧缠绕住，这样艾尼亚最多也就只能无助地摆动头部或蠕动躯干了。

    “为什么会这样……”

    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都太超乎五条悟的想象了。毕竟他曾亲眼看到自己手中发出的咒术球把来不及躲闪的少女给轰成渣，现场唯一留下来遗物竟然是她那条破碎的项链，就这还是五条悟事后又回到那片废墟里刨出来的。

    “你要带她回五条家吗？”

    “她的状态不是很稳定……”夏油杰想了一下要如何措辞，“你最好一直看守着她，否则很容易出意外。”

    “什么意思？”五条悟不知道夏油杰几年没见什么时候添了个说话吞吞吐吐的毛病。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夏油杰不想再多说，“你们这么多年没见了，想来有很多话要说，我先离开，你们好好叙旧。”

    这完全就是胡扯嘛，五条悟看着昏迷不醒，嘴里塞了毛巾后总算没有再喊叫的少女一头雾水，总感觉夏油杰离开的背影有种落荒而逃的味道。

    “算了不管他，艾尼亚，艾尼亚你真的复活了吗？真好……”

    “这一次先遇见你的是我，真好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