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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前面站立的青年,光看可能察觉不出,但她身为先天强者,如此近的距离,如何察觉不出谢天阑的背脊有些僵直。顾玄薇左思右想,找不出缘由,低头看看自己,她打扮太随意了?可是若她精心装扮又出现在此,就太不合情理了,那样哪里是出来游历的样子,一点说服力都没有,思虑周全的顾玄薇做事可不会有那种漏洞。顾玄薇又想,难道……他不喜欢黑色?可若来一身白衣飘飘,是够动人出尘,但那样风头太过,尤其是夜里,更是容易吸引视线,那样如何能方便的与天阑独处。之前明明都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不与她说话了呢,而且还态度古怪,顾玄薇的思路不免往糟糕的方向蔓延……他,不喜欢和她待在一起?这个念头刚刚从顾玄薇脑中掠过,阴暗暴戾情绪便蔓延上了心头,她的漆黑凤眸变得比夜还要浓沉,隐隐透出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船尾少女这番的诡异心理活动,船头的青年天真地毫无所觉。索性经过这一小段时间行船,清凉的夜风吹拂下,他终于从羞惭中冷静了下来。缓缓吸了几口气后,谢天阑转过身来,看向船尾的女子。她似乎原本正静静的闭目打坐,因为察觉他的动静才睁开了双眼。此时几缕青丝因风吹拂,调皮的擦过她雪白的面颊,她睁着幽深静谧的双眸,对他睇来一个略微好奇的眼神。被惊艳得晃了晃神的谢天阑自然是不知道,顾玄薇几乎在瞬息之间收敛了前一刻的黑暗阴沉,并在下一刻从头到脚都变成了一个清冷出尘又心思纯净的绝代佳人。谢天阑并不是会易收外表影响的人,也非沉默讷言,之前几次进退失据,除了因顾玄薇容色真的太过得天独厚,也因为与她的前两次相遇场面都极为奇妙震撼,更因为与她相处的感觉极为美好,甚至她曾不止一次出现在他的梦中……不过他稍一冷静下来,就发现也许是因着年龄相仿的缘故,顾玄薇虽是先天,却并不在他面前端架子,反而温和单纯,十分容易相处。所以他思虑再三,觉得自己不能这样下去,顾姑娘这般明明可以目下无尘的人物,拿出这么友善的态度待他,他却在面对她时每每怔愣失措,实在是让人失望。当下想通此节,那些莫名心绪也自然被压下了,谢天阑拿出了自己往日对待江湖同辈友人的态度,目光清明,主动与她攀谈:“顾姑娘,你之前可听说过那人所说的百里坞宝藏之事?”“听说过。”顾玄薇点点头。“可否相告?”谢天阑问道。“你也听说过的。”顾玄薇浅浅微笑,吐出了五个字:“玄圣,自行渡。”谢天阑闻言,脑中浮现昨日白天在胥阳城客栈中听闻的传说,先是微讶,继而若有所思:“能在胥阳城闹出这番动静,怕是这次有明确的线索,但若所谓的宝藏真与玄圣有关,哪里又轮得到后天武者插手……”“玄圣传说太过虚无缥缈。”顾玄薇道,“去百里坞寻宝的人,不过想做那个幸运的渔夫罢了。”谢天阑赞同地点头,问道:“那顾姑娘你呢,对此事又作何打算?”孤舟对坐,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人,此时的顾玄薇心情极佳,眼含笑意地开口道:“珍宝千万,有缘者居之。若能遇到,便尽力争取,若形势不利,便果断放手,不过一游,问心无悔足以。”谢天阑也是如此,随着交谈,心情舒展,再没有之前的紧张不安,若说之前他的情绪是紧攒在一起的乱麻,那此时全部都涤荡开来了,像是浸透在温泉中一般惬意美妙。听到顾玄薇的话后,他细细的咀嚼其中意味,嘴角慢慢的浮起笑容,温润皎洁,公子如玉。“顾姑娘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位友人。”顾玄薇眼底划过一道暗流:“是谁?”谢天阑眼神晶亮的看着她,兴致勃勃地道:“不知你是否还记得,就是曾托你带口信给我的吴尘兄弟。”“原来是他呀,呵呵……”顾玄薇掩嘴轻笑。谢天阑:为什么感觉顾姑娘笑得有些……奇怪?……未明湖一百零七座湖心岛,有大有小,最大的面积堪比小镇,最小的只能堪堪落个脚,百里坞是其中一处不大不小的坞堡,过去一直作为往来船舶的驿站存在,后来改了航道,附近礁石颇多的百里坞便彻底废弃了,平日里很少有船只经过。而那黑衣人所说的百里坞西面的无名小岛,要抵达就必须穿过一片礁石聚集的海域。此时无名小岛上已经聚集了不下二十多人,三三两两的分成了七八个小团体,各自在岸边生了火,几乎没人交谈,只是眼光时不时往翻涌的湖面上看上几眼。直到有一人在看湖水的时候,眼睛突然望着不动了,拍了拍身边的人。这一番动静很快就被其他人察觉,到最后差不多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远处。因为大船过不了那片暗礁,所以来此地的人都坐的小船,但不说舴艋,最差也是可以容纳五六人的乌篷船。而此时,那一望无际的大湖中,一叶扁舟正直直行来,夜色下湖水漆黑如墨,只有头顶飘渺的孤月散发着微光,光溜溜一条,远远瞧来,有一种脆弱无依之感。但当看到小舟上的两人时,那种脆弱孤独之感又散落得一干二净了。因这艘看起来单薄的小船上,只有两名年轻男女。船头站立的男子剑眉星目,气质清雅明净,尤其是天庭饱满,精华内蕴,显然是内力灵动,隐隐有突破先天之兆的后天巅峰武者。而坐在船尾的黑衣女子,则是掩了面,但光露出来的一双清冷凤眸,已是笔墨难描的绝美,气息内敛飘渺,让人捉摸不透。在场谁也不会怀疑,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个会是泛泛之辈。作者有话要说:☆、第29章小舟远远瞧着单薄寒酸,速度却诡异的一点也不慢,在岸上众人各怀心思中,登了岸。一男一女下了船,如同沉默又一言不发的其他人一般,没有要交谈的意思,独自站在岸边一角。“嗤,都这么多人了,再来两人也没什么差别,不过是个凭本事罢了。”一个大汉暗地里嘀咕道。他这句安抚的话一说出口,像是给了周围的人一个放松的理由,让尴尬的气氛稍稍缓和,仿佛真的不在意那两人了一样。不过在场所有人心中都非常清楚,大汉这么说不过见那两人极为年轻,想用点语言手段放松他们的警惕。实际他们每个人都不可能放下对这两个新出现的劲敌的戒备。那个女子神神秘秘探不出实力,那青年也收敛了气息,但他身上那种抵达突破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