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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貌相啊。 “你是安从业。” “小、小人、人、是!”安从业说话都打着磕巴。 卢斯仔细盯着这人:“捅破天的事情你都干了,你就真的胆子这么小?” 安从业呜一声就哭了出来:“小人、小人真、真不知、知道!”因为哆嗦得太厉害他好像还咬着了舌头,说完了话,他就匍匐在地,大哭起来。 “说说,你们家到底是个怎么回事,你爹是干什么的?家里都和什么人有来往,你说得好了,还能有条活命在。” 有那么一阵,安从业哭得更大声了,哭过之后,他就趴在地上磕磕巴巴的说了起来。 首先,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安从业。他娘是他爹的外宅,可是从他记事的时候开始,他就没见过他爹了。所幸,他爹临离开之前,给他娘留下了个铺面,十几亩田地,他们母子俩还算能够不愁吃穿。 可就在他十七岁的时候,突然一个他爹就出现了,也就是安盛安老爷。他就开始跟着他爹到处跑。不过他不懂做生意,都是他爹说什么,他做什么。原本在他爹什么还有七八个“兄弟”,可是这些人渐渐的都消失了,偶尔也会新加进人来,比如这次就多了老二安从苒,还有老四安从新。 不过,一直跟着安老爷的,除了他自己外,就只剩下一个叫安从林的大哥。 卢斯“嗯”了一声:“那么……安盛都让你干些什么,又让安从新干些什么?” “小人就是给各个老爷送些东西……” “徐大公公可是说了,是你把逍遥散送给他的。公公们的戒心都重,更别提是伺候着太子的。尤其这种能粘上味的东西,你一句话都不说,把东西塞给徐公公,然后徐公公就也二话不说巴巴的捧着逍遥散给杨公公送去了?是你傻,还是你觉得我傻?” “徐公公!您可不能害小人啊!小人就是送个东西!” 徐泽安其实一直就像说话,可是卢斯那眼睛看似一直盯着安从业,可每次他想说话就瞟过来,冷得跟冰渣子似的。 这回,终于卢斯没看过来了,徐泽安赶紧为自己辩解:“胡说八道!你这小子别看老实,从来都是最油嘴滑舌的一个!要不是你把逍遥散拿来给爷爷的时候说的那些话,爷爷能留下?!大人!这小子还让奴婢用身边的小太监试药!要不是那样,奴婢也不会信他啊!” “徐公公!小人,小人可是个老实人,小人就是把逍遥散送到,您就收了,其他的,小人不知道啊。” 两人一个声色俱厉,一个战战兢兢,就在那打起了嘴仗。 卢斯听了半天,脸上露出了不耐“行了!” 两人同时一个激灵,闭上了嘴巴。 “试药的太监呢?” “……”徐泽安缩了一下脑袋,“没多久那小子就喝多了酒,在湖里溺死了。” “呵呵。徐公公,你自己用过逍遥散吗?” “没有,那药太好,奴婢舍不得……更怕用过之后,就起了贪心,不拿出去用了。可是,逍遥散虽好,怎么比得过……” 卢斯一抬手,确定了,这俩都是满嘴的瞎话。用正常手段问话,是问不出来什么了:“拖一边去,就在这上刑吧。把安从新带来。” 立刻有无常上来,就把两个人拿铁链子一锁,直接就在边上挂了起来。这两人至少表现的都不是铁汉,被挂上去就开始吱哇乱叫。 不过卢斯没看他们,他看着的是安从苒,从徐泽安进来,他就一直皱眉低着头,不言不语,但明显是在思考着什么。 大概是终于想明白了,他抬头;“大人……我想活。” 卢斯做出莫名的表情:“你若罪不至死,自然可以活。” 徐泽安摇了摇头:“我过去,没遇到过大人这样的人。我遇到的那些人,都是那样的。”他看了一眼已经开始被上刑了的徐泽安跟安从业,“大人,您想要什么呢?我怎么做,能让您高抬贵手呢?” “我被养着,学的东西比一个大户人家的子弟不差什么,我也在书上看到朝为田舍郎夕登天子堂的故事,也想过跨马游街。但那些教我功课的师父们,教导我们这些不是让我们用来实现抱负的,而是怎么用它们来讨好男人和女人的。这能怪我么?” “这确实不怪你。”卢斯点点头。 “大人,您要的消息我都会告诉您,我也不求进宫了,只要能让我活就好了。” 他如果一开始就想明白了,说不定卢斯真会放他一条生路,可是现在,迟了。而且,徐泽安两人被叫来后他就改变了主意,卢斯不由得怀疑,这三个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暗号?暗示他别做他想,尽量先保住自己? “你若真能想明白,那就好了。给他纸笔,让他把名单写下来。”有纸笔,但是没有桌椅,安从苒依旧要跪在地上写。 他正写着呢,安家的老四来了。安从新只有十五岁,脸还带着点婴儿肥,小眼睛,笑起来也是个老实孩子的样子。 他也是一脸害怕,眼眶里头还带着眼泪。 不过,从徐泽安到安家的几位,卢斯是一个都不敢大意,这可都是演技派。别看安从新年纪小,怕也不是好相与的。 “你……”卢斯刚开了口,安从新就“哇!”的嚎啕了起来,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 “哭什么哭!”带着他来的无常过来拽他,“好好说话!” 安从新吸了吸鼻子,可还是哭得不停,抽噎着甚至开始打哭嗝了。 卢斯看他这样,笑了:“来人,把他左脚的脚趾甲,都给我拔了。” “是!” 安从新吓得脸色煞白:“不!不要!”可已经让无常按在地上了,脱了鞋袜,就有人拿着专门的钳子过来,一根一根的指甲给他拔掉了。可他刚才哭得那么凶,这真给他拔指甲了,这人反而是一声不吭的,跟他相对的,就是在边上惨叫不停的另外两位了。 拔完了,无常退下,安从新呼哧呼哧喘了两口粗气,爬起来了。他刚才的眼泪还没干,可现在已经彻底没有了那胆怯和懦弱的劲儿,嘴唇咬着,小眼睛死盯着卢斯,看起来到是有了那么一股子狼性。 卢斯问:“你从哪来?” “呸!”安从新朝旁边吐了一口血唾沫,大概是刚才忍疼的时候他把自己嘴唇咬破了,“爷爷刚从你娘炕上来!” 卢斯笑了,低头一直写名单的安从苒手上依旧沉稳,那边被拷打的安从业和徐泽安却凶狠的瞪视着安从新。 发现卢斯看过去,安从业立刻收敛了脸上的怒气:“大人,他小孩子,不懂事!啊!” 安从苒放下笔:“大人,我跟他们不是一路的。他们都是老爷的亲信,我呢,只要我一天没能真正的靠上个大人物,我就只是个物件。” “呸!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