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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看见马平的伤,冯铮都有些动容,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可如今听卢斯这么说,心里顿时有种“确实”之感。思考太平佛,得站在他们的角度上。太平佛这些人,不把其他人当人看的。那人对畜生是什么样的,他们对人就是怎么样的。 马平……即使他极力隐藏,可依然少不了在言辞中间将太平佛塑造成一个可怜的被动的形象。他们饥渴,他们无奈,他们只能喝人血。 “你们是无奈之下才开始喝人血吗?还是早先没想到?”冯铮问。 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事先想好了的众多借口,如今竟然一个都没用,马平的神色因为这一问,露出了短暂的慌张。他这一慌之下,两边的人顿时都了然了。 马平总算是确定他的挣扎没用了,干脆扔掉了毫无攻击性地谦和微笑,露出一张傲慢的脸:“呵呵,我不信,你们只是因为我这皮肤白净,就一点都不相信我!” 卢斯也不怕让他知道个明白:“就你一个活着,这就是最大的漏洞。你这是怕其他人出来,对你的态度不同,或者吃不住酷刑,连累你被怀疑吧?” “你大概不知道,你手下人曾经假传圣旨,引我二人离开。”冯铮道,“之前我们还没闹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等你从下头跳出来,而且也只有你一个从下头跳出来的时候,我们俩就差不多明白了。” “……”不,正气小哥哥我不明白,你啥时候明白的啊?不过不能给自家那口子拆台,卢斯脸上一点声色都不露,一副全在掌握中的样子跟马平对视。 “他们当时,并非是要杀我俩报仇,也不是异想天开的想用我俩交换你们这邪.教的两个护法,他们是想抓着我们后,押下一个当人质,让另外一个人回来,把你放出来。毕竟,只有一张圣旨,他们是调遣不开御林军的。” 卢斯在心底“啊”了一声,总算是明白了。 那张圣旨,时候查明,就是一张被偷拿出来的空白圣旨。有了空白圣旨其它的造假就简单了,因为圣旨并不是皇帝写的,太监、大臣都可能代笔。别说卢斯和冯铮这两个当官没多久的人,就是真正的一品大员,超品勋贵,也认不全所有代笔圣旨之人的笔迹。玉玺就更简单了,拿个大萝卜,照着印章的模样雕一个就行了。 但有了圣旨,有什么用呢?他们针对皇室的行动已经暴露,太子被废了,皇帝还在位。难道是让阁老自裁?想调兵是不可能的,因为调兵还得配着兵符,而兵符可就不是那么容易造假了。 可其实这个圣旨是可以不用的,留下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起到极其重要的作用。同时,将假圣旨压下不用,也是对自己人的一种保护。否则,到时候被牵连到的可就是一连串的人手。还是极其紧要的宫里的人手。 可对方偏偏用了,还将圣旨用在了他们这两个小虾米身上,为什么,真的只是为了报仇吗? 他们俩能把太平佛这邪.教挖得这么深,真的完全是出于意外——一开始只是想抓个迷女干女子的妖道来着,即便是知道这地方跟太子有关,也没想到闹出这么大来。所以,还是皇帝有先见之明,给了他们五千人马,要没这五千大汉镇山,那真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情来。 马平的眼珠子一转,叹了一声:“蠢货——!”又看卢斯和冯铮两人,“你俩也确实是人才,可惜,竟为一猪精折腰。我便是太平佛的佛子,人间的真佛!我是胡三木!是胡友铁!也是胡从仪!未来我还会是千千万万人!如今我落在你二人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要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情报,我劝你们还是省一省力气吧。” 就这张牙舞爪,摇晃得铁链子哗哗作响的做派,实在是辣眼睛。 冯铮看卢斯:剩下的我不擅长,看你的了。 卢斯眨眨眼,表示收到。 他坐回到胡从仪床对面的长凳上:“你们家护法淳安折腾出来的仙药,我看你这佛祖却并没消受过啊。” 胡从仪陡然就不说话了,他看着卢斯,呼吸的节奏稍微变得急促。 “淳安可是对呐仙药大加赞叹,说那等美妙,才是神佛该享受的。佛子,你说我也用他那仙药给你加点供奉如何?” 鸦.片这东西,只有淳安和他那群道士有药瘾,袁世道没事,那假传圣旨太监埋伏起来的人马也没事。而地宫里的这群人忍了这么长时间,一点动静都没有,之前卢斯还以为是地宫里有存货,看胡从仪这状态,怕是并非如此。 他们这太平佛内部,对鸦.片的态度也是不同的。 “你知道牢里淳安那伙子人是什么样子吗?那不是佛兵,那是鬼,一群只会流着鼻涕眼泪,在地上蠕动,旁人问什么,他们说什么的鬼。有几个极俊俏的小道士,你也是应该认识吧?他们在牢里,脱了衣裳,扒开自己的腿,跟我说,我要什么他们给我什么,只要我给你他们吸一口。胡从仪,你可是佛子啊,虽然你这容貌不怎么样,但就你这身份……我倒是也听说过有菩萨化身女支女,以自身苦厄渡世人出苦海的,你这佛子也去试试如何?” 听着卢斯的话,胡从仪的脸有些发青,但还是保持着一定成都上的冷静,卢斯话音一落,他伸出手,对着卢斯比了个大拇指:“不愧是白无常,可是真够阴狠的。” 卢斯点点头,算是收下了胡从仪的夸奖:“这位佛子,我知道,你以为我不会干,或者干不出这件事,对不对?毕竟这手段太下作,陛下是正直英明之君,不是你们这些什么太平佛,他不会让我干。可是,我说了这事要经过陛下吗?反正,现在知道有你这个人的也没几个,待会我就用仙药好好供奉供奉你,不用三两天,你就成了隐了。然后我们就说从地宫里出来的人死了,却暗地里把你朝最下三滥的暗门子里一送!” 这下,胡从仪终于没那么冷静了,脸越来越红,粗脖子上青筋暴起,看着卢斯的一双眼睛,更是跟饿极了的狼似的,仿佛随时都要扑上来咬他一口。 卢斯却依旧说的兴高采烈:“你也知道吧?那种地方接的都是最穷的客人,一两个铜板就能弄一回的,那些客人自然也不在意弄的人长得是丑是俊,更何况,佛子可是长了一身好皮rou,必然是客似云来。” 冯铮听得都有些不自在了,这真是太缺德了,但看看这胡从仪,想想这邪.教干出来的事情,那这法子放到他身上就不是缺德,而是恶有恶报了! “胡从仪,你说你这么撑着,不就是为了到死的时候也是个佛子吗?可你觉得,你要是让男人弄死在床上,那你还是佛子吗?” 胡从仪还跟淳安不同,淳安就是疯子,把淳安也这么对待,那老道八成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喊着好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