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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充实与幸福。 如果能常常看见他的眼睛── “我愿意守护你。”守护你眼中的澄澈清明。 脱口而出的表白让他微微愣神,然後由衷地微笑,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容颜。“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怔忡半晌,我的名字师父似乎从来没有叫过,族人提到我时则会用魔子或杀星替代,所以我几乎已经忘记了名字。 “算了,我给你取一个吧,”他没有继续追问,看向天空,一只斑斓地蝴蝶正缓缓飞过。“嗯,就叫蝴蝶吧!” 这就是我名字的来历,虽然不能说喜欢,但还没差到不能接受。并且当时我以为当侍卫只是一个短暂的行为,最多几年,我就可以自由地离开。所以我没有再说什麽。 但是,一年後我没有离开,五年後我也没有离开,十年後我还是没有离开…… 十年中,师父过世,断绝了我与家乡最後的联系,从此我只能从他的眼中寻找我的家园。 十年中,我尽心尽力地守护他,对他的感情早已不是当初,可是因为我是一个寂寞的人,所以安慰不了他,我只能继续守护他。 终我一生,都会紧守在他身边。 篇外章 命运的轮盘 ——天启十七年最平凡的两天,命运的轮盘已经悄悄启动,只是我们大家却没有留意! 「云出岫以无心,鸟倦飞而知还。」 最早读到这句诗,是在太傅给我们讲解陶渊明的: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 舟摇摇以轻殇,风飘飘而吹衣…… 云无心以出岫,乌倦飞而知还…… 已矣乎!寓形宇内复几时?曷不委心任去留?胡为遑遑欲何之?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怀良辰以孤往,或执杖而耘耔。登东坳以舒啸,临清流而赋诗。聊乘化以归尽,乐夫天命复奚疑? 我记得当时小五刚一读完,就马上掉过头来,对着我旁边的那个人小声说:「嘿……岫出!原来你的名字在这里啊!」 「是哦,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呢。」他回答道,还对着小五浅浅一笑,让小五一瞬间看得两眼发直,魂飞天外。 这让我心里很不舒服,于是我拉过他的手,使劲用力一掐,留下一个深深的指痕,表明我已经不高兴了。这样按照惯例他就会马上来哄我开心,虽然实际上他的年龄比我还要小,可是我喜欢让他来哄我。 果然,他马上就探过头来,深深地凝望着我,眼中满是关怀地问:「怎么了?殿下?好好的为什么就不高兴了?」 明知故问!我知道他只是在假装不知道,其实他心里根本就一清二楚我只是在吃醋,甚至他有可能刚刚对小五笑都是故意想让我吃醋! 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就是知道! 所以我更加的不高兴,然后我就在课堂上做了一件很放肆的事,我把他拉进怀里,吻了他!虽然他是有武功的,虽然背地里经常都是我在吃亏,但是在人前,他绝对不敢违拗我! 所以我很得意地欣赏着他的难堪,在他嘴里深深地、使劲地吸吮了一遍。 这下课堂里一片哗然,老大、老三和老四也乘机闹了起来,可怜的太傅再也无法假装看不见。 而且当朝太子亲吻他的男性侍读,这在古板的太傅眼里,完全是离经叛道的行为,本着要对我父王负责的原则,他也必须有所处罚,所以他一挥戒尺,严厉地怒吼道: 「岫出!你太不像话了,竟敢扰乱课堂,是不是你全都学会了?既然如此,你给我把这首陶公的背一遍!」 我心里暗笑,哼!欺软怕硬!明明是我在惹事生非,却只敢拿岫出来撒气,这下要你下不来台。别人不知道,但我是清楚的,岫出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首别说他早就会背,就算他是刚刚才看到,他也能倒背如流! 所以我什么也没说,就等着看太傅的好戏。 「对不起,太傅,我还不会背!」他低声说,声音虽小,但每个字仍然说得清清楚楚,我不可能会听错。 猛地回过头去,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可是他没有看我,低着头,很诚恳地认着错,就好像一切真是他的错一样。 那一瞬间,我只觉得他背叛了我,欺骗了我! 然后,我的暴躁脾气,让我做了另一件蠢事,我冲了过去,对着他用尽全力,打了他一耳光! 「啪!」一声清响,他晃了一晃,苍白的脸上多了五根淡粉的指痕,黝黑的眸子充满哀伤,指尖在微微颤抖,却仍然坚强的微笑,纤细的身躯依然绷得笔直。 直到现在,我仍然记得当时他眼中刻骨的悲哀,而且它让我的心,一直痛到了现在!然后,我就冲出了教室。 我跑回了太子殿,但仍然很不高兴,而且因为找不到人出气,所以我的怒气无法舒解,摔了几东西后,我就去了父王的正承殿。 在父王所有的儿子当中,只有我,独孤甯耳,敢这样大摇大摆地出入父王的正承殿。不只是因为我是太子:也不只是因为我母亲就是当朝王后;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我是父王最宠爱的宝贝儿子。 父王有七个儿子,但他独独只爱我一个!所有的关爱也只给了我一个,因为这样,我和其他兄弟的关系并不好,也因为这样,我更加地跋扈。 那天我进去的时候,父王正在批改奏章。看见我来了,他很自然地往我身后瞄了一眼,我知道他是在找岫出,因为岫出是我的尾巴,走到哪里跟到哪里,父王早巳看习惯了。今天只有我一个人,他当然有些奇怪。 「怎么了?甯耳!出什么事了,你的那个小侍从呢?」 我偎进父王的怀里,赌气道:「我不要他了,气死我了,敢跟我玩阴的!」 「哦?是吗?」父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戏谵着说:「那好,我的甯耳不要,不如就送给父王吧?怎么样?舍不舍得?」 我心里顿时一窒,想起了他眼中的那抹悲哀。说实话,父王对我这么好,我愿意把我的所有都给他,只除了岫出。而且我当时以为父王只是在跟我开玩笑,所以我耍赖说:「不要,父王有我一个就好了嘛,我不要别人来跟我争父王!」 父王呵呵一笑,就没有再提了。 我在父王那里吃过晚饭,又混了很久,直到栗贵妃来了。她是老四的母亲,听说原来是江南出名的美女,在我眼中也不过尔尔,还及不上我的岫出一半。不过栗贵妃既然已经来了,我也就不好再在父王那里待下去,于是怏怏地回到了我的太子殿。 岫出此时还没有回来,我心里空落落的,竟然无所适从,少了他一个,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