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婪的笑意出来,“过去苏昧风曾搞到一丸给先帝献宝,我也趁机看过。只记得那香气若有若无,极其玄妙,似乎可以牵了人的魂魄一般,名儿也是应景,叫做索魂。传说这香料来自幽冥,能够起死人rou白骨,最是神奇不过,如若给垂死之人吃了,再续上三十年性命也是不难。” 司徒章不知她为何问起这个,笑道:“此物虽然神奇,在下可是一窍不通,帮不了女史大人什麽忙。”宋女史并不理他,径直往下说:“方才我进到这里,居然又闻到那股气味,虽是极淡,却是错不了的。” 司徒章已经达到目的,随口答应相帮查证,又命人带她出去与陈女史汇合,往水月庵去了。司徒章既遣了两个老宫人,暂时无事可做,他一边吃茶玩牌一边用点心渣子喂鱼,只等苏梦醒夜里如约相会。未曾想到了三更,苏梦醒还是没来,倒让他生出困意,想要睡了。 这精舍虽半在地下,却毫不寒冷,即便直接睡在毡上,也不会著凉。司徒章仗著自己内外兼修,颇有本钱,侧身睡倒,把个蒲团当枕头用了。这一阖眼就摸著秦绍阳的身子,骨质俊秀,容色非凡,真是再美妙不过,司徒章轻轻唤了他名字,往那得趣的地方摸去,指尖触到个小小的兽头,转眼间竟大了许多。只见那兽龙头、鹿角、狮眼、虎背、熊腰、蛇鳞、狼蹄、牛尾,浑身披了银亮亮的鳞甲,身绕祥云,与那瑞兽麒麟真是一模一样。 司徒章知道这是梦里,却不能超脱在外,他盯著那麒麟的双眼,只觉得浑身暖意融融,果然好一头仁兽。他越看越是喜欢,竟搂著麒麟的脖子,轻轻蹭擦,混不介意这梦境是好是坏。奇的是那麒麟也是由他抱著,并不躲闪,偶尔还有回应,弄得司徒章在梦里更是心花怒放,白日里的些须惆怅也慢慢散去。他正与那神兽缠绵,不提防天上下雨,淋了一脖子,睁眼一看,只见苏梦醒拎著半片荷叶站在身前,哪有什麽麒麟? 苏梦醒看他醒了,递给他条帕子,哧笑道:“司徒大人好大雅兴,居然抱著大舅子的腿蹭来蹭去。不送你点冷水醒醒,日後见了我家妹子可怎麽说话?” 司徒章用帕子擦了头脸,果然清醒许多,他褪了外袍晾在一旁,先饮了口冷茶,才道:“你原说天黑就来,白白让我等到这会儿,莫非去找漠晟厮混,忘了时辰了麽?” 苏梦醒知道他挑寡,冷然道:“漠晟和你那亲亲胡商到泰丰去了,莫非司徒大人不晓得麽?还是说与你那檀郎夜夜新婚,要紧的不要紧的,全扔在秦绍阳的身子里去?” 司徒章正要答话,忽然闻到苏梦醒身上一股子香气,在这夜半时刻,居然让人有些飘飘欲仙,就顺嘴调笑道:“白日里那宋老太婆还说这屋里有股奇香,若是她现在还在这里,定要趴在你身上闻个够本才肯放手。” 苏梦醒知道他说的是瞎眼的宋女史,也晓得这老妪对香料的执念已近疯魔,但有一事他非问问司徒章:“方才我去水月庵了,那里死了一地,都被砍得稀巴烂,不知是不是你的意思。” 司徒章眉头一耸,问道:“不知这方才是什麽时候?”苏梦醒道刚过戌时。司徒章又问:“那两位老太太可在里面?”苏梦醒答道只有宋女史死尸,陈女史却不见了。司徒章早知如此,却不知道为何这麽快,他走到池边洗洗脸,整理衣衫,对苏梦醒道:“那送人的还没回来,只怕此地迟早要被觉察,你我换个地方说话如何?”苏梦醒难得见他正经,便笑道:“我正有一处大宅空著,只是通著幽冥,不知司徒大人敢不敢去。”司徒章点头说好,两人趁著夜色钻入一处枯井,七转八转钻进地道。苏梦醒燃了火折走在前头,司徒章紧随其後,地道里又腥又臭,真是什麽味道都有。司徒章被熏得头晕,直到开了扇石门进去,才能喘口大气:“这是什麽鬼地方,真是臭得可以。” 苏梦醒并不理他,用火折子点了墙上的火把,擎在手上道:“司徒可听说过地下宫城麽?” 司徒章笑道:“这不过是市井传说,京师里的怪谈,哪里会有这等地方。” 苏梦醒道:“你又装傻,好不厚道。” 司徒章看装傻不成,正色道:“这是你苏家守护的秘密,姓司徒的怎会知道,不如大舅哥做个向导,让在下开开眼罢。” 苏梦醒也笑了:“既然到了此地,也没有什麽秘密可言。你当我不知道麽?那漠晟早被你套了实话,说了这地宫的所在。”他边说边走在头里,又打开机关两处,露出个庭院来。 两人刚进庭院,只见长明灯照了一片清明,有四四方方庭院深达百余步,四面墙上画了京师的街景风物,极为精美。正对著入口的,是座大殿,用了金色琉璃瓦搭了重檐,又有殿檐斗拱、额枋、梁柱,装饰了青蓝点金,贴金彩画,与外头地上的轩辕殿无二,虽然形制较小,庄重富丽却不差分毫。 司徒章并不知道地下还有这种处所,不禁多看了两眼,却听苏梦醒道:“这正是轩辕殿下面的地宫,若论起来,算是上面的影殿。”他招呼司徒章进去,只见设了九龙宝床,放了一台宽体玉棺,却不知所藏何人。司徒章莫名间觉得害怕,不再往前一步,却听苏梦醒道:“这里面是睡的是蔷薇皇後,传说她留在此处,是等那秋瑾风回来,司徒可有兴致瞧瞧麽?” 苏梦醒说得认真,司徒章却不受邀,只道不敢打扰亡者长眠。苏梦醒也不勉强,他慢慢走下来,拉著司徒章往侧殿去了。侧殿里设了床榻席被,很是舒适,比起那阴森的主殿真是好上许多。苏梦醒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些吃食美酒,放在桌上招待妹夫。两人吃了几杯酒,提起秋家血脉的事情,司徒章问道:“那蔷薇皇後可是你先祖的jiejie,秋瑾风心肝rourou的妻子,我听说她订下个古怪的规矩,可有此事?” 苏梦醒道:“你可说的是秋家的男子都烙麒麟的事麽?这个原也不怪。谁叫秋瑾风貌美,想混他床铺的男女都有,不小心生下个孩子乱了宫闱可怎麽得了?烙个麒麟只为挂个正统的名儿,只是那蔷薇皇後瞎cao心罢了。” 司徒章道:“你说的可是真的?若是别人也烙了麒麟,不是难以分辨了麽?” 苏梦醒笑了:“那麒麟虽然是可以仿制,但是只有涂了秘制的药水才能显出金色。况且我一个死人,骗你这些做什麽?” 司徒章已然不再怀疑,他听苏梦醒道:“那药水儿原是有数的,据说药水用完之时,便是秋家江山的尽头。你看这地下虽然安静,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