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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母亲为了向快活王复仇,最终选择与其同归于尽。听到消息的那瞬间, 他悲恸大哭, 世上唯一的亲人不在了, 只觉得天崩地裂。 若是时间倒流,只要母亲好好的,管他什么野心报复, 通通滚蛋! 如今母亲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看到儿子脸上似悲似喜的神色,王云梦眸光微沉,柔声道:“我儿一脸忧色, 可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惹你不开心了?”话语中的森冷宛如来自地狱收割他人性命的镰刀,仿佛有人胆敢惹她儿子不悦,便叫对方碎尸万段一般。 “我不欺负别人, 别人就该偷着乐,哪会有不长眼的东西惹我不开心。”王怜花道:“儿子只是太长时间不见母亲,乍一看到越发美丽动人的母亲,一时间没有认出来罢了。” 深知自家小魔头属性的王云梦放下心来, 听到后面忍不住笑道:“油腔滑调。” 王怜花眨了眨眼睛,万般情绪压制在心底,精致漂亮的脸蛋扬起一抹笑意,“娘,事情可还顺利?” 王云梦这个时候正在笼络江湖势力对抗快活王,这次出门半月,便是为了收服几个小帮派,而快活王本叫柴玉关,本是王云梦的丈夫。 让亲生儿子手刃生父,可见快活王做人有多失败。 而他母亲为何痛恨快活王? 还不是因为柴玉关人面兽心,卸磨杀驴。 原本柴玉关和王云梦夫妻俩人设计了天下武林高手,将之一网打尽,谋夺他们的独门秘籍。哪晓得事成后,柴玉关说变脸就变脸,为了独吞秘籍便翻脸无情,准备把结发妻子王云梦一起干掉。好在王云梦武功强胜与柴玉关,即便被偷袭重伤,依旧逃之夭夭。 自那之后,王云梦对柴玉关的爱全化为了仇恨,曾经的爱有多深,现在对他的恨就有多深。 王怜花连年轻那会儿也是个风流多情,甚至还有点好色的花花公子,但是他和那些女人向来你情我愿,不存在任何感情欺骗。即便有利益纠葛,率先谈妥的事,轻易不会变卦,更不消说对利益共同体的发妻赶尽杀绝。 柴玉关的所作所为不是丧心病狂足以形容的,王怜花对其十分不耻。 王云梦下了马车,牵起儿子的手,步调优雅地迈进大门,艳丽娇媚的面容露出一丝微笑,“有我亲自出马,自是手到擒来。” 似想到什么,王云梦忽道:“听说我儿最近对读书上了心?” 王怜花道:“儿子准备走科举这条路。” 王云梦对儿子的想法感到奇怪,道:“好端端的怎么想去考科举?” 王怜花道:“母亲整日奔波劳累,儿子看在眼中甚是心疼,等咱母子俩杀了快活王那个无耻小人,便想着给母亲挣个诰命夫人当一当,享一享清福。” “你这个鬼灵精。”纤纤细指戳在光洁饱满的脑门上,王云梦被儿子舌绽莲花的说辞惹得花枝乱颤,将儿子搂在怀中,摸着他的小脑袋,掩唇而笑道:“我儿志向远大,甚好甚好,娘这便等着你给我挣个诰命夫人。” 王云梦可不是见识短的无知女人,就连乡下村妇都懂得赚钱让孩子念书,以期光宗耀祖的一天,她如何不明白?以怜花的聪明才智,日后必有大出息,她这个当妈的又怎会拦着? 儿子还小,王云梦对他的管教不算严格,唯一的教育方针是恨他爹,督促他努力学本领,长大后干掉亲爹柴玉关。 为了早日当上诰命夫人,以后怕是要严厉些。 王云梦勾了勾红唇,心情愉悦地想道。 屋中不时传出娇笑声。 屋子外,小狐狸探头张望,待见到金主红着脸被个二十岁左右的美貌夫人搂在怀中,眼珠滴溜溜一转,霎时明白了王云梦的身份。 金主需要捧着,金主的妈更要捧在心上! 于是,小狐狸迈着自认为最为优雅的步子,一瘸一拐地走进房间,准备打滚撒娇卖萌,赢得金主妈的芳心。 “咦?哪来的狐狸?”王云梦瞅着银狐油光发亮的毛皮,道:“这身皮毛真不错,再养肥点,冬日到了正好给你做围脖。” 顿时,狐爷的腿软了,像只狗一样夹起尾巴逃命去。 麻哒!金主老妈太凶残,它hold不住,拜拜。 王云梦:“……” 王云梦笑道:“小东西倒是有些灵气。” 被女主人称赞的小狐狸好长一段时间不敢多吃,坚持减肥,偶尔绝食,势必保持纤细苗条的身段。长远目标:过冬不挨宰,明年过冬命还在。 院中花香四溢,一阵风吹来,满室雅香。 母子二人低声交谈着什么。 王怜花余光一闪,瞥见窗外飞舞的蝴蝶,一丝念头自脑中划过。 “娘可记得白静?” 白静? 王云梦思索片刻,终于想起对方的身份。 说起来白静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当年她偶然得到一本,柴玉关为了骗取这本武功秘籍,先是玷污了她,逼迫她交出。但是白静始终没有屈服,惹得柴玉关耐心全失,对她进行百般折辱。 倘若不是柴玉关有事耽搁离开了一段时间,让白静借此机会逃脱了去,估计她早已受尽折磨而死。而“抛弃”白静之后,柴玉关又与王云梦好上,之后同样因武功秘籍,对王云梦狠下杀手。 从王怜花出生,王云梦就对其灌输一个念头,手刃快活王柴玉关。所以即便王怜花还小,她暗中做的一切布置大都不会对王怜花隐瞒,儿子知道白静也算正常,只是见他突然提起这个女人,心下些微疑惑,“你提她做什么?” 王怜花道:“她对快活王的恨意并不比我们少。” “敌人的敌人么……”王云梦美目微眯,蓦地展颜一笑,道:“与她联手也未尝不可。” 王怜花道:“母亲可知她如今身在何处?” 王云梦摇了摇头,“自她逃脱柴玉关的魔爪便消声匿迹。” 王怜花若有所思道:“和我们一样?” 王云梦道:“或许。” 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就是不知那个白静如何选择了。 以王云梦如今的势力找人,不是很容易,但也并非难事,只不过白静行踪诡秘,连快活王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她,王云梦想寻得她的踪迹,得费些时日。 夏日如流星划过。 练了一个时辰的字,两个时辰的武功,王怜花翻出一本杂记看了起来。 【又北二百里,曰少咸之山,无草木,多青碧。有兽焉,其状如牛,而赤身、人面、马足,名曰窫(yà)窳(yǔ),其音如婴儿,是食人。敦水出焉,东流注于雁门之水,其中多铈铈之鱼食之杀人。】 “公子。” 王怜花正看得津津有味,被丫鬟打断便有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