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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昨天的哀哀叹气一扫而空,人都像年轻了不少。 贵客?临画心说莫非是因为“贵客”才让老者一高兴,多给他们准备了午饭? “快点快点,”老者兴奋得脸颊上都起了红晕,“老人家我活了一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贵客呀!……” “是什么样的客?”玄阿四插了一句,临画看他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在这里还有比我家主上更贵的客吗? 老者却不肯直说,不断催促着二人:“这样的人物,像我们这种小百姓一辈子能见到一个就是祥瑞了!……我保准客人你也知道……” 言谈间,三人已下了几级楼梯,临画“嗯”、“是”地应和着老者的絮叨,余光看到了一楼大厅的门口,脚步忽然停住了。 一瞬间,他感觉数种情绪划过心头,但很快又冷静下来,状似无意地对老者笑说:“我有样东西忘了拿,现在要回头去取。”玄阿四落后他一步,短暂地愣了愣就道:“属下陪主上一起去找。” “什么东西能有贵客稀奇……哎?” 不等老者答应,二人便退回了房间。玄阿四低声道:“老人家说的贵客,是主上认识的人吗?” 临画没有回答,半推开窗往下望去—— 错不了。临画眯起眼睛,这还当真是“他也知道”的人物…… 楼地形有一辆马车,虽然珠宝华饰都被去除了,但上头露出的仙鹤祥云的纹饰还是彰显了马车主人的身份:这是秋家的马车。 “这是秋家嫡系的人。”临画道。那仙鹤纹底色为正白色,隐约可见金线熠熠生辉,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随即涌上临画心头的就是怀疑。 秋家主家的人不好好待在枫昭山,跑来这荒郊野岭的干什么? 绿姬也来看了眼,道:“这马车好寒酸。” 是的。这马车主人跑到这也就罢了,没有随从没有车队,只有孤零零的一辆马车;车顶上的明珠还被拆下来了,家徽也不见踪影。家纹拿块破破烂烂的布遮上去,只露了一个角——就算是一个角临画也一眼就看出来了。 整个马车颇有些顾头不顾腚的意味,自己以为藏得很好,但即使是村夫老者也认出来了。 莫非最近有什么秋家纨绔子想不开离家出走了?那明知这村里有灾祸还往这半山腰的小破店里闯,莫不是脑子有洞? 临画对秋家没什么好感,尽是胡思乱想。他之前在人界时并未刻意隐藏自己的相貌,但也没做什么出格能让人记住的事,有些犹豫要不要下去。 楼下有传来交谈声和笑声,听声音,与店家老者交谈的是年轻人。终于,碗碟的声音渐渐平息下去,但既不见有人上楼,也不见楼下马车被开动。 过了一会儿,老者又来门外催促:“客人呀!你们好了没有?……唉!贵客都走了,你怎么还没找到东西呢!” 听到“贵客走了”,临画立刻打开了门,道:“找到了,让老人家久等了。” 老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摇摇头:“原本我是看客人气度不像我们这些山野村夫,或许能和贵客聊上一聊,得贵客青眼……这是后生你自己不争气,可怪不了老人家我不给你机会。若是我有小儿,必然他上去攀谈了!” 秋氏为众仙门之首,临画从前只知它在民间传说度和信誉度都很高,如今算是见识到了。在蛇傀事件之前,众村民怕是也和这老者一样,把秋氏中人看做天上谪仙。 但仅是对灾祸无能为力这一点,就足以让百姓对平日里高高在上、需要仰望的仙门世家失望了。昨日阿四不也是对秋家冷嘲热讽了么? 原来,他们也不是救苦救难的神仙;原来,在救不了时,仙人也会弃子民而去。 “有机会再结识也无妨。”玄阿四不大看得惯这套,敷衍道。 老者道:“你可知他们是什么人?那可是秋家的仙人啊!……算了算了,贵客也在我这小店住下了,若再有机会,你可不能错过了!”他念叨着,给临画重新把菜热了热。 在这里住下了,说明暂时不会离开。步行出去又是为何?外面群山莽莽,可没有供来享乐的地方。 临画问道:“老人家可见贵客有几人?分别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裳?” “也是两个年轻娃娃,我看……”老者眯起眼睛打量着临画,“比你小一点儿。二人穿的都是灰衣,不过料子一看就是极贵重的。” 只有两个人,穿的衣服是灰色,看来家服也都换掉了。临画匆匆解决了饭食,叼着筷子若有所思,又问:“他们往哪儿去了?” “往山下去了,我也不敢多问。”老者收拾碗筷,往厨房里边走边问,“你问这干嘛?还想追出去不成?” 临画笑了下:“毕竟机会不容错过。” 老者的身形消失在厨房里,临画和玄阿四来到门外,只见马车里空落落的,一个仆役也没有。来的只有老者说的那两个年轻人。 “事出无常必有妖。”玄阿四道,“主上是否需要属下去探探究竟?” 临画道,“不必。他们定了客栈,总要来住的。更何况……我好像猜到这两个人是谁了。” * “怎么还在流血!!狗屁猎户秘方啊,根本没有用……哇啊啊,我不能看,一看就头晕。手拿开手拿开……” 道路上传来了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活泼,滔滔不绝吵吵嚷嚷,就没断过话头。 另一个也是少年音,但低沉些:“我早说了不会有用。你还拉着我去。” “是担心你啊!担心懂不懂!”第一个声音愤愤道,“只能一直流血了……你爹下手真狠。” 第二个声音沉默了下,然后道:“那不是我父亲。” 这句话一出,两边都息了声。半晌第一个少年道:“哎,算了不谈这些,我们来……” 临画坐在那辆秋氏马车上听到了这几句碎片的交谈。他听着脚步声越走越近,跳下马车转过身,与两个少年对了上面。 “果然是你们。”他挑了下眉,“好久不见。” 临画心中感慨,自己这一趟当真好运至极,要找的人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这两个少年还能是谁?一个是秋恒,一个是梨越。 “……”探讨些别的事…… 梨越一句话卡在喉咙口,憋了半天道:“我靠我靠我靠!——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这也太巧了吧!” * “这……贵客,你们原来认识啊?” 自从相认,临画和梨越已经在楼上的房间里谈了很久。直到暮色低垂,几人都走出来准备吃晚饭时,店家老者才小心地问了句临画。 “对啊,我们是老乡……老相识了!”梨越踮起脚拍了拍临画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又蹬蹬跑过去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