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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一错差点就摔倒了,好在后头的药童及时地伸手扶住了才稳住了脚跟,急急地跟上去。 屋里的烛火点亮了,昏黄的烛光打到床上,光线不甚明亮。 床上的人脸色苍白,被汗水打湿了乌发贴在脸上,梁曦君咬着牙忍着肚子里一阵阵的痛,这不同寻常的疼痛让他感到心惊害怕。外头的雷声震地人的心头不稳,就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窗户被风吹地索索作响。 他一定要平安把他的孩儿生下来,他不能让他的孩儿有事,更不能让自己有任何的事,他还要陪着他的孩儿长大,看着他日后成为这翼王府里的主人。 若是有朝一日他的夫君坐上那个位置,那到时候他就是母仪天下的后君,站在他夫君的身边,一起俯瞰天下。而他的孩儿日后就是太子,还会是这个天下的主人! “王妃,大夫就快来了,您再忍一忍。”边上的王妃的近侍拿着绢子给他主子擦了额头的汗水,安抚道。 “王,王爷,王爷他人呢?”梁曦君抓着奴才的手,急急地问道。 人在这个时候盼的就是那个他爱着的人能在身边,孩子阿爹能陪在他身边,陪着他把孩子平安地生下来。 手被他们王妃用力地抓着,即便是他们王妃的指甲插进他的rou里,小奴脸色不变地安抚着他们王妃,说道,“王妃您放心,已经让人去请王爷过来了,王爷很快就会过来了。” 人是派去请他们王爷了,至于是不是能请到他们王爷,他们王爷什么时候能过来,他一个做奴才的就不知道了,这话也是安抚他们王妃说的。 不过若是他们王爷知道王妃要生了,肯定会第一时间赶过来他们王妃这里的。 “去,把付招年喊过来。” “是!” 付招年正是这翼王府里的付大管家,这个王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归付招年管,翼王府里若说谁人肯定是翼王身边最亲近的人,肯定是非这付招年莫属了。 梁曦君让奴才去喊付管家过来。 夜里听说王妃的屋里有事,付大管家急急地就起了身往王妃居住的院子这边过来了。一听说他们王妃喊他,付管家隔着门站在外头侯着。 房门打开,里面的奴儿出来传了他们主子的话,问的是他们王爷什么时候过来。 “请王妃放心,奴才已经让人去通知王爷了。”付管家让出来传话的奴儿进去传话,告知王妃,好让王妃安心。 出来的奴儿进去里面传话,里头的人得了话,就像是松了一口气那样。只是肚子的疼痛让人无法忽略,疼地他倒抽一口气,咬着的牙松开,梁曦君还是忍不住地发出一声痛呼声。 正好这个时候请来的大夫到了,跟着接生的阿麽也进去了,屋里多余的人被请了出去,只留下两个帮地上手的。出来外头的老阿麽是相府来的,喊了奴才过来让人去相府通知他们相爷和夫人。 “等一下,这个时辰想必相爷和夫人都睡下了,不如等明日王妃生了孩子,再派人去相府送喜的好。”付管家伸手,把人拦住了,说道。 “……是是是,付管家说地对,等王妃生了胖小子,咱们再派人去相府送喜。”老阿麽是相府里来的人,他们主子有个什么事,自然想的是的一件事派人去相府告知他们相爷和夫人,殊不知这里已经是翼王府了,不是什么事都要往那相府送消息。 付管家的神色看不出他的心里在想什么,这些人都快忘记谁人才是他们的主子了! 在这个王府里没有付管家不知道的事,而他的主子始终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王府里的主人,他一心效忠的也只有他的主人。他们王爷并不在府中,至于他们王爷去了哪里,付招年比谁都明白,但是这个秘密,哪怕是他死他都不能说出去。 这个时候自然也不能让相府的人过来,付招年的心自然是偏帮他们王爷。 夜里甄蓝讽是被雷声惊醒的,他去小争儿的屋里看了小争儿,见孩子睡地安好,并没有因夜里的雷声醒来,给孩子盖好身上的被子,让夜里照顾的奴儿注意一点看着,他就回他的屋去了。 “那边的院里是否发生了什么事?”听到那边传来的声音,甄蓝讽问道。 “主子,想来是王妃要生了。”小奴在他们主子的耳边低语了一句,他刚才去了那边望了一眼,刚好碰见王妃身边的近侍带了大往里面进去。 甄蓝枫隔着围墙往那一头望了一眼,心里一顿,按着这个时间算来,梁曝君是要生了。想起那屋里自己的小争儿,他摇了摇头,也没什么好同梁曝君争的,更也没有什么能力去同梁曦君争,他有他的小争儿就够了,这已经是上天对他的恩赐了。 他也吩咐了一句“明早备了礼让人送过去”,边上的奴儿应了一声,甄蓝讽就往自个的屋里回去了。 屋里的大夫给王妃把过脉后,说了一句“冒犯了,还请王妃恕罪”,手在王妃的肚子上摸了几下,招手让边上的阿麽过来,低声吩咐了一句。 阿麽跟王妃低语了一句,得了同意才掀开被子看了王妃下面看了一眼。 噼啪的一道雷声巨响,一滴雨点落下,噼里啪啦的雨声,大雨下了起来。 这个雨夜注定了不平常。 夜里匆匆的脚步声响起,落下的脚踩在水里,溅起了水花,走在前头是一身玄色长袍的翼王殿下。听到脚步声,门外守着的奴才见到他们王爷过来,行了礼恭敬地喊了一声“王爷”。 付管家快步地迎上去,喊了一声王爷,把府里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他的主子。 外面的大雨倾盆而下,从雨中走过来的人湿了半身的衣服,如刀斧削刻的脸线条刚硬,周身萦绕着一股凛寒之气,府里伺候的奴才们见着他们王爷都低下头,不敢直视。 站在门外面的凤凌霄看着那屋子的门,神色莫测,招手让人过来,吩咐了一句。 付招年点头,应了一声,亲自去安排此事,别的人去做他还不放心。 哥儿怀胎生孩子本就是一件难事,再加上这第一胎,更是难上加难。有的哥儿熬不过这一关,有的一尸两命,也有的生了孩子下来就撒手人寰了,那生下来的孩子一出生就没了阿姆,日后也是可怜罢了。 这翼王府可不同寻常的人家,容不得他们出半分的错子。 屋里接生的阿麽接过递来的手绢擦了擦额头的汗,喊道,“……王妃,深呼一口气,再用力……” “用力一点……对,就是这样。” “啊……” 这羊水都破了,胎儿还没有要出来,接生的阿麽心里有些害怕,这可不是寻常人家的哥儿,这床上的可是翼王府里的王妃,万一出了什么事,他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站在外头的人听着屋里的呻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