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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有可能听不到声音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像是要崩溃了,我不知道当时把车速飚到了多少。”顿了顿,低声道:“我唯一一次流泪,也是因为他,那可是珍贵的,鳄鱼的眼泪。” 古唯沉默了。 “你知道面对最爱的人的尸体,哭不出来,在狂奔几千米之后抱着大树终于流下眼泪,是什么感觉吗?”周放虽然说着这样的话,嘴角却还是带着笑容的,看似很不正经,“如果当初你跟我说明,我依旧会像今天一样,跟你站在一起。” “可是你没有,你选择了隐瞒,选择了欺骗,选择了撒下这个巨大的网,把我,端木宁,江山,全都装了进去,因为你并不信任当时年少的我。” “我现在不想追究,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五年来,那些被噩梦惊醒的日子,终究是过去。既然过了,就算了吧。” 既然过了,就算了。 长达五年的痛苦折磨,居然被他这样一句轻描淡写的话给一笔带过。 自己又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古唯沉默良久之后,才轻轻笑了起来。 “我很欣赏你的潇洒,但是我知道,你并不会喜欢我。” “的确,你做事的风格是我最厌恶的一种,但是你这个人,我只能说……”周放轻轻微笑:“不好,不坏。” 转身,挥了挥手:“我去陪他了,他在等着我,可笑的是,一直责怪他骗人的周放,现在必须亲自给他编造一个谎言。” 有时候谎言并不是为了伤害,而是为了保护,和爱。 “我或许要离开一阵子。”古唯突然说。 “然后?” “小宁打算从商,你帮忙看着他,别让他被人吃了骨头都不剩。” 周放扬起嘴角轻轻微笑起来:“我的人,我当然会看好,你还是多留点时间,cao心你自己吧。” 从大厦下来之后,吹着门口的冷风,打在脸上,觉得有些冷。 上了车,把头埋在方向盘上,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跟端木宁说。 原来对喜欢的人说谎的感觉,并不好受。 自己一直在责备端木宁的谎言,从来没想过他说谎的理由,更没考虑过他的心情。 算来算去,他真正的谎言,只是他的身份。 其他所谓骗自己他死了,为达目的利用林微,为了拿奖背着自己改文,种种,都是冤枉他了,因为他欺骗过,而把那些没有做过的事强加在他的身上,还以为自己足够宽容,却没有料到,所谓的宽容,却成了一把利剑。 端木宁找机会接近自己,制造了那个巧合。当时他并不知道自己以为他死去,见没有被认出,或许是因为自尊,才没敢说自己就是端木宁。 之后为了圆谎,不断编造新的谎言,不是太恶劣,只是太单纯,太执着。 单纯的以为那些谎言不会被拆穿,执着的以为不断的把网编下去才会网到喜欢的人。 其实何必那么辛苦,只要一句“我是端木宁,我不记得五年前发生过什么”,那么一切,都可以不去追究。 可是,很多话不是想说就能说出口的。 端木宁一直是那个端木宁,虽然因为年龄的增长变得更聪明,相貌也变了很多。 可他的心没变。 他虽然会玩点小手段,却从来没有想过要伤谁,防谁。 在混杂的社会上,他只是学会了保护自己。 而自己呢? 其实也没变多少。 因为五年的折磨,内心像是结了一层冰,却在他回到身边之后,冷寂的心又渐渐融化,回到最初的时候。 对他的喜欢,经过五年时间的沉淀,变得更加深刻。 变的,只是两人相处的模式。 端木宁已经不是那个需要自己宠着的脆弱小孩儿,自己也不是有了翅膀就能把他揽着不放的母鸡了。 因为两人站在了对等的平面。 无法像以前一样相处了,心底害怕是对方变了。 毕竟五年的空白期,根本没有丝毫联系。 很多事不敢说开,很多事想说却不知如何说起,欺骗,怀疑,猜忌,伤害,反反复复。 如此恶性循环。 然而经历那么多伤害之后,最能看清的,却是自己的心,以及那份深刻的爱。 年少时,单纯的信任和依赖,如今经过时间的打磨,虽然伤痕累累,却也更加坚实。 开车到医院之后,周放径直走向了脑外科的病房,端木宁不在。 靠着走廊冰冷的墙壁站了好久,夜深了,医院里已经没有人。 直到次日中午,才有个女医师把端木宁带了过来,在脑外科的会议室里,跟他的主治医师聊了好久。 周放可以透过窗户看到端木宁的侧脸,却看不清他的眼睛,因为垂着头,略长的刘海轻轻遮住了部分轮廓。 等医生聊完之后,门开了。 端木宁见到周放,停下脚步。 “何教授,谢谢您。”礼貌性的冲那女医师道谢,之后,款步走向周放。 “我要的答案呢?” 周放轻轻微笑,伸手把端木宁揽进了怀里,狠狠的,抱紧。 “一切都过去了,这就是答案。” 虽然自己有能力编造出一套逻辑严密无懈可击的谎言,可还是不想欺骗他。 “小宁,我们不要追究过去好吗?” 端木宁沉默片刻,轻轻推开了周放。 “好,你不说,我就不问。” 然后转身进了病房。 他的心结还没有解开,因为刚才自己紧紧抱住他的时候,他没有——任何回应。 只是安安静静的站着,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 轻轻呼出口气,周放跟在他身后走进了病房。 “明天就要做手术了,你怕吗?” 端木宁摇头。 周放紧紧捏了捏他的手心,给他鼓励和支持。“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寸步不离。” 端木宁淡淡地:“你进不去手术室的。” “我rou体进不去,灵魂陪你进去。”并不好玩的冷笑话,当然没有逗到端木宁,他只是淡淡的看了周放一眼,然后上床,平躺下来。 周放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走到床边,俯下身来,“小宁,我真诚的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端木宁没有反应,周放以为他没听见,刚想重复,却听他突然淡淡的说“趁我现在还能听见,你把要说的话都说了吧。” 要说的话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