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雨下三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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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雨楼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原予倒是看着眼前站着的谈街青，他长开了，成熟了，五官没怎么变，还能称得上一句帅哥，却也是到处玩，变得和社会上的男人一样斤斤计较，把她心里最后一点回忆都磨掉了。 “你能不能别……你，算了。” 原予开了几次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本来就是过去时，他如今的发疯也只是把他自己的形象更拉低一点而已。 她转过头，看着言雨楼，他却还在身后说， “我以为你也长大了，不会再沉迷于这些没有结果的过程中了。” 他看那两个人都不说话，更来劲的边说边往前走， “你为了什么，是喜欢吗，你和他表白过吗，他说过爱你吗，还是他们家不用名分你只要怀孕了……” 原予转身，他们的距离正好够她抽巴掌，一个手掌印清晰的印在他的侧脸，他的头久久转不过来。 “我要是想和你在一起，五年前我就去找你了。” “我哪不好。” “你好不好和我没关系，我也是喜欢过你的，别把过去弄得那么不堪。” 原本他们在角落里，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这个巴掌直接抽得全场都安静下来，看向这边。 他们看看那几个人，又看看任也青，他好脾气的笑笑， “说开了就好，没事，我每年都过生日。” 原予也听到了他的话，脑子里闪过了一丝歉意，但突然对着谈街青笑了出来， “你是不是不育了，到我这发疯来。” 会场里也有人笑出了声，林勉赶紧站起来把气氛调动起来。 不再有人看向这边，那一只只耳朵却都是竖立起来，原予不理她转身就走，被言雨楼挡住去路。 “你爸知道吗，你哥知道吗？” “没人知道。” 她的重音落在了人上，瞄了一眼躲在一旁的贺露。 “你……” 连他都磕巴了起来，好半天没想到说什么。 他沉默的时间越长，原予觉得自己越像个小丑。 “你要是介意，我们就分开。” 她从他身边挤开了。 原予走到酒店门口时天上正劈下一道雷，远处有棵树似乎冒出了黑烟，她没带伞，直接冲进雨幕里。 男佣人在家拖地，打扫后一楼外平台后再进来，客厅里又多了一道脚印，一直蔓延到楼上，他举着拖把追了过去，刚想骂人，在楼梯口看到了水鬼般的原予，跑去卫生间扯下一块大浴巾披在她身上，默默的下去重新拖地。 陈照识一直小心的观察着言雨楼的脸色，他倒是没什么异常，也没去管还坐在那的谈街青，倒是曲眀宵先发话把他带了出去，又带着贺露到跟前认错，言雨楼没听见一般喝光了手里的酒，和任也青说， “明天有个讲座，我回去准备一下，她给你给你带的礼物放在那外面的桌子上了。” 他出来时外面已经转成小雨，地面积水层又高了起来，走到院子里，管家正站在门口张望，他绕路先去后面花园，原予果然坐在秋千上。 她没换衣服，头发还没擦干，举着把伞，坐在秋千上摇晃。 “下着雨呢。”他说。 “这一年下雨360天，难不成天天在家呆着。” 她的语气很是平静，还带着点开玩笑的意味。 “那凉，回来，睡觉了。” 他叫完就转身走，原予也抱着树干上来，跟在后面回去了。 她走回来时着了凉，夜里睡得不安稳，倒是没再发烧，第二天要中午时才醒，迷迷糊糊的走出去，扶着墙。 “是她怀孕了吗，又打掉了？” “不是吧，流产之后身体很差的，她这么折腾图啥啊，有孩子老爷也是高兴的啊，说不定她还能进门了呢。” “那少爷和卢阿姨说什么，有营养的。” “我之前看过科普流产过程的，说流不干净就是护士还是医生直接伸手进去掏……” “她都不要孩子还在这干什么……” “啪——” 清脆的一巴掌，这次抽在了那个三番五次带头在背后议论她的男佣人身上，原予连着抽了两巴掌，现在出手干净又利落。 “以后有什么事当着我的面说，背后议论我听不到你气也发不出去，可别气坏了身体。” 那男佣人缩起来脖子，旁边几个女佣也缩成一团，想走，但也不敢。 “你们好像很了解我，那你知道我……” “都出去。” 中午了，言雨楼回来了，他没给原予发挥的空间，直接将人都赶了出去。 管家要过来解释什么， “你也出去。” 厨房的卢阿姨也摘下围裙离开了房间，原予看着诺大的客厅里，只有他一步步的朝她走来。 “卢阿姨炖了一只鸡，她熬得鸡汤，你也不喝。” “你要说什么就直接说吧，我不想猜，你这样我也觉得不自在。” “有什么不自在的，不是都过去了吗，你和别的男人的事情。” “你觉得我，就是，我原本在你心里不是这样的人，对吧，现在一说开，你自己也觉得不舒服。” 原予握着两只手，垂在身前，她穿了件修身的长袖小衫，显得肩膀那里的骨头凸起得更严重了。 “我高中就和你谈恋爱上床，你说我是什么好人。” 她在破罐子破摔，所有的不堪也都要摆在明面上， “我们本来也就是稀里糊涂的，也没说清楚，我的过去你差不多都知道了，虽然我不想知道你的，但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接受不了，那我们就分开。” 她说完，又不甘心，小声的添了一句， “但如果你是因为你前女友不要孩子分手迁怒到我身上，我是不服的。” 言雨楼坐在沙发上，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他已经完全现在你这头了是吧，什么都和你说。” “那是很久之前了，他，也是提醒我，让我别有侥幸心理，我也没有，本来就没有。” 她不想把陈照识拉进来，头更低， “没有，和他没关系，对不起，我不该背后打听你的事情。” “对啊，和他没关系，和我也没关系，伤身体的又不是我。” 他站了起来，两步就走到了她身前，抓着她的手腕， “但如果你是想分开，那就公平一点，再怀一个，再打一次。” 原予的全身都抖起来，手指控制不住的抽动，她从来没见过这么疯的言雨楼，平静的面容温和的语气下藏着翻涌的波涛。 “你别……别这样，我，我错……” 他将她压在了墙壁上，墙壁潮湿的阴凉，她总觉得下一秒他就会爆发，撕碎她的衣服做到她不怀孕不罢休。 言雨楼身边笼罩着气流，在发泄出去之前，先被自己消化掉了，他紧盯着原予的眼睛开口， “你还有多少前男友，挨个都要来一遍吗，我没时间陪你应付。” “我没——” 她挣扎，用力的挥着手臂，右手小指戒指上的碎钻划在了言雨楼左脸中间，留下了细小的一道伤口，微微伸出血红。 她不动了，他却松开她，向后退一步。 原予从缝隙中钻出来，推开门跑了出去。 珠宝品牌的答谢晚宴，任笙租了一套礼服出席。 她长相偏清秀，很瘦，面庞很明显是阳谷人，有双很大的眼睛，只是皮肤黑，化过妆后看起来很漂亮。 钱途也跟她一起来了，今晚她放开了喝，去学着社交，加了不少人的联系方式。 她醉了一晚，被钱途抱着回去。 “定闹钟……要上班。” 她第二天还要爬起来上班，早上趴在洗手台上干呕。 像吸了毒后的恍惚，加倍的还想要昨晚的那种疯狂。 而那些和她一起出现在宴会上的姑娘，第二天睡到下午，起来喝茶，慢悠悠的在家修护皮肤，晚上出门吃饭。 她换上了素颜，低头给一个女孩上了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