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phone sex
3 phone sex
在杨榆被闹钟叫醒之前他们兄弟俩已经离开了,杨榆洗漱的时候盯着靠在杯壁上的牙刷发了很久的呆,等她意识到的时候,杨榆皱着眉从前几天的大衣口袋里掏出新买的烟,她穿着单薄的睡衣打开阳台门,靠在护栏边点了一支烟,烟雾裹着晨光笼罩在她的脖子旁,又伴着风散在空中。 杨榆抽一根烟的时间很快,平均四五分钟就能抽完,十分钟后,她将烟头捻灭丢进垃圾桶,收拾着东西便上班去了。 这三天的时间过得很慢,有时候杨榆看着日期差点以为几乎过了一个星期。何为民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当然杨榆也没有给他打过,他们是打一分钟电话都会嫌没话讲的关系。 这一晚杨榆又待在阳台上抽烟,她扎着低马尾,修身款式的高领黑色毛衣显得她整个人单薄又寂寞,她左手夹着烟,右手指尖划过手机屏幕,在何为民的名字上她停顿了很久,几乎是一瞬间她下定了某种决心,按了通话键打了过去。 手机提示音响了很久,烟灰堆积了许久终于如释重负般地一簌簌掉落在护栏上,杨榆的呼吸很轻缓,她在打一个没有赌注的赌。 “喂。” 听到声音的杨榆突然舒了一口气,她拿起烟吸了一口,青灰色的雾从唇边吐出,她启唇:“弟弟,你哥呢?” 何为州将手机贴在耳边,他说:“他在洗澡。” 杨榆转了个身,她靠在护栏上,轻轻笑了一下,说:“你洗澡了吗?” “洗了。”何为州听见手机里没有回话,他接着问:“你在干嘛呢?” 杨榆捻灭烟头,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耳后的头发掉落出来吹落在脸侧,她说:“没干嘛,你最近忙吗?” 何为州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回答:“还好,我哥比我忙点。” 随之又是几秒的停顿,他们都在静静地等待对方开口,机械的噪音回响在耳边。 “谁的电话?”何为民用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杨榆停顿了一下,耳边传来何为州的声音:“嫂子打来的。” 嫂子,这是杨榆第一次听见何为州这样称呼自己,她呼吸几乎停滞。 “喂,杨榆?”手机交接到何为民手里,杨榆回过神来,她开口:“喂,其实没啥事儿,想打个电话问问你们,你还好吗?” “最近在忙着我爸的事,他的状况不是很好,医生说需要静养。” 杨榆嗯了一声后,接着问:“什么时候回来?” 何为民并没有给出确切的答复,他含糊说道:“可能还要几天吧,都解决了就回来。” 杨榆有些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便挂了电话,她缓缓呼出一口气,原来晚风吹在身上这么冷,她捂着手臂进了何为州的房间,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却丝毫没有睡意。 她在房间里看了很久,里面的东西很整齐地摆放着,墙上的海报像是贴了有几年了,边角有些翘边。 杨榆的心里很乱,枕头上的气味萦绕在她的身边,几乎在她翻来覆去了两个小时后,手机铃声打破了这种寂静,她睁开眼睛拿起手机,一个未知号码。 她突然有一种预感,极其强烈。 杨榆按了接听键并没有说话,她静静地等着,终于对方开口:“喂?睡了吗?” 何为州没听见任何声音,他知道杨榆一定在电话那头等待他说点什么,于是他翻了个身又继续说:“恒山这里什么都没有,今天突然落了雨,把全身淋湿了。” 杨榆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她缓缓开口问:“冷吗?” 何为州顿了一下,他的回忆似乎跳进了那个夜晚,“很冷,雾把一切都遮住了。” “你知道么,我小时候也没有伞,所以我最讨厌下雨天,因为会让我生病。”杨榆的声音很平稳,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她接着说:“何为州,你现在在外面吗?” 何为州的心跳很快,他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说:“没有,我在我的房间。” 杨榆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轻轻笑起来,开口说:“我现在也在你的床上。” 没等何为州开口,她又接着打趣:“你怕不怕我看你的日记?” 何为州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不写日记,我只记在脑子里。” 杨榆说:“何为州,有时候我觉得你特别像个老头子。” 何为州换了个姿势平躺着,鼻息间他说:“有么。” 杨榆听见耳边他的气息,呼吸不禁紊乱起来,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有啊…”何为州觉察出了她的变化,他缓缓闷哼一声,叫了声她的名字:“杨榆。” 杨榆不禁蜷缩起来,她伸出手往身下探去,呼吸更加错乱,“何为州,你以后不许那样叫我。” 何为州知道她说的那样是指什么,他用鼻音回了句嗯,接着说:“对不起。”杨榆不禁失笑,她的脸浮起浓重的红晕,“这不算…” 何为州努力克制住身下的欲望,“好…”他有些笨拙地组织起自己的语言,却有些失语,他含糊地说:“我很想你。” 此刻他觉得他们俩都在想同一件事。 杨榆的声音有些闷,她从枕边闻见他的气味,接着叫他的名字,一下,两下,何为州的心颤抖了起来,他伸出手从棉被里探入,眼前浮现出杨榆的模样,黑暗中他的眼瞳里焦聚出一个人的幻影,这个幻影是如此地真实。他看见杨榆红透了的脸,看见她赤裸的身体,何为州的心跳越来越快,他的耳边依旧是杨榆的喘息声,有那么一刻他差点流了眼泪。 她是那么脆弱,又那么悲伤,何为州这时才理解爱是会让人屈服的,任她抽打,鞭笞,辱骂,即使被嫌恶也甘愿忍着这股鲜血淋漓,爱的一切都得收纳囊中,好的坏的都紧紧握着。他爱她,是真理除却之外的概念,他害怕会把她握碎,又害怕她觉得太虚伪,他不害怕她不爱他,他只怕自己怯懦,他就是这样地绝望地生活,眨眼间就到了黄昏落日时,她是他的红霞。 杨榆将有些酸涩的手搭在肚脐上,她大口喘着气,眼睫不住地颤抖,她听见手机里传来的粗喘,似乎比刚才的更大,她心跳地厉害,她说:“何为州,你在哭么?” 何为州拭去眼角的泪,他屏住呼吸说:“没有。”杨榆笑了一下,她总是能一下子拆穿何为州,“很低级的谎话。”杨榆翻了身平躺起来,“何为州,晚安。” 没等何为州回答她便挂了电话,杨榆捂着胸口,心跳动地快要钻出胸膛砸在地上,她闭着眼睛强迫自己什么也不去想,长夜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