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异存在每天梦到灭法 （4）

    【1】

    仰躺在细密柔软的树藤毯子上，苏晓盯着头顶密密麻麻扭曲缠绕的怪异枝条发愣。

    看得出，“不善权谋”的灭法者先生这会儿正为再次掉进同一个陷进郁闷。

    更别提还是自动送上门。

    茂生倒是心情极佳，如果换做人类，大概就是边哼歌边摇摆的程度——繁茂的树冠无风自动，许多大小不一的藤蔓枝条摇摇晃晃，一会儿蹭蹭苏晓脸颊，一会儿又勾勾手指，忙得不可开交。

    再次踢开根试图挠他足心的藤蔓，苏晓长长叹气，睡过一觉后，体力恢复很快，如果忽略沉甸甸的小腹和赖在自己体内的东西，问题不大。

    摸摸小腹，苏晓能感觉到里面浓郁的生机，像颗小太阳，明亮热烈得无法忽视。

    在茂生“丰富经验”的帮助下，苏晓和生命母树成功用纯净的生命力做出一个容纳灵体的种子。

    现在，这颗种子正安安静静待在宫腔里，等待被赋予灵体那一天。

    抛去惨烈的、挑战人类承受极限的过程，计划第一步可谓完美执行。

    算上昏睡时间，已经过去三天，苏晓从几乎把自己埋住的纯白花海中起身，默默计算。举行转生祭祀的时间由大祭司和精灵之王定在九天，现在是六天后，在此期间，将会有无数或是信念虔诚，或是地位出众、或是战力强大的信徒从各个城市赶往王都。

    苏晓也有足够的时间剥离母树的灵魂。按照计划，祭祀大致会持续三天，直到母树完成重生，再度破土而出。

    到那时，苏晓就能带领三十万树精灵骑兵赶赴前线，去做他最擅长的事。

    至于在此期间，世界之核会不会被哪个乐园捷足先登，母树表示，咱和世界意志熟得很，稍微改改世界之核所在地轻轻松松。

    搓了搓脸颊，苏晓起身，跪在地上分开大腿，捉住那条死死赖在泬里的大家伙，强忍炸开的剧烈快感，不由分说将它拽出体外。

    好在藤蔓大小有所消减，否则苏晓又要吃一番苦头。

    被抽离体内的粗大藤蔓在手中肆意扭动，没多大力气，像是一只沉迷干饭的橘猫突然被逮住，正本能扭动肥胖的身躯进行抗议。

    整条藤蔓裹了层湿淋淋的水膜，还有更多散发淡淡腥甜香气的清液滴落在地。

    突然空下来的雌泬难以闭合，翕张的小口正抑制不住地吐出一股股水流，苏晓腿根瞬间湿的一塌糊涂。

    喘了几下，苏晓无视茂生传来的委屈情绪，对插在后泬里的家伙们如法炮制。

    开什么玩笑，苏晓可不想身体里塞着茂生的东西去和生命母树见面，他的羞耻心不允许。

    两个泬眼被撑得太过，一时半会无法合拢，苏晓也不敢动作太大，干脆跪坐在原地等情欲平息。

    见苏晓拒绝，茂生虽然失望，但很快把这点情绪抛在脑后。祂正忙着用纤细藤蔓舔舐干净人类身上的水渍，顺便用嫩枝和花朵为苏晓编织花冠。

    于是，等苏晓缓过劲儿，重新起身，头上就多了一圈金绿为骨，纯白为饰的头冠。

    娇小的花朵随着动作轻颤，那纯净柔弱的模样，很难将它们和茂生之狂乱扯上关系。

    茂生在他嘴角左蹭蹭右舔舔，看得出非常愉快，只是戴个头冠而已，苏晓也就随祂去了。

    找了身宽松衣物穿上，顺便披上圣焰专属长袍，轻而易举将他略微凸起的小腹遮住。

    除去下身还有些红肿发热，苏晓基本恢复行动力，虽说肚子沉甸甸的，但一个总比十个好，至少不影响正常活动。

    照例给自己来了个全身检查，确定种子好好生长，苏晓戳了下茂生的本体。

    “放我出去。”

    茂生没反应，苏晓有点无奈，只得又戳祂一下。

    这次传来的情绪十分直白，显然茂生不太情愿，祂更想在自己创造的巢xue里和小灭法贴贴。

    “现在不行。”

    苏晓无情地拒绝了对方，顿了顿，又生疏地安抚道，“等祭祀结束，就······随你。”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苏晓耳尖发红，眼神破天荒有些发虚，不过茂生没有尴尬这种功能，得到小灭法的承诺，祂高高兴兴收起封锁空间的本体，最终缩小成普通古树大小，漂浮在苏晓几步远的地方。

    回到禁地，苏晓检查了一下生命母树的休眠情况。他用药剂缓和了女神的灵魂创伤，并摄取部分生命力来孕育种子，看样子对方调节得不错。

    神庙外围由大祭司带着十多名生命祭司布置祭祀场地。内部阵法由苏晓和生命母树亲自动手，大祭司主要负责汇聚信仰之力，并防止有人在祭祀时捣乱。

    一路上，茂生就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就连远处的大祭司都投来好奇的目光，更别提年轻些的树精灵了。

    不过，那种几乎掀开头皮的诡谲气息让他们不敢多看，只能用余光满足一下好奇心。

    来到神殿内部，苏晓仔细检查母树身上的各种节点，包括解离，重塑，稳定灵体，吸纳信仰等等，不过，由于身边跟来了一位异存在，母树能量波动得十分厉害。

    抓住一根紧贴腰侧的树藤，苏晓试探性地传递一道精神波动。

    “能再收敛点吗？”

    【可】

    茂生用行动回应了祂的灭法。

    茂密的树冠和嶙峋的枝干凋零散落，整棵树在一阵诡异刺耳的摩擦声中化作几根枯褐扭曲的细枝，向苏晓蔓延而来。

    后腰一凉，苏晓忍住皮肤诡异的触感，任凭茂生沿着脊背一路攀爬。

    要害被掌控的危机令他忍不住握紧刀柄，体表本能地浮现青色电流，直到那些纠缠的树藤完全消失在衣摆下，那令他头皮发麻的侵蚀感才逐渐褪去。

    虽然此时茂生的力量不会伤害到他，但那种诡谲疯狂的侵蚀感，作为人类永远无法习惯。

    摸了摸小腹，那里有数根细藤，以一种保护的姿态从后腰拥抱过来，贴合在他略微隆起的腹部。

    还有的藤蔓顺着股缝一路向下，最后捆住腿根，就连耻部也有几条，苏晓挪动几下，才勉强适应异样的触感。

    一根纤细的藤蔓悄悄勾了勾小巧的耳垂，苏晓晃了晃脑袋，确认茂生将气息完全收敛，才捻住那条捣乱的小东西，把它塞回领口。

    腰上力道紧了紧，好像有人在拥抱。

    这样也不错，苏晓嘴角微翘，将注意力继续投入工作。

    【2】

    生命母树再次苏醒时，苏晓已经检查完阵图节点，叫醒对方是为了确认剥离灵魂的时间。

    后续孕育灵体也不能一蹴而就，当然是越早越好。

    赛薇亚拉睁开双眼，看到此时的苏晓，目光就再也挪不开了。

    那双祖母绿的眼睛里，羡慕情绪根本掩饰不住，或者对方根本没想掩饰，就那么眼巴巴盯着，搞得苏晓莫名其妙。

    “唉，真是个幸运的家伙。”女神不舍地收回目光，小声嘟囔。

    苏晓投来疑惑的目光，赛薇亚拉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再次深深看了他一眼，刚想说些什么，苏晓就感到小臂一凉，一截深色藤蔓冲出袖口，气势汹汹对女神竖起尖端，像是受到威胁的毒蛇，随时准备扑过去撕咬敌人。

    收敛起来的侵蚀感如洪水决堤，直奔女神而去，赛薇亚拉惊骇欲绝，想也没想就散去身形。

    “茂生。”

    苏晓一把拉住往前冲的树枝，无奈且费解，他还没见过茂生这么激动，除了面对深渊之罐的时候。

    树枝前冲的势头停止，赶走母树后，立刻绕住苏晓手腕蹭了蹭，洋洋得意的情绪涌过来，弄得苏晓哭笑不得。

    在苏晓的安抚下，茂生总算收回藤蔓，心满意足缩回苏晓衣服底下。赛薇亚拉见危机接触，才敢返回，不过始终和苏晓隔着一段距离，表情心有余悸。

    不敢再看苏晓，女神长叹一声，转头望向本体，“真羡慕那家伙。”

    面对一位异存在的敌意，生命母树还做不到无动于衷，尤其茂生几乎代表植物系的顶点。

    “如果我有专属母体的话，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虽然母体对每位植物系来讲，几乎只存在于传说中。”赛薇亚拉暗中瞟了眼苏晓的小腹，语气里nongnong的酸味几乎要溢出来。

    “祂原本是最不可能拥有母体的那个，没想到······”

    “或许别的地方对此另有称呼，但拥有母体，意味着本质上不同。”

    赛薇亚拉语气复杂：“有你在，祂就有无限可能。”

    苏晓陷入沉思，的确，茂生变化堪称巨大，与初见时完全不同。他没听过哪个异存在可以完全收敛侵蚀力，甚至可以帮忙孕育其他神明的种子。

    “总之，你对祂来说，是独一无二的。”女神摆了摆手，结束这个话题，再聊下去，她怕自己变成一颗柠檬树。

    “阵图准备好了。”苏晓向女神示意，“灵魂剥离随时可以进行。”

    “那就尽快。”赛薇亚拉语气干脆，“我把大祭司和精灵之王叫来，你们商量一下。”

    几位主事者来的很快，听完苏晓和女神的讲述，大祭司表示没问题，到时候他会封闭神殿，并且用积攒的信仰之力模拟出女神还在的假象，虽然撑不了太久，但几天时间还是绰绰有余。

    倒是精灵之王脸色不太好，他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要背刺也得等契约上的任务完成。

    “我的一个儿子，打算在祭祀上发动叛乱。”精灵之王多少有点恨铁不成钢，你说你什么时候搞事不行，这种一看就是军政教联手举行的祭祀，你搞事不就得罪一大票人？就这还想当王，你是想把我笑死然后继承王位吗？

    大祭司也点点头，说出他知道的情报：“生命母树教会里面，有一部分反对祭祀的激进派也参与了叛乱，仪式上可能会由他们进行破坏。”

    “武力方面，他们联络了血色残阳。”担心苏晓不了解树精灵体制，精灵之王继续解释。

    “血色残阳是一只收容老兵、暗杀者、间谍、或者其他不被大众接受的特殊人才的部队。”精灵之王用词委婉，“里面的成员，比较容易走极端，但战斗力极高。”

    苏晓懂了，就是专门收容疯子干脏活儿的地方。

    大祭司和精灵之王特意提到血色残阳，肯定不止单纯提醒苏晓提高警惕。看样子他们并不打算亲自动手解决叛乱，否则根本不会透露消息。

    抬了抬下巴，苏晓示意他们接着说。

    毕竟有求于人，精灵之王没绕弯子：“希望圣焰先生处理小虫子的时候不要赶尽杀绝，允许他们将功赎罪。”

    “可以。”苏晓没犹豫，当即答应。

    从一开始就没指望树精灵能把真正的精锐交给他，苏晓已经做好购买奴隶充数的准备。现在军队变成精神有恙但战斗力超群的问题人员，苏晓还挺高兴。

    有什么比不怕死的疯子更好用的？

    他最擅长对付疯子了。

    苏晓得到一批敢死队，树精灵帝国摆脱一堆毒瘤，没有比这更棒的交易。

    可怜叛乱的领头人，估计还不知道自己从头到尾都是工具人。

    送走大祭司和精灵之王，赛薇亚拉面露纠结，然后在苏晓奇怪的目光里，小心翼翼凑近，还特意压低嗓音，好好一个优雅高贵的女神，整的像准备偷鸡的狐狸。

    “等剥离完我的灵魂，还有个事你务必注意。”

    女神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样，朝苏晓腹部点了点：“等我的灵体与种子结合，在某种意义上，你就是生命母树。”

    “而树精灵长期与我互利共生，所以，有些感情可能会转移到你身上。”

    赛薇亚拉忍了又忍，一张端庄绝美的脸生生扭出个核善的微笑，“再加上你是祂的母体，可能会有年轻的小子们忍不住，嗯，向你求爱。”

    或许是想到一脸冷酷的灭法者被围着示好的场景，女神再也忍不住发出噗嗤一声，苏晓面无表情看过去，她又立刻变回原本温和端庄的样子。

    “咳咳，总之，那些孩子没有恶意，希望你手下留情。”

    不能亲眼看到那惊人一幕，女神有些遗憾。苏晓倒没怎么放在心上，他对自己的魅力很有B数。

    “接下来就拜托你了，灭法者。”

    仰头眺望典雅恢弘的王宫，透过神明的视角，赛薇亚拉最后注视一次树精灵国度。

    美丽的女神散去灵体，归于沉寂。

    在大祭司和精灵之王的协助下，剥离灵魂的过程非常顺利，女神破碎不堪的灵魂彻底化作砂砾尘埃，被苏晓收入专属容器。

    留下的一点真灵纯净剔透，散发出一种我很好吃的气息。

    在体内同根同源种子引导下，真灵毫无反抗地被茂生捕捉，用一种在苏晓看来非常羞耻的方式，送入了孕育种子的宫腔。

    大量生命母树的液态生命力被一同注入，苏晓手捂被撑得浑圆的小腹，敏锐的感知将腔体内的动静清晰传来。

    接近种子后，没有任何意外，真灵十分顺从地融入其中，开始大量吸收生命能量。

    制止了茂生还想继续下去的动作，母树完成重生前，最好不要再有什么剧烈运动了。

    不甘心的情绪吵得苏晓头疼，他不得不花了点时间安抚茂生。

    大祭司也启用了提前准备的信仰之力，生命母树的本体在信仰中舒展枝叶，木元素盈盈闪烁，似乎女神仍一如既往地注视着她的子民。

    生命祭司长跪不起，精灵之王抚胸垂首。

    清风浮动，送来无言祝福。

    愿，世界万古长青。

    愿，国家生生不息。

    愿，子民平安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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