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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教唆你们冒充影子杀手行凶作乱?” 男子点了点头:“细……” “辛家灭门可是尔等所为?” 男子又点了点头。 “指使你们的人,今日可在此处?” 男子闻言,眯缝着一双眼睛从堂内扫过,他看的极缓极慢,却在瞥见一人时整个人往后一缩,竟是害怕极了。 “你不用害怕,你只要说实话,将那个人指出来,我会留你一命。” 男子惊疑不定的看了江其琛一眼,横竖都是死…… 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越过重新聚上来的承天鉴士兵,满是血痕的手指着后面站着的那人——裴天啸。 此言既出,堂下登时一片哗然。 江其琛面色沉静,目光如水。他凝着立于层层甲胄之后的裴天啸,满意的看到那人眼中就快要藏不住的火光。 “荒唐!”一笑大师的金禅杖又狠狠地往地上一撂,“噔——”地一声,原本还充斥着百舌之声的裴家祖坛立刻便安静下来:“你随便找个人来演出戏,便真当我们都是傻子了?” “大师莫急。”江其琛意料之中的笑了一笑:“今日要解决之事,可不止辛家这一桩。那些陈年旧账,也是时候该理一理,清一清了。” 江其琛对清风摆了摆手:“把人带下去吧。” “江其琛,多行不义必自毙。”裴天啸目光如炬,肃声道:“若你现在肯束手就擒,我可念及与你父亲过往之情谊,只废你武功,留你一命,如何?” “裴叔叔,‘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几个字,其琛原话送还给你。”江其琛道:“还请你千万莫要再提与我父亲之间的情谊,先父此生大抵就葬送在这二字上了。” 江其琛后退两步,双手抱拳对这祖坛中四面八方的名门正派施了一礼:“各位前辈,你们与虎谋皮甚久,直至今日方不知那虎狼的真面目,无妨,晚辈今日便叫你们瞧清楚了,何谓真正的狼子野心。” “江其琛!” 祖坛之上忽然发出一声怒喝,裴天啸一直端着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他近乎咬牙切齿道:“若是再胡乱毁我清誉,休怪我不留情面!” 江其琛从鼻间发出一声嗤笑,不咸不淡道:“裴叔叔意欲为何啊?” 裴天啸重哼一声,他从腰间拽下一枚玄铁铸的令牌往天上一示,厉声道:“承天鉴听令,拿下这作乱之子!” 他话音刚落,那些将江其琛团团围住的承天鉴士兵顿时拔出长刀,他们大叱一声,个个目眦欲裂的怒视着江其琛,离江其琛最近的那一圈人率先挥起长刀。 然而,他们的刀锋尚未落在江其琛身上,却被一道如虹的剑气格开。只见凭空中忽然出现一柄通体泛着白光的长剑,那剑自举着长刀的士兵中环了一圈,逼人的剑势硬生生将士兵手中的长刀震落,接二连三的发出清脆的响声,而后又不偏不倚的回到主人手中。 堂下众人见此变故俱是一惊,纷纷侧目向同一处望去。 目光所及之处,竟是昆仑派现任掌门周瑾瑜。 周瑾瑜气定神闲的收起佩剑——长虹,随手理了理绣着灰白色卷云的袖口,目不斜视的看向高堂之上的裴天啸,不疾不徐的道:“裴家主,且听听看江家主有何陈词。” 裴天啸额角青筋跳了又跳,他重重的拂了一把衣袖,横眉怒目的不置一词。 江其琛礼貌的对周瑾瑜点了点头,复而转身面向一众武林豪杰,沉声道:“裴天啸一众,其罪有三。其一,是非不分,戕害同门;其二,事迹败露,斩草除根;其三,勾结邪教,为祸武林。” 江其琛此言一出,堂下登时人声鼎沸。 裴天啸冷笑一声,正欲开口,却被江其琛抬手止住:“裴家主,你先不要说话,待我说完,再狡辩也不迟。” “唔……此事年代久远,真不知该从何说起。”江其琛微一沉吟,沉声道:“不如还是从这一切的源头——请命符开始说吧。” “众所周知,百年前金莲教祸世,乃是天眼宗时任宗主萧正清灭魔除祟。但那一战,他身负重伤,命不久矣。又恐在他身后,江湖再出邪教作乱,故而取来伏伽山顶千年寒冰铸成请命符,并以rou身作为禁制将大乘功法封印其中。而后又怕有心之人觊觎,用可以破开千年寒冰的神剑——无极,将请命符一分为四。设下血誓契约,唯有四块请命符合为一块时方可召出大乘功法。” “萧正清挑了四位天眼宗高徒,将四块请命符交给他们,而后让他们下山隐姓埋名入世,这四位便是陈国四大世家的始祖。” “后来,四大世家的后人又一起拜入天眼宗,成为了师兄弟,四人情同手足,师成后便回去继承请命符。多年来,江湖人遍寻请命符不着,终于有人发现了世家间的秘密。于是,就有了二十年前的天门山一役。” “当年天门山一役,我想在座的诸位前辈皆是有目共睹。当年虽然得胜,未让请命符落入贼人之手,但是却并非算无遗策。悲剧,大抵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江其琛不咸不淡的将往事娓娓道来,仿佛带领着众人一齐穿越到了二十年前,没有人注意到,裴天啸藏在广袖之下的手,渐渐地收紧了。 “当年一战,不仅有先父,还有这座上的裴家主,以及已经亡故的霍叔叔和辛叔叔。当然,还有一个人不得不提。那是位女子,准确的说……是四人的小师妹,或者该称她一声裴夫人。” 听着堂下又是哗然一片,江其琛不禁轻笑一声,言辞中多了几分尊敬:“当年裴夫人以一介女流拼死保住了裴家的请命符,却遭贼人所害,身中奇毒,命不久矣。世人皆知请命符中有一大乘功法,习得者便可武功冠世,天下第一。然,这大乘功法的背后,还有一个极其悖流的传言——传闻,大乘功法可以生死人骨,令人起死回生。” 江其琛顿了顿,没有再往下说,而是转身凝视着高堂之上负手而立的裴天啸:“裴家主,其琛所言,是也非也?” 裴天啸重重的吐了一口气,眼神中竟然掺杂着几分沉痛,他开口,声音竟然有些颤抖:“事过多年,吾忘矣。” “既然如此……”江其琛晦暗不明的笑了笑:“那其琛便自作主张,请个熟人来提醒提醒裴家主了。” 江其琛不紧不慢的拍了拍手,自他身后,景行搀扶着一个步履蹒跚的中年妇人缓缓走来。那妇人以白纱遮面,身形瘦立,一条腿虚虚的轻点在地上,走起路来一颠一跛,竟是个瘸子。她整个人看起来羸弱至极,仿佛凭空吊着一口气,硬撑着走上来似的,但她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偏生浸满了滔天的恨意。此刻,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裴天啸。 他们在江其琛身旁驻足,后者礼节的对女子微一颔首。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