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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提出要跟他一起回去,魏柯拒绝:“我不去棋院,我回我自己家。” 程延清很不放心:“你在家发烧怎么办?” “我家有全职保姆。” “那我送你回去。”程延清不等他说完,便抓起了自己的风衣外套,径自去开车。 魏柯:“……” 等程延清将魏柯送到他家楼下的时候,魏柯开门,却发现车上锁了。 程延清蓄势半晌,鼓足勇气道:“今天发挥得还算不错,后半段有你从前的风范。” 魏柯:“……” 程延清:“不过最让我惊喜的是46手——你是不是学的我?” 魏柯的脸瞬间就黑了,开了车门,顾自下车。 到家以后,魏柯发现家门开着。他叫了一声小榆,迎接他的是李法天的冷笑:“真相大白了啊,这个才是谢榆……所以你是谁?” 魏柯:“……” “你们最好把今天的事情给我解释一下。”李法天指着两个身穿同款黑色羊绒西装、头戴墨镜围巾的双胞胎。 “总的来说,就是这样。”谢榆向李法天正式介绍了魏柯,然后讲述了这段时间因为魏柯罹患眼疾、换自己替身上场的全部经过。 李法天根本没有想到她竟然卷进了棋界最大的阴谋之中:“你们这不是作弊吗?!” “不不不……”谢榆瞄了眼魏柯,心虚道,“围棋的事怎么能叫作弊呢……” 李法天丢下他,去问魏柯:“有病你就治啊,让谢榆上什么?” “我得打完这个赛季。”魏柯继续这个说法。 他也想把谢榆接来,弥补他曾经的遗憾。在生死未卜之际,他唯一放不下的是他这个弟弟。他希望无论如何弟弟可以重新回到棋坛,这样,就算他出了什么事,也算后继有人。 “我不懂你们赛季不赛季的,我就知道你们合伙骗了我!”李法天想到自己这段时间对魏柯付出的嘘寒问暖,就进入了狂暴状态,“你根本就没有自杀,也没有抑郁症!你连谢榆都不是!你根本不是我的学生!” “对不起。”魏柯平静道,“如果你觉得很吃亏的话,就当你是在照顾男朋友吧。” 谢榆:“……?” 李法天:“……?” 谢榆:“为什么要突然喂我吃狗粮?” “我完全不想照顾你这样的男朋友!”李法天红着脸在沙发上坐下,“你们要是真的想补偿我,期末的时候你们就出个人去考试,不挂科,我只有这么点心愿!我只想保住我的工作!” “那破工作不干也罢,我哥有钱。”谢榆调笑道。 “你哥有钱关我屁事!”李法天简直要爆炸,抓起自己的包匆匆就要走,魏柯示意谢榆把她拦住,“说到钱,还有份工作想请你来做。以后你负责给我报谱,我会提供不错的薪水。” “她报谱?王梦雨呢?”谢榆问。 “他要做直播,不能老麻烦他。” 谢榆涎皮赖脸对着李法天笑道:“报谱就是把我比赛时直播的棋谱报给我哥,动动嘴皮子的事,不难。” “我为什么非要加入你们的犯罪团伙啊!” “你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秘密,我们也正好缺人手。”魏柯道。 李法天抱紧了自己的包:“是不是我不干,你们还要杀人灭口?!” 谢榆HIAHIA一笑,李法天脸都白了。谢榆逗够她了,吊儿郎当地揽过她的肩膀:“以前不也没事儿就跑来找我哥么,现在他都给钱了,干什么跟钱过不去?” 李法天的两个瞳孔瞬间变成人民币标志。 她斟酌再三,小心翼翼问:“不犯法吧?这可是cao纵国际赛事,我不会被抓吧?” “不会。”魏柯斩钉截铁道。 李法天终于点了头:“好……好吧。”她很快红着脸补充道,“我可是为了钱才答应的!还有,你们期末不许跑!” 谢榆连连点头:“知道,知道。你是为了钱,不是为了我哥。” 李法天狠狠拿包揍了他几下,夺门而出。谢榆看着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的魏柯,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这个助攻你要给我满分。” 魏柯听闻他的话,立刻收敛了笑意:“今天差点就穿帮了。”他根本什么也看不见,去烤rou店的一路上都只能牵着程延清的手,后来到了室内摘下墨镜,更是只能假装身体不适、闭目养神,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起疑。 “好险!”谢榆拍着胸脯接下他的话头,“李法天拎起我就跑,我还要假装看不见路……为什么你也会在学校里?李法天喊你去的?” “这是谁的错?”魏柯反问。“如果你没有截留今天围甲的消息,这一场阴差阳错根本不会发生。” 谢榆立马撇清关系:“我打过你的电话,你没有理我!” 魏柯脱下西装,摸到窗边:“这就是你下成这样的理由?” 这一针见血让谢榆觉得自己在魏柯散漫的视线下无所遁形。他闭上了嘴,泄气地落坐在他对面。 “来,复盘。”魏柯叫他取来棋盘,把刚才与李在中那一局摆完。 “从你上场开始讲吧。”谢榆像是在逃避什么似的,把自己的开局飞快摆完。 魏柯蹙起了眉头:“为什么觉得复盘自己的棋没有意义?” “这个就不用多说了吧。”谢榆苦笑。 这局棋里有两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和一个很菜的旁观者,谢榆受了挺大的打击。之前他下棋的时候有个魏柯在身后,他觉得很爽,很装逼,像玄幻里开了挂一样帅气。但是今天他却完全感觉不到这种快感,也许就是因为他自己下了前五十手。他能清晰地看到自己与李在中的差距,与哥哥的差距。就算他坐在棋盘前,胜利依旧不属于他,属于魏柯。魏柯是能够力挽狂澜的天下第一,而他谢榆只是个糟糕的棋手,这就是胜利后他也如此颓废的理由。 “李在中是世界冠军。如果你上去就能赢他,那对他不公平。”魏柯总是能准确地读出弟弟的小心思。“我也一样。你才训练了三个月就想与我匹敌,那是痴心妄想。” 谢榆叹了口气:“你真会安慰人。” “你从小就不喜欢复自己的盘。”魏柯的手指抚摸过棋盘上属于谢榆的白子,嘴角浮起一丝轻笑,“如果你赢了,你复盘只是因为优越感作祟,你指出别人的不足之处,却很难发现自己哪里可以更进一步。如果你输了,你就觉得自己没有发挥好。比起检讨自己的错误,你更愿意再去与人下一回试试。你其实并不愿意面对自己的棋。换句话说,你觉得你应该下得很好,但你没有,你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 谢榆猛然间睁大了眼睛,眼圈慢慢变红了。 “这段时间你涨棋很快,你刷古老的定式、传奇的手筋、各种死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