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
为什么王梦雨会是个又矮又胖还说一口东北话的男人?! 王梦雨对此没有任何解释,而是结结巴巴地朝走到谢榆身边的高个男人伸手:“程老师!你好你好。想不到你和咱们魏老师一起过来的。” 谢榆:“……?” 他僵硬地扭过头去,盯着男人线条冷硬的侧脸,这个人居然是—— 程延清!!! 程延清这个名字,曾经在棋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出生围棋世家,从小就展露出惊人的围棋天赋,被称为“神童”。11岁定段,是当时年纪最小的职业棋士,15岁上豪取全国围棋甲级联赛九连胜,打败前国手捧起世界冠军,被誉为天才棋手。所有人都在等待他一统棋坛、加冕为王的时刻。 然而很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棋手终结了他的卫冕之旅。 那个人叫魏柯。 在少年时期的程延清享尽鲜花和掌声时,魏柯尚且坐着冷板凳一文不名。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少年在极短的时间里突然爆发,横扫了所有世界冠军,变成了棋界的大冷门、大黑马。从此以后,程延清再也没有从他手里夺回过自己的桂冠。随着时间的过去,大冷门、大黑马成为了统治棋坛的“魏仙手”,程延清永远屈居人下,直到现在。 明天,程延清将再一次魏柯的王座发起挑战,而这是他最有可能获胜的一次。 谢榆终于明白程延清的敌意从何而来——他们本来就是宿敌。 此后的一路上气氛都尴尬得要命,仿佛一辆小破金杯根本装不下两人之间的仇怨。抵达酒店以后,程延清终于拿了房卡离开,王梦雨和谢榆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关上房门面面相觑。 “你怎么会跟程延清在一块儿!”王梦雨抱头尖叫。 “机票不是你们定的么吗?”谢榆很是无辜。 “举办方怎么这么没眼力价,让你们坐隔壁——你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王梦雨惊慌失措地咬指甲。 “呃……”谢榆不免心虚。 “快快快你在飞机上干了什么!”王梦雨抓住他的肩膀疯狂地摇。 “我……我就把他当成路人甲。”谢榆事无巨细地叙述了一遍。 王梦雨越听越绝望:“天呐!他一定是起疑了。拜托,你们是棋界的瑜亮好吗!你为什么非得吃他的鸡rou面啊!”他夸张地打开房门,“快!现在就过去告诉他你失忆了。” “我看这事儿要魏柯自己来解决。”谢榆掏出了手机。 “等一下!”王梦雨打开他的手提箱,里面是一整套解说器材,话筒、耳机、摄像头都配得非常专业。王梦雨递过一枚外耳道式微型耳机,谢榆塞进耳朵里,发觉和隔音耳塞差不多,从外观来看非常隐蔽。 王梦雨帮他连上手机,拨通了魏柯的电话。 魏柯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波澜不惊:“小榆。” 人与人交谈,声音是通过空气传导,可是此时此刻,魏柯的声音却顺着耳骨传导,仿佛魏柯就住在自己脑子里,吓得谢榆差点从床上摔下去。魏柯在那边连问三声“怎么了”,谢榆趴在床边,平复了一下心情:“我飞机邻座是程延清,我没认出他来。” 魏柯平静道:“没关系。” 谢榆与王梦雨面面相觑:“呃……我们怕他会起疑。” “我跟他不熟。” 谢榆:“……” “我们没有任何私交,即使你表现得再出格,他也抓不到你的把柄。” “是吗?我看他对你可是相——当——介意。” “那明天就让他继续输吧。” 谢榆:“……” 怪不得程延清死也不要坐在魏柯身边,瞧瞧,这都对人家做的什么事儿。 “耳机怎么样?听得清么?”相比于对手,魏柯显然更关心谢榆。 “没问题,不过明天你怎么知道程延清下的每一步棋?” 梦百合杯没有电视转播,魏柯只能上网观战。然而主持人不会每一手都念读,这等于说魏柯不但瞎,还聋。关键时刻,主持人的解说也会影响魏柯的心情。 这个问题王梦雨帮忙解答了:“赛场隔壁的研究室有同步摄像,对手走哪里,我会告诉魏柯。” 魏柯嗯了一声:“我在家里复盘,把下一步怎么应对告诉你。” 谢榆笑得颇有深意:“为了对付程延清,你们还真下了大工夫。” 第二天一早,谢榆坐王梦雨的小金杯抵达鼎鑫大酒店时,天开始下雨。即使如此,下车的时候依旧有十多个记者围上来采访他。谢榆终于有了一点当名人的感觉,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躲到三楼会场。 一走出电梯,走廊里灯火辉煌,红毯铺地。工作人员来来往往,棋中国手们坐在沙发上聊天说笑。谢榆突然迈不动腿了。他虽然口口声声不再下棋,但时不时关注着棋界动态。 他知道现在左手边接受记者采访的是棋圣吴清水;不远处爽朗大笑的是棋界第一美女曹元逸;曲觞流水的室内景观旁站着的花甲老人是棋院院长陈恭熹,与他聊天的则是在LG杯赛上打败魏柯、大爆冷门的罗爽……谢榆原本打定主意来这里走个过场,完成他的复仇,却不期然闯进了棋界顶峰的世界。 如果说在魏柯面前,他还可以自欺欺人、掩耳盗铃,那么在群星闪耀的璀璨光芒下,他的卑微与弱小无所遁形。他比任何时候都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没有资格站在这里,从而产生了一种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 这时候,有人大喊了一声:“魏仙手来了!”一时间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看着他。 谢榆浑身冒汗,硬着头皮跟这个握手、那个问好,还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戳穿。陈院长看他脸色发白,指尖微颤,担心地问:“小魏,你是生病了么?” “没有没有……” “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陈恭熹知道魏柯最近状态不佳,成绩下滑,今天与程延清的大战虽然只是四分之一决赛,但关乎着世界排名第一的头衔,忍不住开导两句。 谢榆嗯了一声,腹诽他的压力全然不是来自于胜负,只是羞于启齿的怯场。 幸好魏柯为人冷清,与谁都没有深交,大家寒暄几句也就散开了,留谢榆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很快他感到芒刺在背,转头扫了一眼,正对上程延清灼灼有神的目光。 程延清今天穿着正装,摘下了眼镜,头发用发胶捋到脑后,露出宽阔的额头,与私服完全是两种风格,也难怪只看过他照片的谢榆会完全认不出他。程延清比昨天见面时更加深沉,敌意也要浓烈得多,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掩盖不住欲望与野心,是上阵见仗、不生则死。 谢榆少时与程延清有过渊源。那时候他还只有十岁左右,程延清作为职业棋手,被道场请来下指导棋。 谢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