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上药
坐在课堂里的程渊稍微拉回了些思绪，转过头，看了一眼空着的座位，他们在一次的交集，对于他还说确是更加深刻，毕竟，嗯挺疼的。 他还记得，有一次，他需要留下值日，等他都打扫干净，宋拾还在桌子上趴着睡觉，他撞了撞胆子，走进，却还在隔着一个过道距离。 “宋拾，宋拾同学。”程渊低声喊着。看着无动于衷的宋拾，他微微有些担心。 “呼～呼～”上前两步的程渊，听到宋拾的喘息，这可是真担心了，忙将手放在宋拾肩膀上，想给她叫醒。可刚刚搭上，连退都没来得及就一阵剧痛，突然袭来。 “啊～疼～宋，宋拾” 宋拾刚感受到有人搭她的肩膀，右肩低沉，手成爪状，抓住那个人的手腕，一个顺势，将手臂反剪于他的后背，让人面部朝下整个按压在桌子上。 回过神来的宋拾，忙忙松开手。 “对不起，你，没事吧，不要随便靠近的我身边。”宋拾看着因为疼痛眼圈都泛红的人，有点不知所措，她一不知所措，声线就会变得冷然。 而这时的程渊，就觉得自己委屈死了，好心好意的叫人，把他肩膀弄疼了不说，还凶他。 程渊瞪着她说“我叫你了，你没回应我，我才想把你推醒的。”程渊不禁诶呦一声，好疼，这人力气怎么这么大啊，还有那熟练的一套动作。 咳，宋拾真的尴尬了，不自然的摸摸鼻尖，“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放学了，人都走了，我看你还在那趴着，就想叫你起来。”程渊委屈的撇嘴说道。 宋拾更加不好意思，她这才发现，已经到了放学时候了，没办法，她有严重的失眠，晚上很难能入睡，就算入睡，也容易噩梦，所以她白天才会在课桌上趴着，可她没想到，她刚才竟然能小睡一会。 宋拾瞄了一眼程渊那已经有点红肿的手腕，稍微后退两步说，“你坐着，我给你看一下，好不好，我包里有伤药，我这人力气有点大，尤其刚才还没控制，要是不处理好，我怕你拉伤。” 程渊感受这已经疼的发麻的半个臂膀，咬了下唇，轻轻点头，做在宋拾的凳子上。 宋拾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喷瓶，里面装着专门治这种淤青的药酒。 宋拾看着想将胳膊放在桌子上，但应该因为发麻已经抬不起来手臂的程渊说“别动，别动，你不用动，我来就好。” 宋拾看着程渊说“那个，我帮你把校服脱下来一半，好不好，不然不好上药。” 程渊点点头，宋拾靠上去，将衣链拉开，左半边的衣服脱下来，宋拾不禁呼口气，不幸中的万幸，用左手拍她，要是右手，程渊写不了作业，那她罪过可就大了。 宋拾蹲下身，程渊里面的衣服不是很厚，往上拽了拽，漏出整个手腕，白皙的手腕上确有着一个明显的抓握红印，宋拾不禁抿抿嘴，她没想到，这么严重。左手轻轻抓住程渊的手腕，右手晃荡了两下喷瓶。 “嗯～” “怎么了，是不是弄疼你了，别担心没伤到骨头，三五天就好。”宋抬头看着程渊，轻声的说。 程渊微微红脸，摇头说没事。嘴上说没事，身体却不是，就在宋拾手抓住他手腕一刻，他就身体忍不住的发软，若不是右手紧紧的抓着凳子，他觉得他都会滑下去。 “程渊，这个药喷上可能会有点疼，你要实在忍不住，就喊出来。”宋拾看着只是握着手腕，就疼的不行的程渊，有点无奈，她是真没碰到过这样的人，可这还是由她引发出来的问题，她还不能不管。 看程渊微微点点头，宋拾快准狠的将药喷在红肿的地方。 “啊～疼～好疼，我不弄了。”感受到冰凉液体碰到肌肤，之后就是火灼般的痛苦，就想直接挣脱开。眼泪不受控制的留下，他知道自己怕疼，但他没想到会这么疼。 宋拾预判到了程渊的动作，紧忙抓住轻轻箍住手腕，不敢太用力，也不敢松开让人跑了。 “好了，好了啊，没事了，喷上就好了。”让程渊轻微舒缓了一下，右手在那手腕上轻轻的轻轻的揉搓。 “嗯～疼～你～你轻点。”程渊眼看着抗拒不了，就微微偏头，死死咬着嘴唇，时不时传出一声疼哼声。 听着程渊的声音，宋拾不禁有些尴尬，她不知道程渊的声音，这么，咳，这么让人浮想翩翩，她不禁加快了手里的动作，直到整个手腕那个掌印不在那么分明，也在发热，她才停下来了动作。 站了起来，看着已经瘫软在椅背上，面颊发红，眼角带有泪意，还有那被咬的有些红肿的嘴唇，宋拾不禁有些发热。 宋拾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声音确带有一丝不自然的嘶哑说“我，咳，我在帮你看一下肩膀吧？” 程渊心里是想拒绝的，可不由自主的确点点头，轻嗯了一声。 咳，宋拾只觉得现在的自己状态有些不对，上前一步，俩人离的更近了，程渊的指尖已经因为用力抓着凳子而有些泛白了。 宋拾本想将衣领往下拽，落出肩膀，既能看伤势，又能更好的上药，可是看这个圆领的衣服，她有点无从下手啊，也不能把人的衣服嘶了，若是，让人把衣服脱了，咳，她更加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甚至，她的耳尖都有点红了。 “怎么，怎么了。”程渊看着站在原地的宋拾，不禁问道 “那个，那个你这衣服领口太小，如果我给你拽下来，怕该给你拽坏了，要不，咳，要不你把衣服脱一下，我给你上药。” “你，流氓”听宋拾要他把衣服脱了，程渊顿时红脸了，也不知是气是羞，右手也不抓凳子了，而是将手直接放在衣领处，羞恼的瞪着她。 宋拾也尴尬了，她只是提一个建议而已，怎么这么看着她，还有，这啥眼神啊，就好似要扒她衣服一样。 程渊恢复了一下，强装冷静说“不用了，宋拾同学，我觉得这回已经好很多了，我家里也有药，等我回家再弄也可以。” 听闻这话，宋拾也连忙点头，将药放到程渊怀里说“那，那也行，这个，你用这个药，我这药好使，你就喷几下，之后给它揉开了就行，你你别不在意，不然容易严重。” 程渊点点头，将药放在裤兜里。说好。 宋拾看着，有些费劲的要把校服衣服穿上的程渊，忙上去帮了下忙，之后不自然的后退一步，接着说“你这手腕也用衣服挡着点，刚抹完药，也别受风。” 程渊点点头，说“嗯，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走吧。” 宋拾点点头，拿着自己书包，顺带狗腿的也帮程渊拿着“你家在哪啊，用不用我送你，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毕竟你这样完全就是我的责任。” 程渊看着跟平时完全两个样的宋拾，完全有点不知所措，虽然是受了伤，可他确觉得这个伤极好。 微微摇头，将自己书包重新拿过来，确是用右手拿着，说“我有司机叔叔来接。” 听到这话宋拾一愣，反应过来，说道“那就行，咳，程渊同学，今天真是抱歉，我这人不太能让人近人身，你要是胳膊后期严重，有啥问题，你随时找我。” 看着不知不觉就走到校门口，程渊说“没关系。” 宋拾拍了拍程渊的肩膀，说“不愧是班长大人，就是大人有大量，行，那就不耽误你时间了，我先走了，拜拜。”随即转身朝和程渊相反的方向走远。 程渊抿抿嘴，他不傻，他听出来了宋拾最后话里的意思，那就是胳膊没有问题的话，就不要找她，也别离她太近，离的近，会受伤。 程渊有些难过的吸了吸鼻子，他以为，会因为这件事，他们之间会有些不同，可是并没有。事实也的确如此，当他第二天来上学时候，就发现，二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同，若不是他的肩膀还有些疼，他家里还有那个药瓶，他还以为他是做了一个梦。 “铃～”下课铃声打断了程渊的思绪，他以为他们之间不会再有联系，可他没想到，就在昨天，他们又有了一次交集。可这次，她依旧还是拒人千里之外，但是，他想往前迈一步，他不想，也不甘心，继续待在原地，他想，如果是这样，那么以后的他绝对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