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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着。 吴瑕租的是顶层7楼的一个小套间,乔锐格一进门就被它的狭小给惊了一下。 目测这小套间不超过30平米,一间厨房一个卫生间,一个客厅一间卧室,再加一个很迷你的阳台,勉强可算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房间里没有空调,好在还有一个热水器可用。 吴瑕也不招呼乔锐格,进卧室拿了衣服径自去洗澡。 乔锐格看到客厅里只有一套饭桌椅没有沙发,慢慢走到卧室往里一瞧,有张一米五的床,他抿了抿唇,又回身打量小小的客厅。 饭桌上放着些纸巾泡面之类的东西,比较突兀的是还有几本看着就厚重的书。 乔锐格走过去拿起来看,发现是文秘专业的自考教材,他心中一动,却又不太敢相信。 今天吴瑕的表现已经让他不敢把这些东西跟自己联系起来。 卫生间的隔音并不好,哗哗的水声时断时续。 乔锐格走到卫生间门前,伸出一根手指推了推门,门当然锁着,他扯扯嘴角,暗笑自己多此一举。 吴瑕洗完澡,换上一身旧T恤和短裤,他拿着毛巾擦头发,感觉身上的汗又出来了。平时他洗完澡可以什么都不穿,今天却是不行的。 打开门,乔锐格倚在门边,对他笑了笑。 吴瑕瞬间有些恍神,站着没动,连头发都忘了擦。 乔锐格也看着他,眼神温柔又深情。 过一会儿,乔锐格倾身向前,朝吴瑕低下头,吴瑕却猛地偏头避开。 “我给你拿毛巾和牙刷。”他说。 乔锐格无声地叹口气。 吴瑕不再理他,走到饭桌边的五斗柜里翻找。 看着吴瑕的背影,乔锐格说:“我一直在找你。” 吴瑕动作僵了一下,又继续翻找,从抽屉里拿出一支新牙刷。 乔锐格说:“我现在知道了,我……我做错了很多事,我想跟你说对不起,还有,我……” “我困了,很累,东西给你放这里,没什么事我先睡了。”吴瑕把毛巾和牙刷放在桌上,打断了乔锐格的话。 他往卧室走,想起什么似地回过身说:“不好意思,你可能要睡地铺,我给你铺张席子吧。” 眼看他又要转过身去,乔锐格追上两步,目光炙热地看着他:“吴瑕,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乔锐格乔少爷,向来风流多情,多的是人向他示好献媚,就算偶尔他一时兴起追个人玩玩,也不过是勾勾手指的小事。 也许对吴瑕他费了最多的心思,可费了最多的心思他却完全不懂珍惜,骆遇川曾说他“被人甩了”他不肯承认,此刻一句“重新在一起”无异于自打耳光。 他从未对谁说过这样的话,也曾自认不需要也不屑于对谁说这样的话,现在才发觉对着心心念念片刻不能忘的人,这几个字也并不那么难出口。 吴瑕似乎愣了一下,看着乔锐格,他缓缓眨了眨眼睛,嘴边慢慢牵出一抹嘲讽的笑:“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过?” 乔锐格僵立当场,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反驳的声音。 什么叫在一起? 他不曾说过“喜欢”,不曾把吴瑕当作“恋人”,不曾给过他半点真心,那算什么“在一起”? 吴瑕显然懒得跟他费口舌:“我真的很累,你自便吧。” 他又要转身,乔锐格一个箭步上前拉住他,神色慌张:“你等等,等等,我,我还留着这个。” 说着他一手拉着吴瑕像怕他跑了,一手从裤兜里摸出钱夹,似乎意识到不方便,这才松开吴瑕,从钱夹的夹层里小心地拿出一张叠好的纸。 他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展开那张纸,是吴瑕写给他的那张十万的借条。 乔锐格把借条托在手上,献宝似地看着吴瑕,却见吴瑕脸色发白,眉宇间隐隐有煞气。 吴瑕冷冷看着他:“所以,乔少爷说一直在找我,还千辛万苦地追来这里,其实是来追债的?” 乔锐格突然很想把自己拍死。 “不是……”他急忙解释,“我是想说,两年已经过了,我……” 吴瑕靠着卧室门,抱臂环胸,看着他冷笑。 乔锐格蓦地捏紧那张借条,吴瑕笑得他心里发慌,发冷,他急于想做些什么来证明自己,或是证明某些东西。 乔锐格抓住吴瑕的肩,将他压在门上亲吻。 吴瑕并不回应,连眼睛都懒得闭。 乔锐格不管不顾地亲了一阵,越发心凉,他缓缓退开,眼中映着吴瑕嘲讽的脸。 “我知道,两年期限过了,乔少爷是要先收点利息?”吴瑕依然冷笑着说。 “不是!”乔锐格分外恼火,他举起手中已经被捏皱的借条像是要一把撕了,却又迟疑了一下,似有不舍,小心地慢慢展平,叠好。 吴瑕也不说话,漠然地看着。 乔锐格看着他,只觉胸中一团邪火,想把人压住了狠狠欺负,又想马上转身逃开。 他深吸口气,退开两步,说:“我去洗澡了。” 他转身匆忙进了卫生间,身影甚至显得有些仓皇。 洗完澡换上吴瑕给他买的新内裤,乔锐格犹豫要不要再把长裤穿上,想想又放下,只穿着条内裤就走了出来。 他听到吴瑕在卧室里打电话。 “不好意思……是,有点突然……给你添麻烦了……”吴瑕在说。 乔锐格看到客厅地上铺了张凉席,他走到卧室门口,看到吴瑕坐在床边刚挂电话。 吴瑕抬头看了看他,站起身说:“你睡床,我睡地铺,我忘了你是债主,总有些特权。” 吴瑕往外走,乔锐格突然抬起手拦住他的肩把人压回床上。 “就在这儿睡。”乔锐格说。 吴瑕挣扎,乔锐格收紧手臂把他紧紧箍住:“你说的,债主总有些特权,你就当,是我这个债主的要求。我……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听了这话,吴瑕果然不动了,沉默片刻,他翻身躺好,给自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就这样睡了。 顶层的房间经过一天的暴晒热得人难耐,卧室只有一把小吊扇,即使开着窗,半夜里也并不会凉快多少。 乔锐格一开始还舍不得放开吴瑕,两人皮肤接触的地方很快就开始出汗,他想忍着,可又怕这么热下去吴瑕会睡不好,吴瑕累了一天,他不想他睡不好觉。 犹豫再三,乔锐格松开了胳膊,只伸出一只手虚虚地搭在吴瑕胳膊上。 他没有跟吴瑕解释,他留着那张借条不是想向他追债,只是因为,那是吴瑕留给他的,唯一的一样专属于他的东西。 吴瑕应该是累极了,就算是这样的环境也很快就进入了睡眠,乔锐格看到他白晰的脖颈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忍不住抬手帮他轻轻地擦掉。 乔锐格一边替吴瑕擦汗,一边说:“吴瑕,你还喜欢我的吧?你能……一直喜欢我吗?” 他的声音极轻,像怕惊醒了吴瑕,又像在自言自语,更像在描绘一个梦,声音大了,梦就碎了。 第二天对吴瑕来说又是忙碌的一天,他刚送完一个小区的件出来坐上车,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