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浴室
3.浴室
秋夜微凉,西街一路的大排档烧烤摊,吵吵嚷嚷的热闹,生活和烟火气十足。 尤嘉煦从街角的药店出来,低头穿过喧嚣往家里走。 附近都是些老旧的居民楼,环境脏乱差,垃圾桶堆挤在角落里,臭烘烘的,多数楼房的外墙脱落,凹凸不平,上面还有斑驳张扬的混乱涂鸦。 尤嘉煦家住四楼,他开了门便听到里面传出来的粗哑咳嗽声。 “回了?” 他妈从沙发上转过头,脸色苍白憔悴,说话间又咳起来。 “嗯。” 尤嘉煦低应了声,把药袋子往饭桌上一扔,“记得吃,没用就上医院看看。” 然后往卧室走。 尤莉去拿药,抱怨:“我不是跟你说了抓中药,你买这些回来我怎么吃啊,浪费钱。” 尤嘉煦头也不回:“远,不想跑。” 而且尤莉是个爱瞎折腾的,熬了中药倒得多喝的少,为一个小感冒,没必要。 “你吃饭了没啊?” “吃了。” “个小混蛋,吃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还给你留了饭……站住。” 他扣门把的时候尤莉从后追上来,二话不说拽着他的衣服往后一撂。 尤嘉煦偏身躲开,冷冷淡淡:“什么事。” 尤莉指着他淤青交加的手背,非要他转过来正对她,质问道:“你是不是又打架了?” 尤嘉煦避开跟她的触碰:“没有。” “你还说没有!”尤莉提高声音,跟着咳嗽。 她眼里有火:“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不要打架不要打架!你是学生,不是街上混混!” 尤嘉煦还是那几个字:“我没打。” “没打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是单方面群殴。 但尤嘉煦不想跟她多说:“爱信不信。” 打开门就要进去。 尤莉抓住他要把话说清楚。 “别碰我。”尤嘉煦一把挥开她的手,压着眼皮,有些戾色。 尤莉倒退两步,趔趄在墙边,不可置信的望着他,接着冲他吼:“反了天了,我还碰不得你了是不是?” 尤嘉煦摔上门,反锁。 尤莉扑过来拍打着:“尤嘉煦你翅膀硬了,你别忘了你还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你给我耍什么横,个不是东西的小畜生……” 房间里的尤嘉煦没有情绪的任由她骂着,一声不吭,尤莉就是这样,脾气上来口无遮拦。 他脱下外套扔一边,本来挺不耐烦,听见后面那句话后,忽然弯了下唇。 他的确不是东西。 是变态。 等外面彻底消停安静了,尤嘉煦才拿着衣服去浴室洗澡。 他扬手脱掉衣服,墙上贴着面镜子,映出他修长而线条流畅的身体,有少年人的挺拔劲瘦也有趋于成熟的性感,上面斑驳的青紫极为碍眼,却又增添了点犹如残酷画卷般的美感。 尤嘉煦没去管身上的伤,仰头让水流冲下来。 没过多久,他的腰腹骤然绷紧,湿漉漉的水光下清晰可见他的肌rou鼓动。 那种感觉又来了。 痒。 失控的,难耐的,渴望而无法遏制的痒。 像点燃了一把火,从他的心底开始燃烧,迅速席卷,蔓延,皮肤上,仿佛每个毛孔都被打开,舒张着,带着毁灭性和极端的暴戾成瘾。 尤嘉煦闷哼一声。 半分钟后。 皱着眉手往下探去。 用力的抚摸着自己已经勃起的性器,他的指节长而分明,擦过红红的guitou,掠起吐露出腺液的马眼,水是很好的润滑,粗粗yingying的yinjing被他熟稔的撸动剐蹭。 浴室氤氲的水汽将他萦绕起来,狭窄的空间里,响起沉而压抑的低喘。 渐渐地,他呼吸不自觉加重,喉结翻滚,浑身都紧绷着。 阖上眼。 不够… 他想要更多…… 尤嘉煦五指猛然攥紧,手上的速度越来越快的taonong,快感油然而生,却依旧达不到射精的沸点和欲望。 他面无表情的脸浮现出潮红的绯意,眉目间染上几分极致的欲和痛苦。 不由得施加力度,变得粗暴且毫无章法,如此反复、漫长的对待后。 肿胀的yinjing终于狠狠地痉挛跳动起来,白浊喷射而出,溢满他的手掌。 尤嘉煦眼皮guntang,扬起脑袋抵上墙,下颔线收得很紧,任水流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浓稠的麝香在浴室爆发。 充斥着yin靡。 堕落。 发泄后随之而来的是疲惫空虚和毫无落脚点的不安全感。 * 方年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起来时看到阳台处晾着双白色球鞋。 不知道外婆怎么洗的,红血印没了,只剩下零星淡淡的一点黄。 “外婆,我上学去了!” 时间来不及,方年抄起桌上的馅饼跟牛奶,边喊边往外跑,蹬上门口的自行车就飞溜出去。 “路上慢点儿,小心车啊!”外婆站在二楼叮嘱。 “知道了——” 秋季的早晨清清爽爽,马路铺散着落叶,轮胎压过地面留下一溜潮湿的痕迹。 方年一口气骑老远,然后才慢悠悠地解决了早餐,刚把牛奶盒扔进垃圾桶,身后就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小年糕——” 方年脚下猛打滑,差点连人带车摔一跟头,她恼羞成怒回头:“陆岸你有劲儿没劲儿,说多少回了,别叫我小年糕!” 陆岸骑着自行车围着她打转,然后长腿往地上一蹬,混不吝的笑:“你长得就糯叽叽的,不叫你小年糕叫什么?” 这话没错。 方年虽然长得高,还是威风凛凛的女篮队长,但她生了张娃娃脸,不胖,却是rourou的婴儿肥,双眼皮杏眸,又亮又大,五官饱满又精致。 陈川他们几个常说方年瞪人像撒娇,看得人心软直乐呵,贼好欺负。 因此没少被方年追着踹。 方年踩着自行车往前,下巴一扬:“叫我年姐。” 陆岸跟上来,“你还比我小俩月呢。” “名字也行,反正不准再叫小年糕。”方年强调的警告他。 陆岸嘴角的弧度都压不住的往上翘,速度不紧不慢的跟她并骑着。 “昨天我不在学校,听说有人闹事儿,碰瓷都碰到你跟前来了?” “没有。”方年飞快看他一眼,“别听他们瞎说。” 陆岸在学校的名气大,长得帅,家里有钱,篮球队长,打架厉害,被封校霸的那种,震得住人,一般没谁会主动招惹他,在校跟他关系好的,因为他的缘故,也吃的很开。 像方年陈川蒋无涯他们,有点什么矛盾,报陆岸名字就能解决,但方年基本不用狐假虎威这套。 也就陈川跟蒋无涯喜欢,这俩成天的惹是生非,欠儿得慌。 “行,你说了算,反正要是有谁欺负你,跟哥说,哥替你教训去。” “你先抽你自己。”方年丢下这话,加快速度一溜烟儿冲了出去。 陆岸一愣。 接着在后头愉快的哈哈大笑。 陆岸在高二理1,方年在文3,不同分科,两个班级之间的距离隔得也有些远。 一进学校方年就跟陆岸分道扬镳。 她不太爱在学校跟陆岸单独行动,主要是他的女友粉太多,痴迷狂热,隔三差五的方年就要被挑衅一回。 挺烦的。 自习都上了一半,陈川才姗姗来迟的猫进了教室,坐方年身边,顶着俩熊猫眼。 “熬夜了?” “是啊,打了大半宿游戏。”陈川揉了揉眼睛,盯着蒋无涯的座位,看他呼呼大睡,不爽的低骂了声儿:“这狗东西来得倒是早,竟然没迟到。” 方年说:“学校起床铃六点就响,你要住校你也不会迟到。” “那还是算了。”陈川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往桌上一趴:“自由万岁!周公万岁!” 眯眼前不忘跟方年说:“年姐,下课叫我啊,我还没吃早饭,得去趟小卖部。” 方年叫了,没用。 陈川哼哼唧唧翻个脸继续睡。 蒋无涯本来想叫他一起去小卖部的,看这情况一脸无语,压低了声跟方年说:“川儿年纪轻轻,这点儿夜都熬不住,虚成这样,以后还得了。” 方年很不厚道的笑了。 她去外面透了透空气,回到教室时,陈川的面包已经吃上了。 他一边吧唧嘴,一边跟方年说:“牙刷这小子还算有点儿人性,没舍得饿死我,就是喜欢恶心人,我都说了不喜欢吃红豆馅儿的,他非买。” 方年拽了拽被他搞得歪斜的课桌,将两张并齐,“有得吃就不错了,别瞎挑。” “行吧。”陈川勉为其难,填饱肚子重要,又道:“年姐,打个商量呗。” 方年瞥他一眼没说话。 他笑嘻嘻,“还是昨天那事。” 他没放弃要让他喜欢的女生进女篮,死皮赖脸的缠着方年这个女篮队长好说歹说。 把她都闹得烦了,才勉强点头答应。 “你说的,就试两场,不行你就把人带走,别怪我到时候不给面子。” 陈川眼睛一亮:“成成成,就这么说定了啊,爱死你了年姐!” 方年嫌弃的一把拍开要凑过来的他:“滚蛋。” 陈川也不恼,乐颠颠的。 过了会儿,他又问:“年姐,那下午你们练球时,我能把甜甜带过去不?” 他想要谈恋爱的那个,方年没见过,根据他的形容,就是贼可爱,笑起来特甜,所以给人取了个昵称,就叫甜甜。 方年看他面包渣都快喷桌上了,狠狠指了指他:“吃完了再跟我说,敢弄我身上,我抽死你丫的。” 陈川嘿嘿笑,两三下吃完面包,呼噜呼噜牛奶,垃圾就想往桌肚里塞。 方年压低声音:“拿去扔了,这次月考我要还跟你同桌,我把名字倒过来写。” 陈川懒得动,拍了拍前桌:“兄弟,帮个忙。” 然后一个传一个,传进了垃圾桶。 他抄了两颗薄荷糖,给方年递过去一颗。 这会儿吃饱喝足,不困了,神清气爽的,脸皮厚着说:“你就算把名儿倒过来叫年方,你也还是我年姐。” 上课铃响了。 方年翻出书,淡淡瞥他一眼:“吃完饭cao场集合,六点五十,过时不候。” “好嘞!” 陈川赶在老师进教室前欢天喜地的给甜甜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