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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他问灯笼,为什么你平时是要躲在那个灯笼里?你不就是一个鬼火吗? 灯笼白了一眼高树,没有回答,直接跳到高戈的肩膀上蹲住了。 高树看着地面上静静放着的纸灯笼,若有所思的说,难道那个东西是用来保护你的吗? 灯笼没有反驳。 高戈始终没说话,高树笑笑的说,肯定是哥你想出来的吧?哥你真聪明。 高戈眯了眯眼,他抬手在肩上一弹,灯笼哎哟一声掉了下去。 高戈揽住高树的脖子,说,弟弟~我们去睡觉吧~ 高树应了一声,自然的抱起高戈离开了。 被遗落在原地的灯笼无声的顺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滚了滚,最后默默飘回了纸灯笼里。 作者有话要说: ☆、夜归人 高树和高戈面对面躺着。 高戈半睁着眼,手轻柔的抚摸着高树的胳膊。 高树发了会儿呆,对高戈说,哥 高戈应一声。 高树说,关之洲死了 高戈说,哦~ 高树说,我亲眼看见他死去的过程 高戈问,有什么感觉? 高树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说,害怕。 高戈的嘴唇在高树的脖子下方贴了贴,那要是我死呢?你也怕吗? 高树搂住高戈,哥你不会死的。 高戈闭上眼睛,他有些无力的将手搭在高树的腰上,轻声说,弟弟~你对我真好 高戈疑问的嗯?了一声,我对哥当然好。 高戈睡着之后,高树脑子很清醒,一点睡意也没有。 他在想之前的事。 他走在小巷子,碰见了小时候的高戈。 高树隐约觉得,那不是幻觉,而是真的。 他能碰到小时候的高戈,这说明他参与到了过去里。 高树又想起初中时碰到桃源城城主的事,如果城主和关之洲是一个人,那高树碰见的那个,显得成熟那个,也许就是因为高树穿越到了过去呢? 高树胡思乱想着,他隐隐有些兴奋。 不过猜想只是猜想,他无法确认真相。 关之洲死了,如果他能看见关之洲的鬼魂,也许就能明白自己的猜想对不对了。 可是关之洲的鬼魂不知道去了哪里。 难道回了桃源城? 高树闭上眼睛,他将怀里的高戈往自己身边带了带,然后就放空脑袋什么也不想,希望赶快入睡。 只要高树想,他可以完全排空脑里的思绪,并迅速入眠。 明明睡着了,可是高树却在走路。 他走在一片漆黑里,走得心慌慌的。 高树想要回去,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他不停地走,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保持着一个方向,因为据说人在没有任何方向辨识物的情况下,可能会失去方向感。 高树依然在走,他发觉周围一点点变得明亮。 很快四周显现出景物来。 高树认出来这里是高戈家的那条小巷子。 耳里听到脚步声,高树回头。 一个老头弯腰驼背的走着,他口里叼着个烟嘴,吧嗒吧嗒的抽着,不时有烟雾在他嘴边飘出来。 他身后直僵僵的走着一个人,那个人的脸色却不对,眼睛是浑浊的。 那人的腿很直,背很直,胳膊弯曲的样子却像是折断了一样扳在身后。 他的背上趴着小时候的高戈,穿得还是那件红衣服,只是上面全是灰,蹭的脏兮兮的。 老头经过高树的时候,看都没看高树一眼,只是冲他喷了一口烟。 高树被呛得咳了几声,鼻端闻到老人身上一股怪味儿,他这才发现这老头是青伯伯,当然,也可能是蓝伯伯,因为老头穿得衣服是黑色的,所以没法分辨。 和青伯伯不一样的是,这老头虽然看起来怪,但是他浑身的器官零件显得腐朽破败,不像高树印象中的青伯伯那样,直挺挺的立着。 青伯伯一直走到高戈家,大门口当然没有守门人,青伯伯直接推门进去了。 高树也想跟进去,可是大门关得死紧。 高树围着围墙,转了很久。 不知道为什么,他也没想要爬墙。 结果转着转着,他就醒了。 朦胧的晨光下,高戈的衣服披散着,他一步一步的踩着奇怪的步子,在屋子里转圈。 高树是过了一会儿才发现不正常,高戈竟然没有一点声音。 木屐他穿着,脚上的铃铛也在,但是它们都哑了一样一点声音也没有。 高戈突然呵呵一笑,他猛地转身看着床上的高树,对他说,弟弟~找到你啦~ 结果刚说完,他的腿像是受到了重击,一下子就倒了下去。 高树看着地面那红色的一摊,走下床来到高戈身边。 高树的手刚触碰到高戈的肩膀,高戈就突然坐了起来。 他紧紧地搂住高树的脖子,把他压在地上,宽大的衣服完全笼罩住高树。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说话,他说,弟弟,你醒啦~ 高树的手拢在高戈的身上,让他坐起来,然后回身去拿衣服穿。 高戈老实的坐在地上等着,高树穿好之后就拉着高戈起来,走吧,哥。 高戈被拽了起来,他脚腕上的铃铛又开始正常的发出叮铃铃的声响。 两人一起吃饭,吃完后,高树站起身。 高戈若有所觉的抬起头,弟弟,你又要走了吗? 高树说,呃是啊,我回学校。 高戈将勺子放下,微抬着脸,那过来吻别吧~ 高树有些难为情的四周看了看,不过空旷的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高树瞅了瞅他哥,他哥殷殷的等在那里。 高树于是走了过去,捧住高戈的脸在他嘴唇上贴了一下。 高戈的胳膊立马缠绕上来,加深这个吻,同时腿也蹭着高树的腿。 高树感觉到高戈几乎要完全缠住自己了,他立刻拉开高戈的手,然后让高戈坐好,对他说,哥,我真的要走了。 高戈懒洋洋的应了一声,收回腿,光着的脚伸进木屐里。 高树看了高戈半天,忍不住在他的脑袋上拍了拍,然后就匆匆的走了。 今天是周六,高树没课。 他回到寝室,寝室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新室友习南不在,习南的上铺关之洲死了,高树的上铺李城几乎就没在这里睡过,一直住在本地的家里。 高树坐在自己的床铺上,盯着对面的床铺。 也不知看了有多久,门口传来一声响动。 高树猛地回神转头去看,习南颤抖着手将门推开,磕磕巴巴的说,高高高高高高树、我我我我我取东西 高树冲他微笑,哦,你怎么磕巴了?快进来啊。 习南缩着肩膀踮着脚进来,边往自己的床铺那里靠,便瞄着高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