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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胜雪有自己的打算,既然不能让梁帝现在就废太子,那就要等,等郑澈安自己犯了大错之后不得不被废,所以几年来明里暗里没少给郑澈安送银子,古玩字画更是不在话下,郑澈安开口,只要和学习无关,消耗多少人力物力也要办到。 郑澈安如讲堂已经快一年了,唐胜雪即没有给他请伴读,也没有让讲师放慢速度。 如今唐家独大,后宫中唐胜雪说一不二,各宫宫人也是一边倒,虽然不敢特意刁难,但难免有些怠慢,普通人还好说,礼数上还算过得去,然而唐胜雪身边的红人,以刘嬷嬷为首,见了郑澈安连“太子”都不叫,只是带着几分讽刺的叫一声“二皇子”。 “太子……”敏儿似乎感受到郑澈安情绪的低落:“奴婢刚才得了消息,今日早朝定南侯上书,向皇上提了您还没有伴读这个事情,皇上已经同意了,从权贵子孙之中为你挑一位伴读。” “哦?”郑澈安眼前一亮:“是哪家公子?” 成为伴读,那以后这个人就可以经常出入东宫,不但可以与他为伴,还能成为他的心腹,不仅可以一起学习,最主要的是,这个人是权贵的子孙,如果能得到他背后力量的支持……可是一条不可多得的臂膀啊! “额……”敏儿明显犹豫了一下:“是……刑部尚书家的嫡子,唐阕。” 唐阕?唐阕!!郑澈安先是一惊,随后心情变得无比复杂。 刑部尚书家嫡子唐阕,京城中谁不知晓?皇上都叫过“神童”的人,一目十行过目不忘,据说此人彬彬有礼,所到之处一片好评,当年大皇子郑澈煜不知用了多少办法,最终也没有让唐阕成为自己的伴读,都说此人无心于金钱名利…… 这样一个人,如果能成为自己的伴读,那绝对是莫大的荣幸,但是……这个人偏偏姓唐,是唐胜雪的侄子…… 郑澈安一直坚信,母亲的死,和唐胜雪脱不了关系! 他立过誓,这辈子一定要让唐家血债血偿。但是唐阕……这个像郑澈安这种痛恨唐家的人都暗自赞扬的人…… “太子?”敏儿有些担心的问道。 “唐阕……为什么同意给我当伴读?”拒绝了自己的堂哥郑澈煜,却选择了自己? “不太清楚……”敏儿皱了皱眉:“不过听说唐公子为人十分温和,应该很好相处吧!” 郑澈安点了点头,不幸中的万幸,自己终于有伴读了,而且还是个神童,至于以后……就见招拆招吧! “唐公子已经到了。”清晨,郑澈安身边的太监小许子轻声道。 “嗯……让他等着吧!”郑澈安看着小许子微红的脸皱了皱眉,拿起旁边的书边看边想:这没皮没脸的东西居然害羞了? 冬日的早晨寒风刺骨,坐下殿内都能听到呼啸的风声,让人不由得瑟瑟发抖。 郑澈安直到看完了半本书,才轻轻咳嗽了一声:“让唐公子进来吧!” 唐阕穿着一身白色的常服,显得整个人都多了几分温文尔雅,清秀的五官被冻的有些发红,但依旧挡不住他清贵是气息。 在外面冻了大半个时辰,可唐阕脸上没有半点不耐烦的表情,挂着礼貌的微笑:“太子万安。”说着规规矩矩的行了跪拜礼。 郑澈安一愣,他突然明白小许子为什么脸红了,他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人,虽然用沉鱼落雁来形容一个男人有些别扭,但唐阕绝不枉费这四个字,他身上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和力,虽然年纪很轻,但却已经能让不少人看直了眼。 郑澈安本来打算继续的下马威突然使不出来了:“请起。” “谢太子殿下。”唐阕的声音很好听,让人身心愉悦。 “唐公子用过早饭了吗?”郑澈安喝着热茶,眼神不由自主的打量了几眼唐阕。 “谢太子关怀,草民已经用过了。” 郑澈安微微点了点头:“那便准备出发吧!” 讲堂离东宫有一段距离,郑澈安坐着轿子,唐阕跟着宫人在轿边走。昨日晚间的大雪已经被打扫干净,但偶尔几处的冰霜还未褪去,唐阕快步跟着轿子,一点没有富家公子娇生惯养的模样。 “呀,二弟好早。”郑澈煜站在讲堂门口道。 “大哥。”郑澈安一边扶着小许子的胳膊下轿一边答道。 郑澈煜笑眯眯的对唐阕拱了拱手,语气多了几分亲切:“堂弟好久不见!这天气还挺冷的,堂弟怎么也不多加些衣服?” “大皇子。”唐阕礼貌点见了礼,却并没有继续交流的意思。 郑澈煜似乎也已经习惯了,笑着向前走了几步:“我之前给你的文章,你都看了吧?” “那是您自己写的吧?”唐阕语气平常的说道:“文章多处意思模糊,条理凌乱,用词也不精确,看来大皇子也不过如此。” “大胆!”郑澈煜脸涨通红的喊到。 “草民目光短浅,一点拙见登不上大雅之堂,还请大皇子见谅。”唐阕温言道。 郑澈煜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恨恨的一甩袖子,转身快步走入了讲堂。 郑澈安暗暗心惊,郑澈煜是讲堂最出色的学生,却被唐阕数落的一无是处,而自己……他不由得心头一紧,想着今日一定要认真听课。 今日正好讲到聆国盛安年间的盛世局面,讲师慷慨激昂的讲着愫韶郡主齐倾颜的战术,完后还意犹未尽的想往后讲些别的。 郑澈安轻轻皱了皱眉:这进度有点快啊…… “老师,”唐阕突然打断道:“学生愚钝,未曾读过太多关于愫韶郡主的介绍,不知老师可否解释一下这个人?” 老先生一愣:“……唐公子不要说笑了。”开玩笑,谁不知道唐阕从小饱读诗书,要是这样还算愚钝,那其他人算什么? 但唐阕却并没有让步的意思,他面带微笑的看着讲师,眼神无比真诚。 老先生被唐阕这么一看,莫名有一种得罪谪仙的负罪感,略略一沉思,开始解绍齐倾颜的身世、经历和背景,本来打算继续的课程被放到了一边。 “呵,我还以为神童多么了不起呢,”散学后郑澈煜讽刺道:“问的问题也不过如此嘛!” “自然比不过大皇子。”唐阕面色如常:“草民还有些事情,就不与大皇子废话了。” 回东宫的路依旧鸦雀无声,唐阕安安静静的跟着轿子走,没有一点邀功的意思。 “太子早些休息,草民告退了。”唐阕在东宫门口行礼道。 郑澈安点了点头,转身进了东宫。 “小许子。” “太子有何吩咐?”小许子上前问道。 “帮我查些事情……”郑澈安坐下来喝茶道:“给我查……唐阕和郑澈煜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是。”小许子点头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