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书单 - 耽美小说 - 撩个长工当老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哩。”

    “照青的确有事想找舅舅帮忙,我这几个月月月往家里寄出去家书,可直到现在一封回信都没有收到,从前倒也有爹偶尔回晚了的时候,但从未拖延过这么长的时间,我心里担心……,我爹是不是还有些恼着我。”

    薛照青话音刚落,田德桂这边冷汗都快湿了一后背,他忙回道:“怎么会哩,父子还能有什么隔夜仇呢,是……定是驿站耽误了。”

    “我原来也以为是这样,可我见一同教书的老先生和好友之间书信并未受到影响,这才觉着奇怪,所以特别想来拜托舅舅,能不能找人给姨娘捎个口信,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数月没有消息,我也很担心家里面。”

    “好哩,好哩,大外甥,包在我身上了,正好明天原来店铺的伙计去采买货物要路过三原县,我就让他给问问哩。”

    薛照青大喜,忙着给田德桂道谢。一阵寒暄之后,田德桂送走了薛照青,探头探脑的在门口反复确认了没人之后,他才偷偷的把门从里面插上,回头走到了书桌一旁,抽出了压在书本里的那封信。

    写信人流畅有力的笔锋极为好看,这样的笔迹模仿起来十分困难,田德桂拿出笔来,仿照着这信上的字体,就着微弱的灯光,一笔一笔练的入神。

    薛照青的家书哪里是耽误到驿站了,这最近写下的这封家书,早就被他弄到了自己手上,而先前的几封也让薛府的薛田氏扣在了手里,就连薛乾因为记挂儿子写过来的信,也让薛照文和他娘牢牢的琐在了衣柜的最深处。

    这三人算好了断了父子两的联络,趁着这几个月无声无息的除了薛照青这心腹大患!

    田德桂擦着额头上滴下来的汗,看着眼前的字,总算有了七八分的相似,他从小便擅于临摹,无论是山水画,还是各种字体,学上一段时间便可以以假乱真,年轻的时候还凭着这副手艺卖了不少假画假字,如今用在这栽赃陷害上,倒也正是合适。

    新拿了一张信纸,田德桂想着薛田氏的柔软身子,想着薛家的千亩良田,嘴里哼哼一下,下笔在纸上写下了:‘吾兄周季侯亲启’几个字。

    第34章

    薛照青在清远书院教书的这些年,一直有个习惯,每隔几天,他都喜欢去西安府城门口旁边的茶馆坐一坐,喝上一壶茶,吃上一些茶果,听听往来西安府的人聊聊外面的事儿,看看茶馆老板请人演上的几出戏。只是田德桂来的这些天,总喜欢有事没事来找他说话,虽然也能解闷,可时间久了,薛照青对这茶馆却甚是想念了起来。

    这日,田德桂有事去了周府,再加之上午便下了学,薛照青午饭也没有吃,就来到了城门口的茶馆里,茶馆伙计认得他,好好的招呼着,他点了一壶茶,两碟点心,看着戏台上演的正好的戏子,看的出神。

    “哎,你听说没,无锡那边赫赫有名的东林书院出事了。”

    “出事?能出什么事?”

    “听说朝廷派人把那书院给拆了!”

    “怎么可能?!东林书院出来的顾宪成顾老先生,那可是前朝的户部主事,虽然老先生已经去了,但东林书院人才济济,不少学子现在已经考上了功名,在朝廷为官,还有不少身居要位,怎么说拆就拆了?”

    “那官做的再大,还能大的过九千岁了?听说拆书院的命令是九千岁大人亲口下的,当今世上,除了皇帝,哪个敢说一个不字呢?”

    在听到“东林书院”四个字的时候,薛照青便早已竖起了耳朵,往这边凑着,他侧身看着旁边桌上谈话的二人,这二人皮肤黝黑,脚边放着些皮货,手指指节粗大,应该是常常跑到外地贩货的商人,这些人走南闯北,什么地方都去过,什么人都见过,一些消息自然听来的快一些,有的甚至比官府的通传还要快。

    那东林书院,问遍天下读书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们的圈子里还甚至流传过这么一句话:天下书院看东林。足以可见东林书院在所有学子心中举足轻重的地位。

    薛照青曾异常仰慕东林书院学子可以在朝堂上裁量人物,朝堂下讥讽时政的本事,他也是苦读多年,何尝不想一入庙堂,以身一搏阉党势力?所以,前些年他和几名同窗于江浙游学时,也曾前去拜会过东林书院,瞻仰过那斯文雅致的依庸堂,可奈何游学时间有限,他并未在那久留,也未有机会与东林书院讲学的大家进行深交。

    可而今,那书院居然已经被毁?难不成东林一党敌不过阉党爪牙节节败退了下去?

    想着,薛照青无心听戏,站起身来,走到了那二人桌边,拱手行了个礼,问道:“二位大哥,我刚才坐在一边,无心听到二位说起东林书院的事情,冒昧过来叨扰,想来问个明白。”

    那二人见来人是个文文雅雅的书生,他们这些皮货贩子也容易和人相熟,便招呼薛照青坐了。

    薛照青又叫店家切了一斤牛rou,上了两壶酒,三人一边吃着,一边说。

    “那东林书院的确是让人给毁了,我在无锡亲眼所见。”

    “哦?就没有人拦着?”

    “怎么没有,一些在书院里读书的后生哭着喊着要以身护院,都让官府派人给抓了,还有那些个脾气倔强的老先生,拦着不让拆书院的,有的就被衙役活活打死了。”

    “什么?!”薛照青捏进了拳头:“如此草菅人命,就没有人管么?”

    “拆书院是朝廷里九千岁亲口下的命令,谁敢拦着?!”

    “哦,对了,我还听说。”另一个皮货商人继续说着:“我还听说不仅是东林书院,九千岁还亲自下了命令,要把天下的书院都给拆了哩。”

    “啊?!”薛照青大惊,不禁嚷出声来。

    “小兄弟,我看你文质彬彬的,像是个读书人?可也是在书院里念书的?”

    “……,我虽读过书,不过现在也只是略认得字罢了。”薛照青在外并不想多生事端,随意扯了一个谎。

    “那就好哩,若真要拆了这天下书院,还不知道要连累多少人哩。”

    薛照青心下慌乱,想着这个消息要早些告诉周大善人才好,他也不在这茶馆停留,结了帐之后,便匆忙离开了。

    一路快走来到清远书院门前,薛照青抬头看看这书院上挂着的乌木大匾,胸口越发沉重了一些,门口一个小厮正在扫地,看到他来了,躬身招呼道:“薛先生回来了。”

    “田总管可从周大善人那里回来了。”

    “回来了,周大善人也跟着一起来了,正想找先生过去呢。”

    一听周大善人也过来了,薛照青心说正好,省着他再跑去一趟,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了书院的客室,果然见到周远山坐在对着客室正门的椅子上,手边放着一盏茶,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