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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她现在人在哪里?” “隔壁病房,吐了几次,刚睡着。那个……” “嗯?” “谢谢你救她。她同学家……”叹气,“要不是有你在……” “别说傻话。”要不是行动被限制,姜烁真的很想摸摸他的头,哪怕像对待孩子,依然是有效的安慰,“那可是我的女儿,救自己孩子还需要被道谢么?” 地震等级并不高,大多数房屋都还顽强地屹立原地,只有这家酒店年久失修,才酿成大祸。事后赔偿要一笔笔算,但再多的钱也补不上生离死别的伤痛。他们为他人的不幸哀悼,也为自己的劫后余生后怕又庆幸。 姜烁坚持不了多久,还是把视线移回乔觉身上,后者被他过于直白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姜烁猜他在害羞,得寸进尺试探:“对了,之前欠着的——” 甚至话都没有说完,吻已经落了下来。 看似大胆的人做完这个举动,像被针扎破的气球勇气跑得一干二净。乔觉坐回去,目光闪烁,抑制不住耳根发烫。 “哇。”Alpha摸摸自己的嘴唇,做梦似的,“这算是……答应我了?” Omega盯着别处,轻轻点了点头。两个人陷入各自的情绪,一时无言,沉默暧昧而guntang。 半晌乔觉再一次鼓起勇气:“我答应你,不是因为……” “我知道。” “她很喜欢你,也需要你。” “这个我也知道。我早就说过了,我们会需要彼此的。我是个预言家吧?”姜烁笑了笑,然后用上最认真的表情,充满耐心地、温和地逼迫,“还有呢?” 尽管是不言而喻的答案,可他需要听见他说出来。 还有什么? 自欺欺人的借口可以有一千,粉饰的花言巧语可以有一万,但刨根问底,终极理由不会有第二个。 乔觉慢慢做了个深呼吸,动了动嘴唇,声音轻柔如耳语,揭开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的秘密。 “——我从来没有停止过爱你。” 自我厌弃和救赎的道路上挣扎太久,尽头处看见希冀的光,跨越过成千上万个孤独的昼夜,无望的漫长等待有了完满。这次换他主动勾住姜烁的小拇指,一滴泪落在掌心像一个吻,终于笑着哭出来。 (卷三完) 第三十七章 让我安躺于他 窗户正对着另一座大楼,巧的是它并未完全遮住天空,从这里看得见每天的朝霞。和热带不同,很浅,也没有鲜明的层次感,但清和舒缓,灰蒙蒙的楼层嵌在背景中,像某种手法冷淡的现代画。 双人病房的有趣之处在于,即使大家同为地震的受害者,有人能舒舒服服享受带薪休假,隔壁床的病友不得不每天晨起背单词。少年长得有几分像袁乐,除了成天没点笑模样,翘着脚记完语法诵诗词,确实挺惨。 姜烁问他高考的志向,小孩儿愁眉苦脸:“先考完再说吧。” 于是姜烁在这朗朗读书声中开启新一天,第一件事就是见到拎着骨头汤来的乔觉,色香俱全,无微不至。 “哥哥,你好幸福哦,你家Omega好贤惠。”少年虽然有同款餐点,不过没有同等待遇,只附赠一位加班加点盯他复习的老妈——也是贤惠的Omega,但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姜烁想,我也觉得自己好幸福啊。 他的伤说轻不轻说重不重,一条胳膊一条腿骨折,衣食住行全得靠别人,而这个“别人”在绝大部分时间特指乔觉。信誓旦旦要照顾好他,到头来却是自己先被照顾,Alpha觉得有些丢面子,但那种哪怕看不见乔觉也会从心底咕嘟咕嘟直冒的甜蜜摁都摁不下去。 更别说看见乔觉了。 今天乔温岁也过来串门,小病号精神十足,几乎没了病恹恹的影子。她抱着浆果儿跑到旁边床,认认真真听别人读英语,自己冒出几句北国的语言,小哥惊奇之余也被老妈大大打击:“幼儿园娃娃都说得比你好!” 姜烁想解释下这不是一码事,乔觉推门进来,顺便捎来了主治医师。 带薪休假固然好,总待在外地也不是办法。章岩在家那边给他联系了一流的正骨医师,情况允许的话就先回去,医生就是过来为他们做最后检查的。 “孩子的情况我也听她医生说了,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回去再静养一段时间就行。之前提到的她因为这个总做噩梦,其实也正常,经历这么大事儿别说小孩了,大人也会害怕。只不过心理疏导这方面还得家长来做,我们医生代替不了。倒是您,姜先生,”医生揶揄道,“这都快半个月了,也没那么疼吧。” “您这语气,可真站着说话不腿疼。”好吧,他承认,为了博取更多同情和体贴,演戏成分万万缺不得。姜烁被识破,也不慌,龇牙咧嘴,“这可是骨头诶,真的真的疼。” 也不全是装出来的,反复的疼痛和行动不便的折磨避免不了,但命还在人还健全,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医生见惯了这种家伙,摇摇头,低头往病历上写着什么。姜烁借机看向乔觉,仰角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可怜巴巴:“阿乔,你信我吧?” 没有人比被提问者更清楚姜烁的谎言,也没有人比他更不忍心拆穿。乔觉叹了口气,捏了捏他没受伤的那边胳膊:“信。” 天灾人祸,生离死别,他们经历了一半,再也不想尝试另一半。错过那么多年,如今愈发深刻地认识到真理:有限的生命就该用来无限地相爱。 * 乔觉这些年坐了很多次飞机,带过只会哭了睡睡了吃的婴儿,婴儿长成精力无穷的幼儿,哪一种都不好对付,但还是头一回推着轮椅上飞机。姜烁成为机组重点照顾对象,比VIP还VIP,还免费升了舱,甚至从候机开始就受到无数陌生人的嘘寒问暖,共同回忆起那个可怖的夜晚,再庆幸一句活着真好。 飞机起飞后总算得了清净,姜烁又仔细看了便章岩发过来的医院信息,想到回去之后,忽然消沉起来:“才刚刚……又要分开了。” 乔觉戴着耳机看视频,还是听见了这句呢喃似的抱怨:“不要说得像再也看不见一样。”他专心致志,没有移开视线,“我会带岁岁去看你的。” “那是她想来见我呢,”姜烁摘下他的耳机,靠过去,“还是你?” 乔觉挡住他:“公共场合,适可而止。” “我可没要做什么,你在想什么呢?” “……” “说说看,也许我能帮你实现?” “……耳机还我。” 头等舱人不多,空出好几排,得到机组允许后岁岁去了旁边的空座,两个位置正好容纳这么一个小家伙躺下。午餐后女孩盖着毛毯睡觉,客舱熄了灯,姜烁也拉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