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放烟花
15.放烟花
这几年的年味不及往年重，但该有的仪式感还是要有，年前姜艺和父母去买了年货。 大年三十，家里贴好对联。 崭新的红纸金字将喜庆的色彩变得浓郁，mama在煮红烧rou，记忆里的味道窜进鼻腔，姜艺吞了吞口水。 侯千舟一家回了老家，昨天就走了，意味着这几天见不到他，但一过凌晨十二点，姜艺就收到了他的新年祝福。 “新年快乐，姜艺。” 很简短的一句话，姜艺也回。 “新年快乐，侯小花。” 年后就是拜年走亲戚，侯千舟是在大年初三那天下午回来的。 姜艺从亲戚家回来就看见侯千舟从楼上下来，她惊讶，“小花，你回来了？” 他的手已经拆了纱布，只贴着敷贴，另一只手拎着个红色塑料袋，他提起，“嗯，放烟花吗？” “放！”姜艺凑过去看，“所以你刚刚是来找我放烟花的？” “嗯，亲戚家小孩那里拿的。” 两个人一起往楼下走，姜艺看到里面有很多种她没见过的烟花，感觉稀奇，“你真坏啊，居然抢小孩的。” “他不敢放，就求着我帮他，这些是感谢我的。”侯千舟看着姜艺，她的脸似乎圆了些。 “那能给你这么多？”姜艺怀疑他，“你该不会全拿过来了吧？” 侯千舟笑，“是啊，小孩知道该哭了。” 他这里也有个小孩要哄。 城区禁止放烟花，侯千舟骑着电瓶车带姜艺去江边。 因为过年，江对岸一片闪烁的灯光，连成星星点点的璀璨。 侯千舟把车停在岸边，姜艺抱着那一袋子烟花跑去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她把烟花一个个拿出来。 她不是小孩，敢点烟花，侯千舟还没过来，绚烂烟火已经在江边绽开。 “小花，你快点！”姜艺催促，往后退几步，看着新点燃的烟花飞舞起来，“快拍照！” “好！”侯千舟点开相机，记录下瞬间的夺目，以及姜艺的雀跃。 天很冷，风将她的发丝吹乱，闪烁的烟火帮助侯千舟看清她扬起的嘴角和笑弯的一双眼。 他不自觉地跟着一起笑，相机摇摇晃晃，光顾着拍人了，还拍得不清楚。 姜艺跟他交换，他故意吓姜艺，点燃的烟花没及时扔，差点在他手里炸开，姜艺人炸了，气呼呼地骂人，“侯千舟，你干什么！” 都不喊小名了，看来是真吓到了。 侯千舟没心没肺地笑，“没事，这个我放了很多次了，有数。” 姜艺不放心，拉着他的手仔细检查过才松口气，板着脸教训他，“万一呢，你要是真没来得及扔，手还要不要了？” “伤口还没好，非得再来一个？” “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空气里弥漫着烟花火石味，转瞬即逝的光芒早已散落在夜色里，还有他的眼睛里。 姜艺抬起眸就撞进他如夜色一般的瞳孔里，温柔缱绻，盛满星河，而她也是其中一颗。 心跳忽然就掉队一拍，短暂的迷失让她恍惚地以为下一秒侯千舟就要低头吻上来。 幸亏夜色够黑，掩饰了姜艺那不该有的错觉。 侯千舟抬手捏住她的脸打破这短暂的沉默，“知道了，对不起，以后不开这种玩笑了。” 他的手指很冷，姜艺的脸也凉，触碰在一起倒产生了热，静静地不着痕迹地烧起来，姜艺想挥开他的手，“你捏我脸干什么，别想蒙混过关！” 因为被捏住脸，导致说话也有点含混，语调过于可爱，侯千舟笑出声。 “没想，就是好像胖了。”说着他又捏了捏，很软，手感很好。 “你还笑，松手！”姜艺抬手要去打他，侯千舟终于松了手躲开，“你才胖！” 两人打打闹闹放完了烟花，收拾好垃圾回去。 江边留下烟花过境的气味，突然炸开的声响，漫天的灿烂，望向她时无法言说的悸动心情都在翻滚的浪潮中被悄悄藏起。 回去的路上侯千舟开得比较慢，冷风依旧肆虐，到家的两个人手脚都冻得冰凉。 “小花，你手上的敷贴，要不要换？”快到侯千舟家门口，姜艺出声问，“我看边上都翘起来了。” 声控灯还在闪烁，侯千舟的声音在寂静黑暗里又低又沉，“好。” 伤口已经结了疤，黑色的，扭曲的，丑陋的。 姜艺皱着眉，每一次看都触目惊心。 “会留疤的吧，但是应该不会影响拉小提琴吧？” “不会，没伤到筋骨就没事。”瞧她盯着看得专注，侯千舟动了动手，有点耻于让她看到。 “那就好。”白色敷贴重新盖上，姜艺的视线还停留在他手上。 男生的骨骼比女生的大很多，姜艺伸出手，浮在他摊开的掌心上方比了比，“小花，你的手好大，手指也长，其实你比我适合弹钢琴。” 他的手指弯了弯，只要向上稍微抬一点就能扣住她的手指与她十指相扣。 但她很快收回去，“当然拉小提琴也很好。” 修长的手一手握琴，一手拉弓，几个动作之间，音符就流转出来。 侯千舟也把手收回去，贪恋她的手指留下的温度，“是你的手太小。” 可以被他一把握住。 过完年，姜艺学校开学的日子也快到了。 侯千舟送她去车站，时间掐得刚刚好，没等几分钟就开始检票，姜艺和他道完再见让他早点回去。 检完票上车，姜艺下意识回头，侯千舟还站在原地，看到她就挥了挥手。 鼻腔顿时涌起酸涩感，也不知道下一次回家再见他是什么时候了。 明明上一次分开去往学校，姜艺是满怀憧憬与期待的。 迟钝的她总是后知后觉，现在才体会到与亲人朋友的分别，离开家乡的苦涩。 —— 好的！开启下一篇章！小姜的心动启蒙之路以及小花的危机吃醋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