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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便悠悠道,“请如今天下名医来,也没人能让五年不曾用医的瞎子在半个月里复明。” 他一边说着一边盯着苏槐,苏槐让他盯得浑身不舒服,刚要说点什么,突然门被一脚踹开,刘归望一脸惨白的从外面闯了进来,跌跌撞撞的跑到沈问澜书案前,狼狈至极。 沈问澜知道他好过不了,但惨成这样是万万没想到。简直奇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道:“怎么,真被甩了?” 刘归望喘着粗气,看起来是以赶着投胎速度跑过来的,他抹了一把脸,表情却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怒意,反倒被愧疚占了满心满眼,他咬了咬牙,万分艰难道:“……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沈问澜搅着散着苦味的中药,道,“他说什么了?” “他说……今日开始不会在我的房间了,会去和林问沥住一起去,叫我先顾好眼前事。还叫我别总惦念他了,回头找个姑娘很快就忘了……cao。” 沈问澜:“……他有病?念叨了二十多年的人就到手边了,自己给推走了?” “……不怪他。”刘归望抬眼看了看沈问澜,似乎是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又啧了一声看向别处去了。 沈问澜看他这样就火大,简直想给他一剑:“有话快说。” 刘归望长长叹了一口气,回头找个座位坐下,抱住脑袋,整个人看上去非常颓废。他又沉默许久,才道,“我问你……白问花是不是小时候被周掌门捡回去的。” 沈问澜嘴角一抽:“三个都是捡回去的……你放心,白问花没我惨。” “我不是说这个。”刘归望抬起头,颇为悲凉的看了他一眼,“他不会是,家里被亲爹搞得一团糟,亲妈被亲爹打死,被决门人救了才拜师的……” 沈问澜:“……” “……你说话。” “……你怎么知道的。” “……” 别院沉默许久,爆发出刘归望一声歇斯底里的骂声。 他骂完开始心烦意乱的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沈问澜看他一边踱步一边乱揉着自己的头发,淡定的品茶一样喝着苦药,给他讲了几句白问花。 “他小时候父亲酗酒,母亲是个软弱人,父亲逼着生下了他,然而有这么个父亲,肯定怀孕时没营养,自然生了个体弱多病的。他见孩子没什么用,又打又骂,母亲不敢反抗,只叫他忍着。 那是个京郊的小村子,邻里都在看他母子笑话,没人去招惹他父亲。父亲见母子不会反抗,变本加厉,不小心把母亲打死了。他向来不敢叫也不敢哭,母亲死的又吓人,一下子吓得跑了。然而被父亲抓住,关在家里三天三夜,又哭又喊也没人敢救,眼看要被活活饿死,命大,师父参加完大会想四处看看,偶然经过听见他喊声,就把人救出来了。” “你别看他那样,出生时候就多病,虽然习武之后好了不少,但换季时容易得病。”沈问澜说着说着不忘揶揄一句,“看着点内人,贤妻良母少庄主。” 刘归望白了他一眼。沈问澜在他能化千刀的眼神中泰然自若的喝药,“你干什么突然记得这个了,他跟你说过?” 刘归望黑着脸,缓缓道:“小时候……我救过他一次,还为了哄他开心给了他一块玉佩。” 沈问澜:“……” “但是我。”他似乎也是对自己非常无语,表情一阵不自在,最后啧了一声,“没过两个月我就给忘了个干净。” 沈问澜面无表情地由衷道:“傻逼。” 刘归望根本没词反驳,懊恼的揉着头发。 正当他恨不得掐死自己的当口,老钱跑了进来寻他,见他回来了,连忙道:“少庄主,老庄主叫您去一趟!” 从刘苍易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晚,虽然老头子苦口婆心地发表了一篇长篇大论,但没有一句话是关于北亿的。 大意无非是你想干什么干什么,如今都在深渊边上了,也没什么好怕了,要说什么就说,想干什么就干。 那也得人家听他说让他干。 刘归望不禁长出了一口气。茶妈候在外面,见他出来给他披了件外袍,见他穿的单薄就叨叨了两句,“少庄主,天气这么冷你怎么不多穿两件,你最近cao心这么多事也得顾着自己……” 刘归望早就练成了茶妈说什么他都能左耳进右耳出的能力。熟视无睹的走着,茶妈跟在后边,嘴里停不下来:“少庄主,我跟你说,老庄主想开了是想开了,但是你也要好好想想……” 刘归望随意的敷衍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别的事,根本没听茶妈说的话。他实在太过烦躁,懒得听人在耳边叽叽喳喳,便转头叫她煎茶送去房间里把人支走了。 他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只停顿了片刻,就抹了一把脸,朝别院去了。 走至拐角处就听见有人在骂,他停住脚步探出个头,只见林问沥从房间里走出来,嘴上还不忘骂几句。“就你能作,不知道自己什么样,非得穿那么点往回飞,你不病谁病,一天到晚心里没数!” “少说两句。”沈问澜跟在后面出来推了他一下,见林问沥一腔怒火还想骂,翻了个白眼,干脆给了他一脚。 “不是,你说这人该不该骂!”林问沥还是憋屈,“好的时候缠着刘归望,要病了转头来找我来了!是不是毛病!” “你他娘一天到晚废话那么多。”沈问澜故意没关门,眼神朝刘归望那边飘了飘,又看了一眼屋内,嘴上没闲着,给他拖时间,“他这样一年两年了?年年都得叨叨两句,我都想管你叫妈了。” 刘归望犹豫一会儿,知道沈问澜什么意思。到底还是硬着头皮隐了身形闪进了房间里。一阵风自身边突然吹进房里,沈问澜心知肚明他进去了,转头非常自然的把门带上,接着道,“你别管那么多了,总之先帮我打点水烧上去。” “……烧热水干什么。” 沈问澜扯淡扯得毫无压力:“多喝热水有好处。” 林问沥:“……” 刘归望进到房间里,想想刚刚沈问澜这一下顺水推舟实在是心里五味杂陈。房间里并不是暗的,白问花点着蜡烛,正一言不发的坐在书案前写东西。 没人的时候他是不笑的,也可能是实在难受的笑不出来。他手上根本撑不住,手上颤颤巍巍握不住,写出来的字也七扭八歪。再加上咳嗽得停不下来,根本看不出来写的是什么东西。 白问花啧了一声,眼前有些发虚。他向后一仰,长叹一口气,又咳嗽两声。拿手边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