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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磕了!” 刘归望拉也拉不住,“cao”了一声,虽是万分无奈,也一脚把蒲团踹开,牙一咬噗通一声也跪下了。 刘归望闭着眼,喊道:“在下北亿山庄少庄主刘归望,自愿结盟,以血开路,以杀前行,行心中正道!” 说完,咚咚咚几个响头下去,惊天动地。 沈问澜伏在地上,一言不发,停下了。 他缓了一会儿,才道:“你是庄主吧,庄主能给决门掌门磕头?” 刘归望眼睛闭的死紧:“闭眼磕的!” 沈问澜觉得有点好笑,道:“你闭眼能出去?” 刘归望:“你等我缓一会儿,我脑袋疼。” “我也脑袋疼。”沈问澜道,“我还手疼。” “废话,没事放血玩,有病,一般人这么干就交代在这儿了。” 沈问澜道:“这不是没办法。” 刘归望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刘归望磕完头脑袋胀,已经给自己磕出了一个大包来,沈问澜最惨,上战场都没见过他这么惨过。整条胳膊垂着,血把手覆盖成刚从血海里□□似的。刚刚磕头少也有五十来个,脑门血rou模糊,简直看不下去。 沈问澜和他一言不发的走了回来,一路上各怀心事。 沈问澜阴沉着脸道:“你在想什么。” 刘归望黑着脸道:“我在想我该怎么跟我爹解释我脑门上这个包。” 刘归望接着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沈问澜缓缓道,“我说我做饭切到手腕能不能解释通我这手。” 刘归望道:“你是把你的手当猪蹄还是排骨了?那么使劲?” 第16章 山河(二) 路并不远,这一来一去也不过过去了一个时辰。对刘归望来说受点伤简直和呼吸一样平常,磕个包实在没必要大呼小叫。但沈问澜那只血流成河的手似乎不容许这么放着自生自灭,百花宫药多,都放在了院里角落的一处小房中。 进去一看,那些药大的小的什么都有,一股药草的奇香味熏得人差点没吐。药品看得人眼花缭乱,刘归望脑袋本来就疼,看了这么多药更觉头疼欲裂。 刘归望认命,一边进去翻金疮药一边嘀嘀咕咕道:“你说他一个习武之人皮糙rou厚,闲着没事做这么多药,是不是有病。” 沈问澜随口敷衍道:“以防万一吧。” 刘归望咋舌,背着他翻了个白眼,出于本能地心里对决门贬低了两三句,把翻到的金疮药扔给他,道:“自己能上吧?” 沈问澜伸手接住,道:“我还没到残废的地步。” “那就行。” 刘归望也不想跟他说什么客套话,也没打算帮他上药,干脆打个哈欠抓过屋子角落的草堆,相当洒脱的一躺,简短的朝他摆摆手告别:“晚安。” 沈问澜:“……哦,晚安。” 沈问澜拿了些绷带纱布和消毒的,抹一把自额头一片血rou模糊留下的血。正要抬脚就走,刘归望又幽幽道:“记得关门。” 沈问澜:“……哦。” 他又把门带上,才在月朗星稀的夜色中抱着金疮药和一堆东西轻手轻脚的回了从水宫。他一晚上没睡觉,此刻困意环绕着他,只想草草把伤口处理了躺下睡会儿。谁知东西还没放下,床上一道声音相当突然地炸了过来。 “去哪了。” 饶是沈问澜也吓了一个激灵,怀里东西差点没掉一地。他稳了稳心神,把怀里东西放到桌上,点燃了烛火,避开了问题,道:“怎么醒了?” 季为客坐在床上,表情不甚好看。摸索着下了床,一步一步小心翼翼,沈问澜见他艰难,下意识伸手要去拉一把。 季为客却一把拍开他伸来的手,抓住他另一只手——那手腕处皮rou翻开,整只手都是血。季为客摸了一手黏糊糊的将干未干的血,又碰到了伤口,沈问澜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一僵——没料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季为客听他吃痛松开了一些,但刺鼻血腥味在周身挥之不去,一想到全是沈问澜流的血,他就有点冷静不下来,抑制不住的低吼质问:“你这是去哪了!?” 沈问澜有点蒙,人生第一次小心翼翼的有点不敢说话:“……没有……我……” “你又想欺负我瞎不说是不是!?” 沈问澜被戳了个正中:“……我……” 季为客气急败坏,又不敢手上使劲,只好提高了声音吼:“到底去哪了!?谁!?你带上我也不会这样!我现在没剑也不会给你拖后腿吧!?” 沈问澜听到这儿懂了。敢情是他以为自己出去找人打架去了,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无可奈何只得把声音柔下来,安慰道:“你先别急,我不是找人打架去了,乖点好不好?” 季为客冷笑一声:“不是?难不成还是你自己砍了自己一刀?你有病?” 沈问澜:“……还真是。” 季为客:“……” 沈问澜遭他骂了句有病也没发表任何意见,拿另一只手替他捋了捋头发,长叹口气,道:“我去列堂了……明日下山之后不知何日才能回山,前方必定坎坷,得给列祖列宗个交代。决门百年历史,到了我这儿山门初次如此萧条,还被逼的和北亿结盟,自祖师伊始便和北亿结下仇了,这下只能放血赔罪……” 季为客听到放血两个字心中一阵绞痛,咬牙道:“这又不是你的错。” “就算不是我的错,但事到如今,我得去赔罪。归根结底是我死不承认黑锅朝你头上扔,我想把你护住,列祖列宗要怪得怪我,我怎么舍得他们怪你。我会把这山再撑起来……” 沈问澜说着说着见他脸色越来越黑,简直都能滴墨下来了,赶紧补了句苍白无力的安慰:“没事,都会好的,也没那么疼,真的。” 季为客一言不发握着他的手,一胸口的闷气没处撒。现在正是毒发时,越是动气到了后面就越难熬过去,他比谁都清楚。 但在沈问澜的事情上,季为客一向控制不住。 那将干未干的血黏连着他的手掌,沈问澜的指尖生理性的微颤。他深呼吸一口气,脑中嗡嗡作响,那一阵一阵的尖锐笑声微弱的响着。他稳了稳心神,缓缓道:“你坐下别动。” 沈问澜正满头大汗的搜肠刮肚些好话说,听他沉默许久冒出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啊?”了一句。 季为客就把他扔房间里走了。 沈问澜望着他的背影,有点莫名其妙。 过了没半炷香,苏槐睡眼惺忪被季为客踹了进来。 “不是……你大半夜的这是让我干啥啊?” 苏槐被踹到房间里趔趄了两三步,这才有点清醒了,然而季为客把他扔进来之后转身就走,头都不回:“长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