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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易安踉跄几步跌到一边,拉开距离,心下不禁笑一声,一切正如意料中行进着。 他头上纱布被蹭了下来,凛冽松梅成白,是决门掌门的印记。 第3章 才子(二) 第二章 季为客没搭理一群壮汉怒气冲冲没啥威慑力的威胁。 那刚被他一掌拍到地上去的壮汉早就没了那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话,嘴里骂骂咧咧的,拎着一把剑就冲着他来了。 壮汉拎起他的衣领,满嘴的烟酒臭味:“他妈的,给你脸你不要是吧!我他妈今天就告诉你什么叫天高地厚!” 季为客听完这话轻笑一声:“那你要失望了。” 他伸手也抓住壮汉的衣领,上一秒还带笑的嘴角瞬间撇了下去,咬牙切齿的骂道:“我你妈的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他奶奶的的天高地厚!” 壮汉愣了一下,季为客直接一头撞在了壮汉的脑门上,直把这虎背熊腰的酒徒腥客撞得头昏眼花。季为客活动了一下指关节,左手咔吧了一阵,一拳招呼在壮汉那张尽是横rou的脸上。 他一拳下去把人揍得鼻歪眼斜,扔垃圾似的扔到了一边。又将本来看上去两袖清风的外袍脱下来,团成一团恶狠狠地扔到地上。 他完全没有一点教书先生的影子,全然一个流氓痞子的样子。 他一指自己,道:“我季为客,字狂歌。要打的,一起上。” 年轻的中医到的时候,季为客正在把一群壮汉打得满地找牙。一个满身缠着绷带的青年站在一边紧盯着他的动作——季为客在刀影间闪来闪去,左一脚右一拳。 年轻的中医有点发蒙,见这样总觉得有些不对头,干脆喊了句话:“季大爷!别打了!再打您生理期提前了!” 季为客活活让这句话给吓得左脚踩着衣角,又来了个脸朝地的平地摔,。他赶紧原地打了个滚,蹦起来一掌把面前的人按到地上,秉承着打人就打脸的原则,砰砰砰的把好好一张脸打成了猪头,这才收了手。 江易安让这一句给弄得有点面色复杂,他看了一眼季为客,心中简直五味杂陈。 季为客虽然看不见,但用他身上任何一个器官想都想得到江易安一定想歪到姥姥家了。 他好几年没碰过这些打打杀杀的烂事,体力下降了不少。于是他喘着气,抹了一把嘴角,道:“别,别想多。他开玩笑的,说的是我当年中毒之后的后遗症,我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好吗。” 还没等江易安回话,身后有个壮汉见他几乎要累的虚脱,举起手里的刀就要把他尸首分家。 正扶着自己膝盖大口喘气的季为客身子一歪,一套行云流水、空气中只看得见他动作残影的功夫甩出去,转眼间就坐在了倒在地上的壮汉背上,接着大喘气。 那躺在地上的壮汉突然长笑出声,笑得咳出了几口鲜血,边笑边道。 “季为客……哈!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决门如今没落……你连个影子都没有!你知道……咳!你知道现在……多少人想要沈问澜的人头?!” “废物……你当你是什么!天下…第一……” “你就是个……” 那人话来不及说完,已被季为客拎起手边的斧头,一斧头下去,白花花的脑浆崩裂开来,惨不忍睹。 年轻的中医吹了声口哨,转头对江易安道:“他不行了,他自从退出之后就没练过什么功夫了,一身本事还在,体力早就下降到姥姥家去了。” 季为客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易安看了他一会儿,眯了眯眼,到底什么都没说——沈问澜值黄金百两,不出几日能值更多,沈问澜的项上人头,可没有几个有把握砍得下来的。 江易安转头看了看这年轻的中医:“你贵姓?” 年轻的中医倒是洒脱,他咧嘴一笑,道:“苏槐,字善澜,就是个开药铺的。” 没等江易安回话,有个小孩跑了进来,鬼哭狼嚎的喊着季先生。江易安这才注意到刚刚门外那此起彼伏的哭叫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那小孩身后还跟着三三两两的大人,一边惊呼着一边迈进了这片废墟。 为首的男人似乎是开了眼界,左瞧右看了好一阵,忙问道:“季先生,您没事吧?” 季为客边喘边心道,你他妈放什么废料屁,是你瞎还是我瞎,看不见这周围一圈尸横遍野的惨状? 但他维持了数年的面子还是要维持的,他只能捡起一边沾满尘土的外袍,装作潇洒的样儿道:“我没事。” “那您……” 季为客懒得扯吧那些个没用的,伸手示意他停,道:“我真没事,王由生呢,让他见我来。” “这……” 几人脸上出现了复杂之色,季为客听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便也不再怀疑,心中有个数了。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冷笑一声,道:“怎么,沈问澜出事,消息传得怕不是全人类都知道了,就我蒙在鼓里?” 那几人瞬间面如土色。苏槐看都不看一眼这百年难得一遇的热闹,转身不由分说就带着看上去伤口已经裂开的江易安,一言不发的找个宽敞安静地方上药去了。 为首的男人小心翼翼的道:“这不是怕你知道了……” “我懒得跟你扯。”季为客一点都不想跟他耗,甩了甩手上的血,道,“他不来我去找他,行了吧!” 说完他憋不住气的踹了一脚这四面透风的废墟中仅存的一面墙,墙壁摇摇欲坠,压根经不住他这一脚,瞬间毫无悬念的倒了下去。季为客看都不看,抬脚就走。 但季为客似乎威风不过几秒。还没迈出去两步,被一根木头绊住又摔了一跤。 空气中的□□味让他这一摔给熄灭了不少,一时间没人敢说话。季为客趴在地上好一会儿,闷声问道:“我要是起来自己走,几成会再跌。” 苏槐知道是在跟自己说话,抬头望了一眼他周围数不胜数的断木和七零八落的圆石,道:“十成,保守估计你走两步摔一下,不保守估计一步一摔。” 季为客:“……” 苏槐叹了口气,把一边抽抽噎噎不敢说话的小孩叫过来,打发去带着季为客去找王由生了。 苏槐回过头来见江易安盯着自己,无奈笑了一声,道:“你得理解,天下第一,一身骨头是傲的,始终不肯随身带个探路的木棍。骨头是傲的,自然也不肯服软,走路也不肯小心。”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着颜色诡异的药粉,按在江易安血rou模糊的伤口上。江易安面无波澜,似乎早已习惯。 中医眯了眯眼,一言不发替他裹好伤之后也领着这伤患去季为客那边了。老远的就听见季为客碰的一声把门踹开,疾步如飞的走了过来。苏槐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