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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轩苦笑,眼底一抹凄凉萧瑟。请师兄能理解我,若是不能,就当我是自甘下贱罢。 不。常尹眼底依旧清亮如昔,淡如流云,你来了,我就已经明白,如今的你,已经心有牵系。 白清轩神色一震,露出一丝苦笑:我是不是很可笑,居然开始奢望这世上最不可能的感情。 情之所至,你可愿为圣上一去不回?常尹低叹,即使圣上心有所属,即使冒着祸国殃民的骂名? 我愿意。白清轩眼眸清亮,温和且从容。常尹长叹,举步从他身畔走过,就这样洒落地离别不再回头。 师兄白清轩唤住他,低声问,圣上如此待你,你可怀恨? 恨么常尹闭目,眼前万千画面,全身都冰冷到极点,似乎在一瞬间失去力气。许久他才发声,声音低回:恨,怎能不恨呢。 我对不住你。白清轩只剩叹息。常尹便在这叹息声中举步,从阴冷黑暗的冷宫中,向着日光璀璨处走去。 深宫之外天地之大,洛城一片繁华。恍然如梦。常尹举步,仿佛自己在这一刻重生。 入眼一片夜灯璀璨,马车在各种摊子店面前缓缓而过,耳边是卖艺声吆喝声混着锣鼓声,抬眼望了那楼阁飞檐的花灯,小摊上新鲜出炉的热面茶,偶尔有百姓从车边拥挤而过,都是满面笑容,彼此相让。 街角停着一辆乌篷马车。见他缓步走来,马车袖手等候的小僮眼眸一亮。 请留步。墨予道,我家公子请先生车内一叙。 常尹闻声抬眼,那一瞬,墨予掀起布帘子一角,清晰见得里面安坐之人露出淡青色的衣袍。 似曾相识。 眼底掠过一丝冷色。径直走过去,掀开布帘子,看见车里安坐之人。 车里的青年约莫二十五六岁的模样,一袭青衫,身上盖着毯子。他闻声抬头,相貌清俊,肤色如玉,只是内里隐隐透着苍白,似是仍在病中。此时蓦地一抬脸,月色朦胧中,那人淡然的一张脸也显出异样的柔和,空气中轻缓的流动着一股清清茶香。 你是记忆中搜寻着如此人物,常尹迟疑着开口。 慕隐兮从袖中伸出手来,对着常尹掌心松开,垂下了一块美玉,上有一个熙字。 常尹浑身一震:原来你便是那日的 在下姓慕,名隐兮。慕隐兮敛袖一礼,先生称呼我隐兮便可。 作者有话要说: ☆、近日惊风吹木叶 一道布帘子遮住了街头的光线,街头热闹的声音透进来,两人絮絮而谈。 常尹将临别之前白清轩之语尽数道出,慕隐兮安静地聆听着,半晌叹出一口气:我奉王爷之意,从战场上把人救下来,并安排人手将他送至先生隐居之处,却不料先生因此而受到连累,我深感惭愧。 许是天意捉弄,若非如此,白清轩怎么相信圣上昏庸这件事。常尹低叹,先前王爷口说无凭,待我被圣上强掳进宫,他才深信不疑。 圣上登基之后,天下却没有因此而彻底安定,依旧动荡不安。慕隐兮压低声音,这对王爷来说,恰恰是一条生路。 来日方长,王爷必有拨开云雾得见天日那一天。常尹微微一笑,相信隐兮算无遗策,必是王爷左膀右臂。 现下不宜多言。慕隐兮低低道,对着常尹递上一杯酒,请先生饮下此杯,一浇胸中块垒。 常尹眼眸一动。 若是先生不弃王爷一时**,那么在下今日便对先生许下诺言,必有先生报仇雪恨那一日。慕隐兮一字字道。恍若素竹一般清雅之人,这一瞬却如刀剑铮然。 常尹会意,心潮澎湃,仰头将酒尽数喝下,一亮杯底。接着他从袖中拿出一卷绢帛,递给慕隐兮,慕隐兮接过展开一看,浑身一震:这是 不错。常尹面露笑意,这图上所写,便是天下九个分州兵力部署概况。 慕隐兮眼底掠过一丝冷色,面上却是淡淡一笑:如此甚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马车在街道上行得甚缓,慕隐兮挑开帘子,向外面望了出去。窗外华都帝所,满庭清昼,一片醉梦人间。 而这江山,又该由谁来执掌,方才不负上苍眷顾? 记得同烧此夜香。人在回廊。月在回廊。而今锦被翻红浪。睡也思量。醒也思量。 这一夜,容桓没有留宿白清轩的住处,而是鲜有的陪在皇后身边。小窗红烛,照人此夜凄凉。窗外的榴花,悄无声息地开出第一朵。 清晨,白清轩倚在窗畔持卷漫吟,看得出神,似是沉吟不绝,偶尔还伸出手,以指为剑来回比划。容桓进来,白清轩眉尖一抹愁绪便落在了他的眼眸里。他俯下身子,揽起白清轩的腰,白清轩似是才回神过来,低低地挣出话来:这里有新鲜的白露茶,树鱼今早用露水泡的,要不要尝一尝? 嗯。容桓应了一声,还有呢? 这本兵书,还差几页我就看完了。白清轩道,听说过些日子燕国会送来流传已久的孤本,是么? 嗯。容桓微笑,还有呢? 白清轩翻过一页,随口道:没了。你想让我说些什么? 容桓一愣,似是窘迫又似是不安,许久才轻轻道,你为什么不问我与青罗 问什么?白清轩仰头,两人对视,凝眸,白清轩微微一笑,海阔天空,我没有那么不明事理,你也不必如此不安。说着,目光望向了窗外满园秋菊,眼底宁静清亮:你是大夏的皇帝,二十有五,却后继无人,群臣忐忑子民不安。更何况,燕国三番五次派人来,子嗣之事只是拖延定是无益。为了家国天下,你做得没错,我只有认同,绝不会有异议。 清轩啊容桓喟叹一声,苦笑了,说实话,听你这么说,我反倒很失落。 难道我吃醋较劲,你就会好受?白清轩似笑非笑,想了一下,决定侧过脸去在容桓脸上亲了一下,有时候,你真是自己找虐。 是啊,我就是自己找虐,追你追你那么费劲还是不死心。容桓莞尔,忍不住搂住人就要亲,那你说,是你虐我多,还是我虐你多? 无聊。白清轩绷着脸去推他,容桓就是不撒手,白清轩的书卷都掉到了地上,人也被半推半搡地倒在了床铺上。 容桓温情脉脉地凑在白清轩的耳鬓边,像是在哄他,又像是在哀求:答应我,不再离开了,好么? 答应你。白清轩干脆道,说过的话,我不会再反悔。 一川淡月疏星,几月之后,一道由大夏君王颁布的圣旨昭告天下。皇后娘娘再度怀有皇嗣了! 百姓们口耳相传,喜上眉梢,尽管种种猜测尘嚣土上,仍然无法遮掩百姓们脸上的笑意。 然而这好消息,在某些人眼里耳里,却仿佛惊天霹雳。 容桓容熙握拳,面色青白,许久才咬牙切齿道,看来不诞下太子,容桓决不罢休。 屋里众人脸色皆是阴晴不定,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万一皇后诞下龙嗣,对我们极为不利。陆寒洲低声,王爷可有对策? 眼下若是出手,无异于引火烧身。容熙冷冷道,而且,我也不相信,后宫那些个妃嫔肯放过这个孩子。 不错。慕隐兮缓缓道,我们即使要下手,也不该是这风口浪尖之上。如今只能静观其变。 怀胎十月呵,夜长梦多。容熙冷冷一笑,这漫长的十个月,我们绝不能袖手旁观、坐以待毙。即便不能对青罗下手,也不能虚度时日。 王爷放心。绿袖那边,我会安排好一切。慕隐兮拢袖而立,不疾不徐道,既然这戏要开场,便要选一个最合适的地点,这地点,便是扬州。 说着,从桌边拿出一叠邸报,继续道:天下九州,除去中州、幽州、再除去王爷的封地荆州,其余六州中,无论是地理位置,或是钱粮赋税,从扬州下手,是最好的选择。 那扬州太守赵子固,两袖清风一身正气,怎会为我们所用?陆寒洲问道。 寒洲所言极是。慕隐兮微微一笑,此事我与王爷已经商量好,势必在赵子固身边安插一道眼线,必要时候釜底抽薪。 容熙之言仿佛诅咒,没多久就一语成谶。 那一日晚宴之后,青罗对镜梳妆,容桓坐在案边批阅奏折,忽然一声低呼打断了他的思绪。抬眼,那厢青罗已经痛的弯腰,说不出一句话来。 宫里一片混乱,太医仓皇赶来,诊治之下禀告容桓龙裔并无大碍。众人大喜,白清轩微微一笑,树鱼狂喜地扑入剑谜怀里。 到底是怎么回事?容桓拧眉沉声,娘娘好好的,怎么会忽然身子不适? 娘娘只怕是中毒了。老太医沉吟,俯首道,娘娘上天庇佑,只服下些许尚无大碍,请圣上先容老臣为娘娘止血安胎,至于这毒来自何方,老臣会尽快查出。 中毒?立在青罗的床前,容桓沉默着不语,山雨欲来,眼底沉寂却如火焰茂盛,仿佛在下一秒燎原。 传朕令。即刻缉拿哀王容熙,押至天牢,待证据确凿,处以剐刑。 圣上。剑谜闻言一惊,眼下还未能确定是王爷所为,如何便能下令捉人? 除了老七,还能有谁! 除了老七,试问这天下还能有谁胆敢如此放肆! 作者有话要说: ☆、春风未定雨又来 去把容熙抓来,立刻!马上 容桓几声咆哮之后,众人无语,只得垂首任金吾卫得令出门。 圣上剑迷低低叹息,若是云舒司湘任何一人在此,您便不会如此吃力。 湘儿容桓脱力,倒在椅中垂首,我又怎么忍心再度打扰她来之不易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