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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睿的眉心皱得能夹死苍蝇,“嗯?” “你要对我……好一点……” “……” 陆敬哲把手机贴在唇边,灼热的呼吸拍打着话筒,眼眶酸胀得流出眼泪来,“因为……阳痿我也不怕……你喜欢我吧……” 番外一 别扭猫的诱拐法则(二) 阳痿我也不怕……你喜欢我吧…… 我说了吧? 这是陆敬哲在满是消毒水的病房里醒来时的第一个念头。 绝对是说了……那些丢人的不要脸的没尊严的bullshit…… 真TM丢人。 陆敬哲极缓慢地深吸一口气,清爽的薄荷还夹带着些烟草味道,那口气瞬间梗在了胸臆间。 连眼皮都不用张开,都能感觉得到身边那个男人强大的存在感—— 这人到底有没有常识啊,竟然在医院里抽烟?! “醒了?”床边坐着的男人嗤笑了一声,屈起指节敲了他额头一下,“醒了就别装睡,起来喝点水。” 陆敬哲的眉心瞬间狠狠拧起,只是惨白的脸色让他的不满显得有些无力,依然眼睛也不睁,干裂的嘴唇张了张,却发现发不出声音来。 “之前说太多话,声带都伤了。”安睿叹气地摇了摇病床的扶手,让陆敬哲背后的床板升高,又垫了个枕头在他脑后,看着这人冷冰冰的脸,反倒笑了出来,“喉咙哑了也好,我还真怕你醒来以后骂我个十天半个月。” 陆敬哲看他的样子就来气。 也不知道是气他那没事人的样子,还是气自己的没出息。 他只是发烧转肺炎,并不至于忘记那天到底是怎么来到医院的。 这家伙带着公寓管理员砰地一声打开门时,一瞬间看着他那背光的高大身影,真的觉得还不如见不到他。 这副凄惨的模样,自己都受够了。 安睿在S城逗留了三天就回了N城。 来的时候两手空空,去的时候也只打了一个巨大的包裹而已—— 那个包裹名叫陆敬哲。 现在的陆敬哲与其说像个包裹,不如像个包子。 包裹.陆非常郁闷。 他确实很怕冷没错,但像这样几乎把全部家当都围在身上还是第一次。 全身裹得好像个浑圆的棉球,脖子上也围了厚厚的白色毛线围巾,有气无力地坐在末班车的车厢里,靠着栏杆假寐。 安睿从吸烟区回来,就见他捂得脸蛋都有些潮红,紧皱着眉头抵在膝盖上。 他皱了皱眉,快步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抬手探进他的额头,“有点发烧啊……” 陆敬哲并没有睡着,头烧得嗡嗡作响,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掏出本子在上面写字,“不是你让我出院的?” 安睿笑着摇摇头,拉着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我这不是在负责?” 陆敬哲冷笑,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想害我阳痿?” 喜欢谁谁就阳痿,这诅咒还真是…… 安睿哭笑不得地叹气,然后把他试图抬起的脑袋又按了回来,索性用手臂搂住,略带鼻音的慵懒嗓音含笑道,“你现在还硬的起来,放心。” 也就是说,他还是没有喜欢上自己。 陆敬哲的背脊一瞬间有些僵硬,却又立刻放松了下来。 又不是演电影,哪有那么多两情相悦呢? 安睿做到这个地步,对于他所不喜欢的自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陆敬哲被强制辞了职又押回N城,其实心境上并没有如他当初离开时祈求的那样有着天翻地覆的变化。 对这个扶着自己的人,依然喜欢,只是突然之间,觉得不想去争了。 弟弟陆过已经去了B城上学,安睿知道陆敬哲这人的倔脾气,没人看着是不会去认真养病的,可总觉得带他回到自己的家,还是有那么些为难。 他是个理智的人,有时大概会显得不近人情,但无论如何,既然自己的心情没有整理好,就不应该给别人无谓的希望。 陆敬哲见他站在车站外的马路边犹豫了好久,低头嗤笑起来,掏出本子写了两个字,丢给了安睿,“我不是你养的猫,自己会回家。” 说完就扔掉他,一个人走到路边伸手拦车。 安睿看着他倔强的背影,也只得苦笑着跟上,“我送你回去。” 陆敬哲的家已经很久没人住,灰尘落了一层,好在走之前都用防尘的白布蒙上了,只要掀起来就好。 他无力地甩掉两只鞋,进门就直接扑进了柔软的沙发里。 安睿跟在他身后进了门,把装着猫咪的宠物箱子放在地上,就听小东西咪呜咪呜地叫个不停。 “可以放出来吗?” 安睿蹲在地上微微打开箱子的门,就见小猫咪怯生生地探出头来,见到他立刻弓起背,从喉咙里挤出呜噜呜噜的警告声响。 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宠物,有时候真的很玄妙。 安睿突然想起第一次遇见陆敬哲的时候。 大概是刚刚察觉到自己的性向,走进GAY BAR的时候背脊都绷得直直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一脸高傲的模样。 现在想来,根本就是在死撑……进入GAY BAR时是,跟自己搭讪时也是。 先是嘱咐服务生送了杯压着电话号码的酒,被自己接受之后,立刻就按捺不住,面无表情地走过来,居高临下地问,“一个人?” 安睿笑着点点头,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热情来。 那日他呆了很久,其中不乏向他搭讪的少年,可不知怎么,都不太对他胃口。 作为熟悉的常客,吧里的人都在赌他这一晚会带个怎样的伴去开房。 所以当第六号搭讪者陆敬哲淡定走过去的时候,大家几乎同时把目光投注到了那个角落。 平凡的五官,高挑但瘦得有些单薄的身形,还带着副倒胃口的金边眼镜。 看得出教养不错,但显然跟安睿的口味差了十万八千里——安睿喜欢乖巧的孩子,漂亮温顺,在床上放得开,大家玩过也不会纠缠的那一种。 而眼前这位,撇开外貌不谈,单单那始终嘲讽似的挑起的唇角,让人看了就不舒服。 一起来的友人暗地里拍了拍安睿的肩膀窃笑,安睿挑眉似笑非笑地回了他一眼,随即漫不经心地看向眼前的斯文男人,“有事?” 这种明知故问已经是变相的拒绝了。 就在大家失望着嘟囔没戏看了的时候,这人下一句话就让人吃惊得差点跌下了沙发—— “我有健康检查,脸和身体也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