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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又活了多久?老祖我两世为魔,竟还比不得他们眼界宽么?” 封绍心里一喜,他猜得果然不错,原听须弥的口气就捕捉到一丝口风,尤其结合先前须弥是将计就计来做苦rou计的,便知道未必是他无药可医…… “你如了我的愿,我就告诉你那唯一的破解之法。” 封绍得了须弥的准信,也不怕他反悔,须弥这人虽喜怒无常,却轻易不会违背承诺,不知是因为不喜还是不屑,总之他能安心的与之出谋划策。 他原本不是个第一聪慧的人,想出来的法子也是灵机一动,其实尚有许多不妥之处。 但这个不妥的计策倒给行事爱走极端的须弥一个新方向,他全心完善此计,也抽不出功夫去想封绍献计求命的含金量了。 过了三四日,身处乾坤逆转术阵中的凌霄已逐渐吸纳到饱和,在这将尽未尽之时,他的神智却在懵懂中苏醒。 苏醒了神智的他并未使得色身睁眼,甚至连盘坐的姿势都未曾变动分毫,他只是在识海中醒来,仿佛做了一场大梦。梦醒却想不起梦里有些什么,直觉浑身乏力,浑浑噩噩。 走着走着,大雾逐渐散开,他竟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那穿着如草莽的顽劣师弟。 凌霄想要呼唤一声,那人却忽然与一个红衣剑修运作起夺舍大法来,他虽一时想不起前事,但下意识焦灼起来。只是不论怎么呼喊阻止都似乎不被听到,他心急如焚的往前冲去,却如同原地踏步,永远无法去到他们面前,将凌弥拉回来。眼睁睁看着两人忽然倒地,只有凌弥的身躯触动了一下,然后翻身坐起。 凌霄的心提在嗓子眼,莫名的就与那个凌弥对视了一眼。只是一眼,对方目光中的陌生就足以叫他明白,这已是另一个人。 因为他那个魔头师弟从来不会与自己陌生。但他的师弟已经不见了,没有了,不在了。 一刹那之间,他感觉胸口空荡荡的宛似无物,一颗心竟如不知到了何处。这种心情竟连两千年前那一场恶战,他以身喂剑,自炼成剑魂时,他都不曾有过。 是了,两千年前…… 往事如潮水般忽然袭来,两千八百年前的坏脾气道童,两千五百年的那双相携游历的师兄弟,两千年前的四宗道魔恶战……最后,凌霄想起来凌弥的为什么会死,为什么会这么死。 都是因为他。 “你为何求死?” 识海中忽然传来一问,凌霄不疑有他,凭心道:“当年恩仇了断,罪魁血偿。但以他对我的执念来要挟,却是我卑鄙,该用命还。” “你不后悔?” 凌霄沉默了。 “同生却不如共死?” 凌霄道:“世间总无两全其美之事。” “你如此说,便已是后悔了,你更想共生而非共死。” 凌霄叹息:“天意弄人。” “修仙本是逆天而行,哪有那么多天意得空去作弄人?不过是你执念成魔,逼得你逆心而为,还自欺欺人,将痛苦推到天意上去。” 凌霄心中一乱,警觉起来:“你口口声声说我本心,你又是何人?”说完这句,他又向四周一看,依旧是雾霾重重,他惊道:“这又是何处?” 听得这声发问,处在幻阵之外的封绍随即感知到对方识海中的动荡与抵制,不由咬牙死撑,全部灵炁都输入阵中关键——异变灵植小合与小欢身上。却仍是不够,终于还是须弥出手,浩瀚的灵力点入之后,幻境重归旧貌。 封绍松了口气,须弥盯住虚镜里的景象一笑:“师兄还是那么固执小心。”又冷着脸向封绍道:“你最好再使点心机,若不能成功,你那小老虎怕是见不到你最后一面了。” 封绍咬咬牙,继续的将识念递入幻境。 “我是何人?我不是人,我是你的本心。这里是你的识海。” 凌霄皱起眉:“胡言乱语……” “若我不是你的本心,岂能在识海里与你相谈?” 凌霄回答不是上来,便真的质疑起自己来,恍惚之中他不由相信了。他忍不住问:“你为何要与我谈这些?” “因为我被你压制了两千多年,实在太难受了。” 凌霄不解:“你这是何意?” “你不想知道你的本心想的是什么么?” 凌霄迟疑了一下,但对方并没有等他答复,就直接大雾微散,浮空飘起一波画卷来。 一眼望去,画卷中上演的正是他许多年许多年以前的往事……被个记名小弟子戳破道袍的他,莫名觉得合眼缘,便顺心而为的带去做了亲师弟;师弟说想一起入世游历时,他顺心而为的提剑相伴;发现师弟对同门动手,运作邪法时,他顺心而为,不舍揭发,暗暗压下;道不同不相为谋,二人反目,他明明想将人抓回来,却是狠心转身;再后来他们渐行渐远,终于背道而驰,兵戎相见,他明明想说师弟我不怪你你回来罢,但说出口的却是魔头就死!再再后来,面对昆仑大创,他绝望自责下自炼成剑魂,此前想说的最后一句话明明是来生再见,所做的却是逼迫师弟应承,再不入昆仑。 ……最后他的存在还授柄于人,令师弟投鼠忌器,自甘赴死。虽然他明明想的是,你不要死。我不想你死。 违心之举,数之不尽。 “如若重来一次……” “哪有覆水重收的道理?怨他执念,才知自己也殊途同归,不然偿还赎罪的方法千千种,我何必要选这最无可挽回的一种。不过是伤他如同伤己,人死债空,我便毫无愧疚了。两千年了,如今我是解脱了,但这又叫甚么解脱呢?不如共死罢。”凌霄心中大震悲痛之时,画卷上的内容却已换了模样,他余光扫及,顿时目瞪口呆:“这又是甚么!” 画面正是两个青年男子在互褪衣物,一个高健黝黑,另一个匀称肤白,终于衣不蔽体,两人暧昧相拥。 “你所看到的都是你心中所想。” “胡说!”凌霄急道,尤其看到两人拥吻一处时,立时别过头去,辩驳道:“这等龌龊心思,岂能为我所想!速速收起来,不许你侮辱我师弟,更不要污了我的眼!” “先前你要代他赎罪,自尽之时他说要做你道侣,你明明听到了。若是合籍双修,又岂能是龌龊,怎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