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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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于坚走了,带走了赵一涵的亲meimei却把自己的母亲给留下来。听见这个消息,金铨和金太太都是大吃一惊:“你说什么,有这样的事情?”金铨忍不住从沙发上欠身看着外甥,心里难免有些难受。欧阳于坚一句话没有就走了,他连着抚养自己几十年的母亲都扔下了,何况自己这个不怎么熟悉的父亲呢? “这个孩子别有怨气吧,也不知道兰表妹现在怎么样了。她或者能知道欧阳去哪里了。家里的人只说是房东传话过来,他们要搬家,我以为是欧阳搬去了和他母亲住。谁知竟然是走了。绍仪,你是怎么知道的?”金太太心里暗自高兴,却依旧做出担心的样子询问着欧阳母子的现状。 “舅妈,我今天来为的正是这件事情。你们都知道前几天欧阳于坚和赵一涵在报纸上登了声明算是正式离婚了。可是欧阳把赵一涵的小妹给带走了,赵家的兄长找上门,他想问问你们的意思。虽然老赵不在了,可是随便的把人家的姑娘带走,有点说不过去。我父亲是个极念旧情的人,我和赵忠恕也是从小一起长大,因此他特别托我来传话,想听听舅舅的意思。其实若是舅舅拉下来脸子不承认和欧阳于坚的关系也罢了。若是舅舅还念父子情分,我想怎么也该见见赵忠恕有个说法。他也不是那种刁钻的人。只是为了自己meimei争个名分以后也好有个身份。断然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白绍仪先把金太太顾虑给打消了,赵忠恕不是为了欧阳和赵一萍争金家的家产。赵忠恕回家郁闷了几天差点没生病,最后赵忠恕对着白文信和白绍仪提出来自己的想法。 赵一萍是铁了心要和欧阳在一起了,她是个大姑娘,也不能把她抓回来关到家里不见人。于是赵忠恕提出来叫金铨和欧阳的母亲承认赵一萍是欧阳于坚正式的妻子,绝对不是什么没名分女人。以后欧阳于坚要是敢对不起赵一萍(按着欧阳于坚的一贯尿性,这个可能性很大),他就能理直气壮的出来帮着meimei说话了。可怜天下父母心,白绍仪和父亲都很感慨,到底是赵忠恕真的应了自己的名字,把忠恕做到了极致了。就连着白夫人也很感慨:“你这个孩子真是心地善良,既然如此我先叫绍仪去问问他舅舅。若是有什么难处,我们一定帮着你。” 于是白绍仪就来了舅舅家。金太太得了保证,反正欧阳于坚闹得越不成话她心里越高兴:“我觉得赵家也就是这个儿子不错了。到底是出身好,不像是那对姐妹,根子上就坏了。我听说赵一涵以前不在赵家长大的,她那个生母在上海闹得不成样子。可见是家教的要紧了。换上别人还能容下赵家姐妹么?也就是赵家这个儿子心性纯良,他就是回来和赵家姐妹和姨娘打官司分家产也没错。老爷就见见他,欧阳这个孩子怎么这样没轻重呢?” 金铨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粗粗的喘口气:“这个逆子迟早要把我气死。其实娶meimei做填房也不算是丢脸的事情就按着他的意思办吧。” 赵一萍算是填房,白绍仪差点被舅舅给气乐了,什么叫填房?前头的老婆死了,再娶一个叫填房,赵一涵还活得活蹦乱跳呢。赖利头的儿子也是自家的好,金铨护短都成习惯了。不过赵忠恕也不想计较那么多,本来就够丢人的,还计较什么填房不填房的,在赵忠恕的心里,赵一涵和死了不差什么。 赵一萍的身份算是解决了,金铨做见证人,欧阳兰代替儿子和赵忠恕立婚书,赵家和欧阳家交换了庚帖,在政府交了印花税打了结婚证。尽管欧阳于坚和赵一萍都没在场,他们却在法律上结成夫妻了。白绍仪还不放心,叫赵忠恕在报纸上登了启事,宣布欧阳和赵一萍结婚的消息。 解决了棘手的事情,赵忠恕离开了京城,去上海了。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快要到年底下了。清秋的肚子越来越大,白夫人不放心到底叫小夫妻回来一起住,也好就近照顾。奈何正在期末考试的时候,清秋在学习上很要强,她想自己肚子大了,住到城里就是坐着汽车,每天上下学一路上的颠簸也受不住,她自从怀孕以来虽然身体还好,不像是金家的佩芳经常不舒服躺在床上。可是对着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清秋站的时间长了也觉得累。白绍仪自然站在清秋一边,对着母亲的要求能推就推了。 元旦的时候白夫人把冷太太和白雄起全家都请来,说要热闹热闹。其实清秋心里清楚,是白夫人担心她,特别叫大家来说服自己。元旦这天白家上下装饰一新,前几天白夫人还特别把家里的地毯都给换了,连着窗帘和什么的也换成新的。往常这些都要在春节的时候才换的。 白雄起先带着全家人过来,白太太见着装饰一新的客厅笑着说:“婶子以前是在旧历年的时候才大动干戈的。怎么刚阳历年就开始拾掇家里了。这个窗帘真好看,那里定做的?我也跟着婶子把家里整理整理下,雄起应酬越发的多了,家里也该像样子。”绣珠心思不在装饰上,她见着白夫人笑着扑上去拉着她撒娇:“婶婶几天没见怎么好像更年轻了?我知道了,是要做祖母心里高兴地吧。清秋嫂子呢,我去看看她。” 白夫人笑着拍拍绣珠的首疼爱的说:“你个小机灵鬼,嘴真甜。清秋在上面呢,她身子沉了行动迟缓些,也就下来了。我不仅要做祖母,还等着什么时候听你的喜讯呢?你和燕西的婚事定下来,我们盼着你的好消息也不用等很久了。”绣珠脸上一,扭着身子娇嗔一下,转身跑了。 白雄起无奈的说:“你们看看,还是个孩子性子。叔父在那里,我去请安。”白夫人笑着说:“他在书房呢,最近这几天整天钻进了古书堆里面,给孙子拟名字呢。”白雄起道:“要做祖父肯定心里高兴,这个孩子是白家启字辈第一个,是该好好地拟个好名字。我认识几个很不错的风水大家,叫他们帮着拟定几个出来。” “那样也好,你去和你叔叔说吧。”白夫人表示感谢,正说着清秋被白绍仪和绣珠一边一个的扶着下来。“你们两个还是放手吧,我也不是玻璃做,随便就碎了。”清秋很无奈的看着身边的两个人:“叫丫头们扶着就好了,你们这样我浑身不自在。”在婆婆跟前清秋总是有些尴尬,更何况是白雄起一家人全来了。谁知绣珠和白绍仪却是一点放手的意思也没有,只笑嘻嘻的扶着她:“丫头们哪有我们仔细,这样才显得一家人亲近呢。” “叫他们扶着你好了,绣珠是喜欢你和你亲近,你是她嫂子,她扶你一把也是应该的。绍仪么,他不搀着自己的老婆还想扶着谁呢?”白夫人一点没生气儿媳妇的娇贵和摆谱,反而是乐的看见这一幕,和白雄起的太太笑着看他们下来。 白太太也符合着:“正是这话,绣珠是我的meimei也是你的meimei,你平常对她怎么样,大家都看着,绣珠要是对你不闻不问的才是她没良心呢。”正说着地下的人通报进来:“亲家太太来了,亲家舅爷来了。”白夫人一叠声的叫快请进来,冷太太带着弟弟宋润卿带着新年礼物进来了。白文信得了消息也出来迎接,冷太太见着白雄起也在,有点不自在。不过白夫人社交手腕极高。她三言两语就打消了冷太太的忐忑和不安:“这个是我侄子,这个是我侄女。往常大家都过旧历年,一家人一家人的在一起。阳历年是个新规矩,今天也是新年第一天,大家都过来聚一聚,反而比过年的时候人更多。今天来的都是自家的亲戚,亲家太太不要拘束了。”清秋在边上给冷太太一个安心的眼神,冷太太见白家态度谦逊,也不再拘谨了。宋润卿本想着和白雄起套近乎,可是见了真神反而畏惧起来,倒是白雄起很会做人,对着宋润卿说了好些话。宋润卿顿时觉得自己受宠若惊,一个劲的和他套近乎。 好在宋润卿肚子里面有点学问,尽管态度有些谦逊的近乎猥琐,可是说话还不招人讨厌。清秋知道自己舅舅一辈子在地下混日子,巴结惯了,虽然有些好笑也就随他去。白夫人和冷太太还有白雄起的夫人说起来如何预备孩子的东西,怎么安排生产的事情。倒是清秋坐在一边和绣珠说话插不上嘴了。 白夫人借机提出来叫清秋回城里住:“别的我不担心,清秋生产的日子也就在眼前了,别的不担心,只是万一清秋忽然生产了,城外不方便,送医院来不及啊。” 冷太太也是认同,绣珠却好奇的问:“怎么要送医院呢?我前天去燕西家,听见他们家大嫂和二嫂商量着请日本产婆来家里。清秋嫂子不要还有一个月才生产么?干脆也请了日本产婆或者西洋的产婆在家好了。” 白绍仪知道清秋的心思,跟着附和绣珠的话:“就是的,母亲太小心了。离着生产的日子还早着呢,你们白天黑夜的念叨着,若是清秋肚子里的孩子听见了都要厌烦,他肯定会嫌弃自己的祖母太啰嗦不肯出来,在清秋的肚子里面躲清静。我们也没说要一直在外面,没几天清秋就放寒假了,我们那个时候搬回家不是方便的很。” “你知道什么,生产的时候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清秋的身形纤细,虽然她肚子不是很大,可是她是头一胎,生产的时候会很困难。那些东洋西洋的产婆虽好。家里的条件还是赶不上正经的医院啊。要是需要剖腹产怎么办?没的到时候大人什么的罪都受了,孩子太长时间生不出来也不好。”白夫人担心的看着清秋的身材。和金家两位少奶奶不一样,尽管也是怀孕到了最后几个月,清秋的身材却没变得很臃肿,只是脸上稍微的圆润点,肚子也没大的很夸张。但是清秋骨架纤细,更显得一个人就挺着个肚子,楚楚可怜。 冷太太忍不住对清秋道:“你可听见了,你婆婆对你比我这个做亲娘的还上心呢。她是为了你好。不如这样吧,你就别回去了,学校那边问问教授先生们,能不能等着收假了再补考上。你这个样子,在学校里面万一被撞了磕着了怎么是好啊。” 见着母亲发话,清秋也不好坚持了。白绍仪在边上安慰妻子:“你放心,我和你们教授说去生。或者干脆你单独在家考试就成了。其实也不急于一时,你生了孩子也要休养一段时间。办休学在家把身体修养好再去上学不迟。” “对,绍仪你明天就去问问。等着孩子一岁了,你们想出国再留洋我也是愿意的。你们那个时候喜欢去美国就去美国,喜欢去欧洲就去欧洲,孩子要是嫌累赘我给带着也成。”白夫人抛出个大大的优厚条件,殷切的看着清秋。 清秋见婆婆是真心的心疼她,也就同意了。大家一起吃饭,饭后闲话一会,各自回家了。绣珠本想着和清秋说话,看着她一脸倦容也就告辞和嫂子回家了。白雄起还有别的应酬,先走了。 绣珠姑嫂两个回了家,自有下人端上来预备好的红茶。绣珠想着在白绍仪的家的情形忍不住笑道:“真的没想到清秋那样的人怎么会有个那么好笑的舅舅。他们突兀的不像是一家人似得。我真是奇怪,清秋的母亲到底是有点拘谨小气,她倒是怎么养出来清秋嫂子那样超脱的人。” “可能是清秋的父亲不错。不过她舅舅那个人虽然啰嗦,人还不坏。正是因为清秋不错,婶婶才会那样疼她。就是亲生女儿也不过如此了,你和清秋比起来,我和你哥哥就要担心了。不过有你哥哥在,他们不敢慢待你。”白太太叹口气,看着绣珠发愁。 听着嫂子的话,绣珠却是不以为然:“我自然不怕他们欺负我,其实我觉得燕西的母亲对着媳妇们还算不错。要是燕西他们敢欺负我,自然有哥哥和嫂子帮着我撑腰的。” 白夫人深深地叹口气,看着绣珠天真的面孔也就不说话了。忽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原来是玉芬打电话过来,他们家的两个孕妇竟然是一起发动起来,要生了。绣珠不知所措的看着嫂子,白太太无奈的站起来对着绣珠说:“玉芬真的不懂事,你只是订婚还不是他们家的媳妇呢。算了既然他们家告诉你了,我们也不能装着不知道。去穿好衣裳我们去看看。” 说着姑嫂两个去了金家,金铨也不在家,他们家的几个姑娘全出去玩了,只有金太太玉芬和两个姨娘在家。见着绣珠个白太太来了,金太太有些意外,忙着说:“你们怎么还来了,绣珠是个姑娘家,不用搀和这件事 。是谁多嘴了?!”玉芬站在金太太身后,低着头不敢说话。白太太知道是玉芬自作主张,金家断然不会叫没过门的媳妇来管嫂子生孩的事情,都是玉芬喜欢揽事。才会有给绣珠打电话,也是绣珠一个姑娘家什么也不知道。白太太的心里就有点不舒服,你们家两个少奶奶生孩子,不见你们家的男人出来,叫我们做什么?你们是看着绣珠什么也不懂,好欺负么? 绣珠却不知道嫂子的心里想法,担心的问玉芬:“现在怎么样了?” 金太太却是沉得住气:“都是第一胎,还要等一会呢。绣珠是个姑娘家,就在这里陪着我们,玉芬你去看看。给敏之和润之打电话,叫她们回家来。”谁知小红却说:“也不知道小姐们去哪里了,不如叫人出去找。” 金太太猛地想起来女儿回来也没用处,她嗨一声:“我真是糊涂了。叫凤举和鹤荪回来啊。他们的妻子生产,做丈夫的不在么?” 佩芳和慧厂阵痛了半天还是没消息,整个金家被一股紧张的气氛笼罩起来,绣珠在金太太的小客厅坐着,只能听见外面下人来回的脚步声。她有些坐不住,悄悄地出去,本想着去看看佩芳和慧厂的情形,谁知刚走到佩芳的门外面,一个丫头端着个盆子出来。她走的很快差点撞了绣珠,绣珠听见里面传来痛苦的□□声 ,看着盆子里面的血水,被吓得脸色苍白。 玉芬正巧出来,看绣珠脸色苍白,无奈的说:“我错了,本想着你能来帮我一下。却忘记了你一个女孩子哪里知道这个。大哥和二哥现在也不来,我看哪个东洋产婆的神色也不轻松。听说医院可以做手术把孩子拿出来,我看大嫂都没力气了,不行咱们也送医院吧。” 绣珠被吓得腿脚发软,她浑身无力的靠着玉芬下去和金太太商量去医院的事情。正见着凤举回来了,他正翘着脚坐在金太太身边。玉芬说了上面的情形,提出送医院去生产。金太太看看凤举:“佩芳是你的媳妇,你该拿主意。” 凤举皱下眉:“医院左不过是破开肚子把孩子拿出来,更危险。医院的外科医生都是男人,佩芳肯定不会去的。不如再看看情形,女人生孩子都要疼的。以前没医院破妇产,也不是一样生孩子的。”玉芬见着凤举发话,也就不说了。 正说着鹤荪摇晃着进来,身上带着一股烟味和酒气,一看就是从戏园子或者谁家的堂会上回来的。金太太不满瞪一眼儿子,抱怨着说:“你们是怎么做人家丈夫的,妻子要生产了还在外面胡闹。” 鹤荪对着白太太和绣珠点点头,坐下来端着茶喝一口:“我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也没用啊,生孩子也不能替代的。慧厂没事么?我想东洋产婆应该没问题。” 绣珠看看金太太屋子里一人高的大座钟,已经好几个钟头,天色都黑了。她忍不住再次提出来送产妇去医院的话。鹤荪和凤举倒是一脸的不以为然,听着绣珠的话都说笑笑,好像绣珠是个孩子,说着不切实际的孩子话。白太太立刻打断了绣珠的话,笑着说:“绣珠被吓坏了。她那里见过这个。真是个孩子,以后你成家了就慢慢的知道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金太太心里还是担心两个儿媳妇,可是还嘴上让着:“吃了饭再回去。家里的事情多,招待不周生叫你们见笑了。” 白太太连忙着谦逊着:“是我们莽撞了,等着得了好消息我们来喝喜酒。”说着拉着绣珠走了。她们回到家,白雄起已经回家了,见着她们回来不满的道:“虽然是新年你们也不该玩的没时间。都几点了,叫我等着你们吃饭?” 见着丈夫,白太太不沉默了,先叫绣珠坐下来,对着丈夫和小姑子发泄起来:“金家的家风我看不好。金家老太太嘴上说对儿媳妇好,也是面子上的情面罢了。绣珠你看见了,他们家大嫂和二嫂在哪里煎熬,可是凤举却不准媳妇去医院。我虽然没生过孩子,可是见识还是有的,产妇破水六七个小时,孩子还没出来就危险了。这分明是不拿着媳妇做人看。凤举能在外面养小公馆,却不肯男医生看自己妻子的身体。那个鹤荪,身上还带着香水味呢,京城流行男人用女人香水了?都这样,金家老太太还向着儿子,以后绣珠真做了他们家的媳妇也是这个待遇。” 白雄起没想到沉默的妻子能一下噼里啪啦的说这么一气,心里觉得妻子说的对,可是绣珠的脸色明显不好。他对太太使个眼色:“你也没生产经验,也不是医生,道听途说的话那里信得?我给绣珠撑腰,谁敢欺负她!好了吃法吧。” “我没生养过,金家的老太太生了七个,她最清楚不过了。怎么就把决定权给了凤举?还不是儿子是自己的,媳妇还能再娶?真气人,你看看婶婶家,是如何对清秋的,别的不说,婶婶还只生了绍仪一个孩子。她就能想到了预备着万一,干脆叫清秋去医院生。金家不缺钱不缺人手,怎么只给儿媳妇找产婆。他们家道之可是在医院生的贝贝!”白太太干脆把不满全都宣泄出来。 “那是在日本,你知道国外的情形和中国不一样。”白雄起也觉得金家也就那回事,根本没金铨标榜的那样平等西化 ,可是他也不能随便的就说金家不好。给绣珠退婚,也要有个借口,叫金家心服口服不损伤绣珠的名声。 绣珠默默的坐在一边,对比着婶婶家和燕西家的情形,第一次感觉到夫妻生活不是想象的简单。燕西将来会是绍仪堂哥那样体贴入微的丈夫呢,还是金家大哥二哥那样冷漠的丈夫呢? 绣珠默默地吃了晚饭,闷闷的回房间休息。她心里乱七八糟的,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早上,金家那边传来消息,佩芳和慧厂各自生了个千金。 作者有话要说:绣珠该明白了,买猪看圈,有个靠谱的丈夫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