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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眼角就瞥到沈雨浓伸长了脖子迅速地在沈烟轻脸上亲了一下。被沈烟轻瞪了一眼,他只是笑,马上就缩回去了。一抬眼看到她回头,还愣了一下,呆呆地不知要说什么好。她也只装作刚巧回头,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若无其事地叫他们快去洗碗,一会有好电视。他们这才放下心来,以为她只是刚刚才回头而已。其实当时两个人站的距离也不近,只是小雨个子高,几乎横过桌面凑过去,烟轻也不矮,所以很容易就给亲到了。如果她没回头,光以两个人当时的位置,也判断不出什么来。 从那次起,她就联想起在不经意的时候,或者以为没人注意时沈雨浓看沈烟轻的表情,那个神态几乎可以说是痴迷的,甚至有时候看着就可以呆了,眼睛直直地又沉醉地看着沈烟轻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而且也许因为已经比沈烟轻高了,所以总是下意识地护着他,走路的时候走在靠马路的外围,有车来了会伸手拽住他,有事情也抢着做,连跟他说话也从来不会反驳。沈烟轻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一切决定都听他哥的。她早知道这个小儿子乖,可是今天才晓得,竟然是这么个乖法! 不是木讷,是乖巧。 所以不用问,她也看出来了,小雨同样是十分。 十分乘十分,等于百分百。 除夕夜里,外婆家只有他们一家,跟舅舅一家。习俗是除夕在婆家,初二才回娘家。所以表弟妹们都回自己的爷爷奶奶家了,这边吃完饭只剩一堆大人说话。他们家本来就不太重视古礼,吃了团圆饭就算大事了结,外公外婆年纪大了,也从不要他们守岁什么的,所以沈烟轻和沈雨浓两个收了封包就要先回家。后来想到沈mama除夕大夜晚的街上没个人,一个人回家不安全,让她要走的时候给他们打电话,他们好过来接她。沈mama笑了笑,说难得回来一次,干脆就睡在这边了,让他们不必顾着她,过年嘛,就自己玩去吧。 沈烟轻听她这么说,一顿,才“哦”了一声,对她点点头。沈雨浓则掐了自己半天,才没冲动地冒出一句:谢谢妈! 当新年的钟声敲响的时候,两个人正躲在温暖的被窝里,看着窗外从广场方向升起的烟火映亮了整个夜空。 那些华丽又短暂的闪光,映衬着黑暗的幕布,充满艳丽的冰冷。 沈烟轻疲倦地闭上了眼睛,感觉沈雨浓把他搂得更紧了。他的脊背贴在他的胸膛,像靠着一个熊熊的火炉,温暖得惬意。 “哥,你累了吗?”沈雨浓探探头,看到他好像睡了,便用脸颊在他脖子边蹭了蹭,找到个舒服的位置,也打算睡了。 沈烟轻却一动,翻了身,抱住他,送过来一个吻。绵长的,让人窒息的亲吻。等到两个人分开时,都已气息不稳了。 “哥……”他难道是还想再来一次? “春节快乐。”沈烟轻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沙哑的声音从润湿的唇中吐出来,说不出的性感。 “春节快乐。”沈雨浓也笑,又吻住他,在他的唇间说。 沈烟轻一用力,翻身压在他身上,黝黑的眸子掩在低垂的眼帘下,只微微让他看到一抹星子般微亮的光。“如果今年真的就是世界末日,你最想做的是什么?” 某个大预言家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危言耸听的江湖骗子而在一千还是几百年前留下了预言集。据说其中的很多预言都已成真,而最后一个,便是1999年,九星十字,世界末日。 1999,在此刻,无论是西方的新历还是中国的农历,都已经来到了。 沈烟轻在烟火的灿烂中闭上眼睛,很不负责任地希望,如果真是世界末日,就好了。 那么,我们将什么都不用害怕。 “最想做的?”沈雨浓轻轻地搂住他的腰,想了一下,笑,“我只希望世界崩溃的那一刻,是跟你在一起。” “真没创意。”沈烟轻摇摇头,在他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 沈雨浓偏了头,方便他下口。“你只问我要做什么,又没问我要创意。那你呢?你最想做什么?” 沈烟轻还在咬他,一口又一口,牙齿慢慢地在皮肤上划过,不很重,保证明天不会留下痕迹。不是撩拨,是发泄。许久,才伏在他的颈边,跟他反方向地侧着头,轻声说:“那时,我只想还能牵着你的手。” 只是听他说话的那个口气,不知怎么,沈雨浓鼻子竟不由一酸,眨了眨眼睛才答:“还不是跟我一样?还说我没创意。” 沈烟轻又沉默了很久,才转过头,对着他的耳朵说:“当然不一样。你说在一起,我说牵着手。” “哪里不一样?”沈雨浓也转了脸过来看他。看到他沉静的眸光,认真得严肃的表情。感到他的手慢慢盖在自己的手上,立即反手握住。 “那么乱的时候,会走散了。我要牵着你的手。” “然后呢?” “一起看着地陷下去,天塌下来。” “再然后?” “才是在一起。” 沈雨nongnong长的眉睫垂下,深深切切地吻他。 “好。我们要牵着手。” 然后跟天地一起融化。血rou都融为一体。 在一起。 春节过了没几天,沈mama就走了。 沈mama走了没几天,他们就开学了。 元宵节,是在学校过的。 又一村常年供应桂花汤圆,到了那天头一次出现抢购风潮。沈烟轻不爱吃甜的,跟沈雨浓两个在寝室里分着吃一碗。舒彦、许华他们几个都不在,李隽过来串门,还拿了从家带的甜酒来,三个人又说说笑笑地吃了。 却见陈宪吟着诗进来:“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啊。” 李隽拿勺子一敲杯沿:“别酸了,快来吃吧。我们家自己酿的甜酒,就剩这独一份了啊,不快就没了。” “非也非也。”他只管摇头晃脑地竖起根手指摇摇,“此乃大事,非区区甜酒可比。” “喂,大老远拿来的啊,什么区区?切,不给你了。”李隽不乐意了,刚拿起那个杯子,又被陈宪一把抢去。 “哎,我又没说不要。你急什么?这不在忙正事吗?”说着捧着杯子对沈雨浓神秘地一笑,“沈公子,在下现在可是绣球专使,限时专送绣球一个,你接还是不接啊?”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