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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大咧咧扛着禅杖一路走来时,还真有人多朝他看了几眼,毕竟嘛这是比武招亲,出家人还是比较那啥的,就算看热闹也有个忌讳不是,瞧这和尚嚣张得直接就走路中央,大摇大摆,就差没在脸上写着字,都给佛爷我让路。 这种做派,自然招人怨恨,有几个NPC就斜眼瞧着,其实也不知道系统设定他们到底是怎么分辨玩家与NPC的,玩家绝对搞不清楚,NPC却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不过实力等级什么的就不太好判断了,除非这个玩家在20级以下,不过江湖上有个好规矩,投石问路呗。一颗透骨钉就直直的掷向那胖和尚右膝。 也不见他如何闪避,似乎大步一迈,就正好让暗器落了空处。这就搞不清是他武功高超还是碰巧走狗屎运,所有等着看戏的人都是一愣,然后玩家们在世界频道里就听见有人大喊:“萌萌大湿来了!!” “什么,在哪,求围观。” “我靠,贫僧暴躁了,别喊那个外号!!” 那胖和尚当街就一震禅杖,横眉倒竖,表情狰狞的一一扫过去,所有玩家顿时就明悟了,喔,这就是等级排行榜第二…额不,现在是第三的少林迟素斋啊,啧啧,这实在也不怎么样,这些日子愣是就见他等级原地踏步,眼见着秦独岸都已经跟他平级了,估计马上就要降到等级榜第四。 这时有酆都教帮众上前疑惑问:“敢问大师这是前来观礼?” 顺带好心的指引了下,“大师你走错方向了,这边都是参加比武招亲的江湖同道,各门各派前来道贺与观礼的,是从望乡台那边的路来,本帮自有人手接待。”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条路那条路!你酆都教门口又没有观光地图指引,怎滴,贫僧就不能来比武招亲?” “…大师,你是出家人。” 瞧人家酆都教的帮众说话多委婉,咱教主就是眼抽了也不至于看中一个大胖和尚吧。 “哼,你家教主把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部找来了,搞啥比武招亲,害的贫僧踢馆邀斗都找不到对象,这眼前现成的好时机,贫僧岂有不来之理?” 迟素斋说着,一脸扭曲,哼哼,贫僧的罪也不是白受的,这些天下来武功大进,就等着江湖为之震精… 那酆都教的帮众被梗得说不上话来,只一个劲的在心里骂,这些玩家就是没脸没皮不怕死,啥都要凑——他正念着,眼珠子猛然一鼓。 “秦副舵主…” 酆都教分舵没个一百,也有八十,一个小小的副舵主当然不算啥,不过这是左护法心腹手下第五殿“断魂阎罗”他手下的徒弟,左护法又护短,这种后台比较硬的来路,总舵小帮众还是要恭恭敬敬不敢有丝毫怠慢的。 秦独岸嘴角往上弯,懒散的走过来,一脸可恶到极点的猥琐笑意: “大湿,在黄山宗做客感觉很爽吧?” 迟素斋一下子就燃了,脸涨得通红,刚要怒吼,秦独岸猛的一抽兵器,吴钩剑残影一划,当头就来了,迟素斋反应也是神速,一个铁板桥后仰,禅杖也不客气的开砸。 哗,沿街立刻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这时长街的尽头,又施施然来了一个道士。 这可比那和尚低调多了,埋着头顺着铺子的屋檐下走,就算穿着道袍道冠,但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另一边,所以那道士猛一惊看到街中心两个人后,更是恨不得贴着墙不着痕迹的往外挪,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那边掐得正欢,边打还在边高声骂: “擦,就你这光头,还敢肖想我们教的教主?” “如来那个佛祖,贫僧行得正做得端,武功高超,如何不能?而且——劳资还没找你跟漠小寒算账呢,你们丫的就把我一个人丢在太平镇里,自己跑了!真够朋友的啊你们!!” 远处的那道士立刻把头埋得更低,但围上来看热闹的人实在太多,他想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用轻功反而会引人注意。“大湿你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吧,阿梁是你朋友,我可没承认过啊!” “靠靠,要不是你神经病一样带着人来围杀,我们能招惹到黄山宗吗?贫僧只是路过啊,只是一个路过无辜打酱油的啊!” “别睁眼说瞎话,阿梁都说了,你们就是抱着孩子去找黄山宗的。”“我勒个擦,这个白眼狼漠小寒!” 尘土飞扬里,秦独岸还凉凉的添了一句:“再说了,是大湿自己下线的,阿梁还苦逼的一个人撑着呢,所以他成功逃了,留大师一个人受苦受难也是没办法的事…那个镇子,谁敢再踏进去一步?” 迟素斋顿时没话了,只好坳足了劲往死里打。 秦独岸的武功刁钻诡异毒辣,他又与迟素斋同级,别的玩家都以为这是一场好斗,谁赢谁输真的说不好,连秦独岸自己也这么想,但很快,他就发现这简直错得离谱,他以为迟素斋一力降十会,但这疯魔杖法非但密不透风压力骤增,还避无可避,不是会被扫到头,就是打中脚,整得他跳上跳下好不狼狈,精妙的招数根本是不出来,完全被牵制住了,这种感觉以前的网游叫啥,对了,攻速不够啊!嗯哼,看偶的控场技能——立刻瞅了空子吴钩剑半弧回带的时候,手一扬。 粉尘成白雾,迟素斋应声栽倒,群情哗然。 “哇,好卑鄙的手段。” “这是啥,毒药么?” 面对无数人的指指点点与诧异表情,秦独岸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笑眯眯四下拱手,当然也有欢呼声,全来自酆都教帮众的毋庸置疑—— “我们堂堂邪道魔教玩点手段花样是天经地义的。”秦独岸走近迟素斋,还没来得及洋洋得意的说啥,忽然眼前出现了一个奇快无比的黑影,他大惊倒退已是不能,鼻梁剧痛,整个人被打得横飞出去。 “呼。”刚才从地上猛然窜起的迟素斋吹了吹拳头,对着目瞪口呆的围观群众咧嘴大笑:“嗯哼,兵不厌诈,跟贫僧比你太嫩…” 迟素斋话正说着,表情骤然一变,竟是头也不回,拎起禅杖,掉头就仓皇奔了,那架势活像后面有十几条饿狼在追似的,那边摔进一家酒楼的秦独岸正艰难的试图从桌子与碟碗碎片里爬起来,他暴跳如雷抄起兵器就要再窜出去,忽然肩上一麻,整个人莫名其妙僵住了。那个倒霉坐在桌边吃东西的老人慢慢抬起头来,保持刚才用筷子夹菜的动作,好像这时他才发现,他的食物连同桌子一起报废的事实。 那边迟素斋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他连这条街都没出,就跟人撞了个满怀,金刚护体神功居然没发挥效用,反而被对方手腕轻轻一带,不由自主左转九十度,落地式飞出啃了一嘴泥。 “哎呦——”两个变故几乎是发生在同时,所以迟素斋与秦独岸惊叫都成了同一声。 “